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震惊一万年!妙音儿与兄长真的有奸
两刻钟后,崇仁坊。
崇仁坊作为距离皇宫最近的一座坊,乃是权贵聚集之地。
地面铺就的石板平整干净,看不到一丝脏污。
街道两旁也没有任何一个小贩吆喝,十分幽静。
沿途的每一座宅邸,基本上都是三进出甚至更大的宅院,路上遇到的人,没有任何一人衣着寒酸。
整座坊给刘树义的感觉,就好似自己晋升五品之后的感觉一样——换了人间,崇仁坊与刘树义去过的任何其他坊,都截然不同,好似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穷人,没有乞丐,入眼所见之处,全是富庶贵气,岁月静好。
“吁——”
莫小凡叫停了马车,道:“少爷,我们到了。”
听到莫小凡的话,刘树义回过神来。
韩熙给他的请帖,让他十分在意,为了确认韩熙与自己兄长究竟是什么关系,刘树义决定来韩府赴宴。
不过他原本计划,是自己单独骑马来此。
可莫小凡知晓自己要赴宴后,主动说要当自己的马夫,让自己乘坐马车赴宴。
莫小凡说自己赴宴很可能会饮酒,饮酒后再骑马便不安全,而且他留在刘府,也想为自己做些事,所以思索过后,自己便答应了莫小凡。
下了马车,便见眼前是一座煊赫的宅邸。
宅邸面积极大,院墙高大干净,匾额上有着两个粗大的黑色大字“韩府”。
朱漆大门上,整齐排列着铜钉,银色的门环好似真的银制一般,奢华大气。
莫小凡抓住门环,用力扣动。
笃笃笃。
略有沉闷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并不大,莫小凡担心韩府的下人听不到,正要再度敲击。
却听一道嘎吱声响,紧闭的门扉迅速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个眼睛出现在缝隙内,他打量着门外两人,十分客气道:“两位找谁?”
莫小凡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点动静的敲门声,都被听到了,他连忙让出身后的刘树义,道:“刘郎中前来赴宴。”
一听刘郎中三个字,门房连忙将门打开。
他迅速向刘树义行礼,道:“老爷早有吩咐,让小人时刻等在门前,迎接刘郎中,刘郎中快请进。”
听着门房的话,刘树义眉毛一挑。
从莫小凡那不大的敲门声能确定,门房若不是就在门口,不可能听到,更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开门。
看来韩熙对自己的到来,确实很重视,哪怕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来。
刘树义笑道:“有劳。”
“不敢。”
门房连忙让出路,邀请刘树义入内。
刘树义与莫小凡进入韩府,没走多远,莫小凡就被一个下人带去了偏房,那里是招待贵客陪侍人员的地方。
而刘树义则跟着门房,穿过宽敞的庭院,走过廊桥,来到了韩府的正厅。
刚到门口,就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房内传出。
“刘郎中,你可算来了。”
韩熙从中走出,笑着说道:“本官担心你还生本官的气,不愿赴宴,心里十分忐忑,你现在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刘树义明白韩熙这是在为之前的误解向自己表达歉意,他笑着拱手:“下官之前就已经言明,那都是孔祥的阴谋,与韩少卿无关,下官岂会因此生韩少卿的气。”
“哈哈哈。”
韩熙大笑道:“有你这句话,本官便彻底放心了,要不然在你兄长那里,我都没法交差。”
听到韩熙提及刘树忠,刘树义眸光微闪,道:“韩少卿与兄长很熟悉?”
韩熙一边邀请刘树义进入正厅,一边道:“我给刘郎中的请贴上已经写了,我与你兄长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刘树义入座后,故意露出好奇之色,道:“不知韩少卿与兄长是在何处相识?如何结识的?”
“在何处相识啊……”
韩熙听到这个问题,对刘树义挤眉弄眼,嘿笑道:“刘郎中应该很熟悉,不久之前我刚与刘郎中说过。”
自己很熟悉……
刘树义想到了什么,眼眸突然一瞪:“妙音坊!?”
