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学妹求救
陈默挂断苏清雪的电话时，心情可以说是相当愉悦。
陪女神逛古玩市场？
这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还是最顶级的那种乳胶枕！
他刚刚才获得了【古玩字画鉴赏（高级）】这个看似鸡肋的技能，正愁没地方施展，苏清雪的这个电话，不就是送上门来的、让他尽情装逼刷好感度的天赐良机吗？
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在古玩市场里，自己随手拿起一个不起眼的物件，便能侃侃而谈其年代、出处、典故，最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捡一个天大的漏，再顺手送给苏清雪的爷爷当寿礼，博得女神和未来老丈……呸，博得女神和她家人的好感……
这剧本，完美！
他心情大好，再次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启动按钮。
“轰——！”
玛莎拉蒂那迷人的引擎声浪，再次咆哮起来。
强烈的推背感和引擎的轰鸣声，让他产生了一种仿佛能掌控整个世界的强大错觉。
他甚至打开了车载音响，在B&W那顶级音响系统中，选了一首激昂的交响乐《命运》。
“当当当当——！”
在雄壮的乐曲声和引擎的轰鸣声中，他准备去一家在美食APP上评分极高的新开的黑珍珠餐厅，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那在今天下午经历了无数次“亿点点”亏空的身体。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他放在中控台上的私人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陈默皱了皱眉。
能知道他这个私人号码的人不多。
会是谁？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面跳动着三个让他有些意外的名字——孟晓雨。
是那个在内衣店实习的、有点内向自卑的学妹。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陈默关掉了激昂的音乐，按下了蓝牙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预想中的问候，而是一阵压抑着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剧烈的喘息声。
“喂……是……是陈默……学长吗？”
电话那头传来颤抖的哭腔。
陈默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刻皱起了眉头，将车缓缓靠边停下。
“是我，孟晓雨？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孟晓雨在确认是陈默之后，仿佛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再也压抑不住，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学长！呜呜呜……是我……我是孟晓雨……我……我真的遇到大麻烦了！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听得陈默的心都揪了一下。
“小雨，你先别哭！”陈默将车缓缓停在路边后，打开了双闪，“深呼吸，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天塌不下来！”
或许是陈默那冷静而坚定的声音感染了她，电话那头的哭声渐渐小了一些，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是……是我爸……我那个烂赌鬼爸爸……”
孟晓雨语无伦次地边哭边说，向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她那个烂赌成性的父亲孟大强，又一次，在县里的地下赌场，欠了一屁股债。
之前都是几千几百，但这一次，他鬼迷心窍，借了高利贷想要翻本，结果，连本带利，欠了整整三万块！
那些放贷的人，今天下午，直接冲到她位于大凉山深处的老家，不由分说，见东西就砸，把家里砸得稀巴烂。
她父亲试图反抗，还被为首的那个外号叫“豹哥”的混混头子打断了一条胳膊！
最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的是，就在刚刚，那个豹哥，用她母亲刘翠兰的手机，给她发来了一段三十秒的短视频。
视频里，家里一片狼藉，像是被龙卷风过境了一般，锅碗瓢盆碎了一地，棉被被划破，棉絮飞得到处都是。
她那老实巴交的母亲和她那个还在上初中、本该在学校里读书的弟弟孟小军，正跪在冰冷的泥土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那个叫豹哥的光头男人，一只脚，正狠狠地踩在她父亲孟大强的头上，将他的脸死死地踩在泥水里。
豹哥嘴里叼着烟，对着镜头，露出一口黄牙，狞笑着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孟晓雨！你个小婊子！老子知道你在大城市里读书上班！限你三天之内！把三万块钱给老子凑齐了送回来！”
“要是三天后老子见不到钱……”豹哥抬起脚，又狠狠地碾了碾孟大强的头。
“老子就把你从宁城抓回来，卖到‘天上人间’去当小姐接客！你长得这么水灵，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或者，你不想接客也行，那就让你老妈和你弟弟，一人断一只手，一只脚！让你那个废物爹，亲眼看着！”
“哦，对了，你弟弟长得也挺清秀的嘛，要是卖到南边的会所里去当‘鸭子’，专门伺候那些有钱的老女人，应该也能值不少钱……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孟晓雨的哭声再次变得撕心裂肺。
“学长……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生！我……我把所有能打电话的亲戚朋友都打遍了……可是一听是要给我爸还赌债，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要么直接挂电话，要么就说自己也没钱……”
“我真的……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在最绝望的时候，我想到了你……学长……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我知道我们只是校友……可是……可是你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妈妈和弟弟……”
陈默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车窗外，是宁城最繁华的夜景，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充满了纸醉金迷的奢华气息。
而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女孩最无助、最绝望的哭嚎。
冰与火，天堂与地狱，在这一刻，通过一根小小的电话线，交织在了一起。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与他无关。
三万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算多也不算是，至少现在他就有。
但麻烦的是，这背后牵扯到的是高利贷、是跨省的黑社会、是一个无底洞一样的赌鬼父亲。
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最常见的借口，比如“抱歉啊晓雨，我最近手头也挺紧的，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然后，心安理得地挂掉电话，去吃他的黑珍珠大餐，继续他那刚刚开启的神豪生活。
这才是最“聪明”、最“理智”的选择。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他无关。
他没有任何义务，去为一个认识但并不熟悉的学妹，去趟这趟浑水。
但是……
他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孟晓雨那张脸。
浮现出她在内衣店里，因为拿到了那三百块的提成，而亮得像星星一样的眼睛。
浮现出她为自己介绍衣服时，那双因为长期兼职洗碗而变得有些粗糙的手。
浮现出她身上那种，虽然自卑、怯懦，却像一株生长在石缝里的小草一样，拼了命也要努力活下去的、卑微而又顽强的样子。
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想起了自己刚毕业时，为了那几百块的全勤奖而不得不对着王德发点头哈腰、赔尽笑脸。
想起了自己为了省下十几块的饭钱，而在狭窄的出租屋里，一个人，啃着最便宜的、干硬的咸菜和馒头的日子。
想起了自己发烧到三十九度，却依然不敢请假，害怕被扣掉工资，只能在寒风中咬着牙去跑客户时的那种孤独和无助。
想起了自己在被林薇薇和赵宇联手背叛和羞辱后，一个人走在江边，看着冰冷的江水，甚至产生过“一了百了”的念头的那个夜晚。
他们，是同一类人。
都是挣扎在城市最底层的、无根的浮萍。
只不过，他运气好，被系统砸中了而已。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罕见地、主动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提示：检测到支线剧情触发可能。】
【目标人物：孟晓雨。】
【触发条件：宿主主动选择介入其家族危机。】
【警告：此支线任务将耗费大量时间与精力，且短期内经济收益回报率极低，有可能会严重影响主线任务——【职场逆袭之路：取而代之】的进度。请宿主基于利益最大化原则，谨慎选择！】
系统竟然罕见地给出了“警告”。
言下之意很明显：别管这闲事，吃力不讨好，赶紧去搞事业，泡女神，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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