第24章 你这臭小子胆敢破坏我的好事！

苏曼方才那一剑，竟真在蝎皇暗紫色的甲壳上劈出了道浅浅的白痕！

城墙上的上官正瞳孔猛地一缩——他看得真切，那道划痕虽浅，却是实实在在破开了甲壳外层的妖气！这小子手里的剑……难道是灵器？

“苏曼，接着！”苏曼他当机立断，扬手将一物掷了过去。

苏曼正借着鸿蒙步法往后暴退。听见声响下意识探手一接——是柄泛着冷光的宝剑，剑鞘上雕着云纹，入手沉得很。他还没反应过来，上官正已身形一闪挡在他身前，中山装袖口鼓荡着金光：“这是局里藏的中品宝器‘破妄’，你且用着！”

话音未落，上官正已握着苏曼丢下的寒冰宝剑往前冲去。他指尖在剑刃上一抹，金光顺着冰纹蔓延，原本幽蓝的剑刃竟泛出金白交辉的光：“哈哈！有此中品灵器在手，就算杀不了这蝎皇，也得让它扒层皮！”

“人族小子！你找死！”蝎皇的怒吼陡然炸响。它本以为凭自己强横的甲壳和凌厉的尾刺，收拾上官正这人类强者易如反掌，哪料苏曼一个破凡境的小崽子，手里竟握着中品灵器？！它这灵域境的妖皇，至今都没捞着一件像样的灵器，这简直是当众打它的脸！

“你的对手是我！”上官正身影一晃，已横剑挡在巨钳前。寒冰宝剑带着金光狠狠劈出，一道数十米长的剑气瞬间成型，像道金色闪电撞向巨钳。

“轰——！”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恐怖的气浪往外炸开，城墙上的守军被掀得东倒西歪，连远处的伤棚都晃了晃。苏曼握着“破妄”剑往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

“好个上官正！”蝎皇的复眼里杀意更烈，巨钳被剑气震得微微发麻，“人族强者，有种随我去城外空地一战！”

它打得精明——若是在城墙边缠斗，两人的灵力余波必定会撕碎周遭的低阶妖兽，反而阻挠攻城的步伐。它只需拖住上官正，让那些妖兽趁机从刚才震开的缺口冲进去，江城自然不攻自破。

上官正哪会看不出它的心思？可他若不接招，蝎皇必定会转头屠戮城墙上的守军。他回头扫了眼苏曼，又看了看那处正被妖兽疯狂轰击的缺口，沉声道：“你且守好这里！”

话音落，他已提着寒冰宝剑凌空而起，朝着城外飞去：“蝎皇，老夫陪你玩玩！”

蝎皇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转身跟上，很快便消失在林线后——两道领域境强者的气息在远处碰撞，连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而城墙的缺口处，此刻已乱成一团。

数不清的妖兽顺着裂缝往里涌，低阶的狼妖、熊怪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几只翼兽在半空盘旋，利爪直扑守军的脑袋。赵辉带着人堵在缺口，长刀挥得像风车，却架不住妖兽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转眼就有几个士兵被拖进兽群，惨叫声转瞬即逝。

“守住！都给我守住！”赵辉红着眼嘶吼，胳膊上已添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就在这时，一道清喝突然响起：“我在这儿！想过此门，先问过我手里的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缺口中央，苏曼正握着那柄“破妄”剑站着。他身形不算高大，甚至还带着少年人的单薄，可手里的剑泛着冷光，身前竟凝出一面丈许宽的冰盾，将涌来的妖兽挡得结结实实。

“是苏曼小哥！”有人惊喜地喊出声。

苏曼没回头，左手一扬，数枚冰棱“咻”地窜出，精准扎穿了几只翼兽的眼睛。右手的“破妄”剑则舞得密不透风，剑刃带起的寒气冻住了冲在最前头的几只狼妖，他抬脚一踹，冻成冰坨的狼妖轰然碎裂，竟硬生生在兽群里砸出个缺口。

“我苏曼在此，万夫莫开！”

他的声音不算洪亮，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阳光落在他身上，冰盾反射着光，“破妄”剑泛着冷，那道瘦弱的身影竟真像座不可撼动的山，稳稳地立在缺口中央，将汹涌的兽群死死挡在门外。

赵辉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喉咙一紧。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握紧长刀重新冲上去：“兄弟们！苏小哥都没退！咱们怕什么？杀！”

守军们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气，嘶吼着跟上。箭矢、刀光、冰棱在缺口处交织，血腥味混着寒气弥漫开来——虽依旧惨烈，却再没人后退半步。

远处，领域境强者的碰撞还在继续；近处，少年握着剑，守着一座城。

江城的生死，此刻就系在这一远一近两道身影上。

风卷着硝烟掠过城头时，一道红影突然从东边掠来。

是张小雅。她穿一身曳地红裙，裙摆上绣着暗金色的火焰纹，跑动时像团流动的烈火。不等靠近缺口，她已抬手往兽群里挥出三道火光——不是寻常的火苗，是凝聚得如臂粗的火鞭，带着噼啪的爆响缠向最前头的几只熊怪。

“嗤啦——”

火鞭刚沾到妖兽皮毛就炸开，瞬间燃起熊熊烈焰。熊怪发出凄厉的嘶吼，在地上翻滚着想灭火，可那火焰像附骨之疽，眨眼间就将它们烧得焦黑，连骨头都透着焦糊味。后续涌来的妖兽被火墙逼得连连后退，竟硬生生让出片空地。

“小雅姑娘来得正好！”赵辉在缺口处喊了声，手里的长刀刚劈开一只扑来的狼妖。

张小雅没应声，指尖捻诀，身前又凝出十数枚火球，抬手一扬，火球“嗖嗖”地窜向半空盘旋的翼兽。火光照亮她的侧脸，眼尾微微上挑，明明是娇俏的模样，出手却狠得利落，没半分拖泥带水。

而城墙的裂缝处，牛莉正赤着胳膊忙得满头大汗。他是土系异能者，双手按在松动的砖石上，掌心泛着土黄色的光。随着他低喝一声，裂缝周围的泥土突然像活过来似的往中间涌，碎石在黄光里簌簌粘合，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着缺口——刚才还能容两只妖兽并排钻的缝，这会儿已缩成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口。

“加把劲！再补厚点！”牛莉咬着牙催发异能，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她异能不算顶尖，硬撑着补墙本就耗力，可瞥见苏曼在窄口处独自挡着兽群，又咬着牙把异能催得更猛了些。

苏曼恰好余光扫到这幕，握着“破妄”剑的手紧了紧。冰盾挡住一头野猪妖的冲撞，剑刃顺势抹过对方的喉咙，他扬声喊：“牛大哥，不用急着封死！留个小口，我好借力杀它们！”

牛力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留个窄口，妖兽只能一只只往里冲，反而好挡。他调整着异能，让泥土慢慢往上垒，把缺口修成了仅容妖兽探进半个身子的形状。

张小雅的火球还在半空炸开，牛莉的土墙在稳步加高，苏曼的冰剑则在窄口处闪烁着冷光。三道身影在硝烟里各守一方，竟渐渐稳住了这处最危急的缺口。

城墙上的守军看得心头一热，连挥刀的力气都足了几分。有人举着弓箭往火墙后的兽群射，有人帮牛力递加固用的木桩，原本慌乱的战场，竟因这几道突然出现的身影，慢慢有了章法。

远处的兽吼还在继续，领域境的碰撞仍在震颤大地。但至少此刻，在这处小小的缺口前，人族的力量正拧成一股绳，像根牢牢的桩，钉在江城的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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