韩熙哈哈一笑:“没错,就是妙音坊!”
怎么会是妙音坊!?
原身记忆里,刘树忠为了节约钱财,每次下值都会直接回家,根本不会在外应酬。
这种情况下,刘树忠怎么会去妙音坊?
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妙音坊?
还有……
刘树义想起了上次与妙音儿见面时,妙音儿对自己说过的话。
妙音儿说……她陪过刘树忠很多次,对刘树忠很有感情,而且刘树忠还承诺要为她赎身。
当时自己认为妙音儿满嘴谎话,就是随便乱说来糊弄自己的,压根就没在意这些话。
可现在,韩熙却说在妙音坊内见到了刘树忠……
这一刻,刘树义竟是对原本坚定的判断,有了一丝动摇。
刘树忠与妙音儿,该不会真的认识吧?
刘树义心间波澜起伏,脸上却没有丝毫展现,他只是表现出些许的诧异,道:“在我记忆里,兄长从不去青楼之地。”
韩熙笑着摆手:“很正常,我也从不会告诉我儿子,他老子每个月都会去青楼闲逛,毕竟我们要脸。”
刘树义眼皮不由一跳,这韩熙还真是一个妙人,一点都没有四品官员的架子。
当然,他不会天真的认为韩熙真就满嘴跑火车……毕竟满嘴跑火车,嘴上没个把门的人,不可能坐到四品的位置。
刘树义想了想,道:“不知韩少卿是在哪一日,与家兄遇到的?”
“哪一日?”
韩熙皱眉想了想,道:“大概是两年前吧,但具体哪一天,想不起来了。”
刘树义并不意外,若是韩熙张嘴就说出一个具体的日期,那他反倒要怀疑韩熙是否真的别有用心了。
不过韩熙说两年前……
那不正是刘树忠失踪的那一年?
刘树义目光闪烁,引导道:“不记得哪一天不要紧,韩少卿可记得遇到兄长的那段时间,朝野上下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
“大事?”
韩熙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由一变。
他看了一眼周围陪侍的婢女,道:“你们下去吧。”
婢女们放下酒壶,行了一礼后纷纷退下。
之后韩熙才压低声音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与你兄长遇到之后不久,便发生了玄武门之事。”
玄武门之事……玄武门之变?
刘树义心中一动,兄长是武德九年五月初四失踪,玄武门之变是六月初四发生,韩熙说时间相差不久……
难道,是兄长失踪之后?
他说道:“不知韩少卿所说的不久,大概有多久?有一个月吗?”
“这……”
韩熙蹙眉沉思。
刘树义擅长引导证人口供,此时见韩熙皱眉思索,沉吟了一下,道:“韩少卿去青楼的日子,不是频率很固定吗?那韩少卿可记得,你与家兄遇过之后,又去了几次青楼,才发生玄武门之事?”
韩熙想了想,道:“四次?不对,是五次,我记得中间有一次途中,姑娘突然来了月事,没法继续陪我,那是我唯一一次不够尽兴,差点不举,让我很气恼,所以我记忆很深!”
“哪怕到现在,半夜做梦,我还会梦到那些血,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逛青楼途中能遇到这种事!”
差点不举……韩熙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什么都往出说。
不过,这个深刻的记忆点,反倒可以成为一个描点,让韩熙能清晰的数出次数来。
而五次……韩熙每五天去一次,所以五次就是二十五天。
他沉思些许,又道:“玄武门之事当天,不知是谁陪着韩少卿入睡?”
玄武门之变对韩熙来说,是足以刻进骨头里的大事,故此对那一日的记忆,他十分清晰,没有如何回忆,便道:“正常来说,那一天是我辛苦四天后,难得的去青楼放松的日子,结果……”
他耸肩道:“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哪敢在这等关头去青楼,所以那一日我只好在府里休息,好在娘子体谅我,没让我陪伴她们,要不然我真得要疯。”
玄武门之变当天,正好是去青楼的日子……也就是说,又过了五日。
再结合前面五次青楼的间隔……那就是三十天,一个月!
也就是说,韩熙与刘树忠遇到的日期,正好是刘树忠失踪那一日!
怪不得,原身记忆里,刘树忠从不在外应酬,怎么就突然逛了青楼……若是失踪当晚,那就合理了。
毕竟刘树忠当晚离开刘府后,就消失无踪,原身并不知道刘树忠去了何处。
只是,刘树忠为何会去妙音坊?
刘树忠明明在离开刘府时,对原身激动的说,恢复刘家荣耀的机会就要来了……结果转身就去了青楼。
难道是刘树忠所说的什么机会,在妙音坊内?
还是说,刘树忠遇到了什么事,后来去的青楼?
他大脑飞速运转,表面仍旧不显分毫,他只是露出好奇之色,道:“如韩少卿所说,那你遇到家兄的时间,应就是家兄失踪的当晚,不知韩少卿是什么时辰遇到的家兄,当时兄长在做什么?可有什么人陪同?”
韩熙闻言,不由露出惊异之色:“那日是你兄长失踪的时间?真的假的?本官只知道你兄长后来失踪了,但那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并不知晓你兄长具体是何时失踪的。”
刘树义道:“若韩少卿没有数错次数,那一天就是家兄失踪那一日。”
韩熙又仔细思索了一番,道:“本官应该没有数错,还真是那一日……”
他眼中闪过回忆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本官记得,那一日我下值后,先与同僚在酒楼应酬,后来才去的妙音坊。”
“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但按照我们往日应酬的时间,怎么也都该过了亥时。”
亥时之后……
刘树义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距离刘树忠当晚离开刘府,也有一段时间了。
“我到达妙音坊后,正想如往日一样,向老鸨妙音儿叫我熟悉的姑娘。”
“结果我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妙音儿,反倒在靠窗位置的桌子旁,看到了一个男子正独自喝着闷酒。”
韩熙看向刘树义,道:“刘郎中没去过青楼,可能不理解在青楼里,一个男人身边没有女人伺候,独自喝闷酒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这无异于一只肥羊进入了狼群之中,结果那些狼竟好似没看到这只肥羊一样。”
“所以我顿时有了兴趣,正好没找到姑娘,闲着也闲着,便坐到了那男子身旁。”
“我询问他,说我可以陪他喝酒,问他是否愿意,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刘树义知道韩熙所说的他,就是自己的兄长刘树忠。
那时刘树忠喝着闷酒,又是失踪边缘,很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心情不佳……他猜测道:“拒绝了你?”
韩熙摇头,他笑道:“你兄长说,陪他可以,但酒钱得自己出,他没铜板替我买酒……”
说到这里,韩熙直接哈哈大笑:“都来妙音坊这个销金窟了,结果却说给我买一壶酒的铜板都没有,你说你兄长是不是很有趣?他的有趣,一瞬间就吸引了我。”
刘树义一脸复杂。
以刘家当时的困境,他觉得自己兄长可能不是有趣,是真的没钱。
“我要了一壶酒,便与你兄长一起喝酒。”
韩熙继续道:“我问他,为什么不找姑娘陪同?”
“他说不敢找。”
“我当时就笑了,都来到青楼了,然后说不敢找姑娘,你兄长真是一个妙人,与其他人十分不同,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敢找,你兄长看了我一眼,结果只是摇头,不再说话了。”
刘树义皱了下眉。
如果韩熙没有记错,也没有说谎……刘树忠当时的回答,应该不是假话。
去了妙音坊,结果却说不敢找姑娘陪同……
如果刘树忠说没钱找,他还能理解,毕竟这是事实。
但刘树忠说的却是不敢找,不敢找与没钱找,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含义。
这代表他哪怕没钱,也可以找……
可凭什么?
在青楼里,没钱,怎么会有姑娘愿意陪他?
除非……
刘树义目光疯狂闪烁,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他又一次想起了妙音儿的话。
妙音儿说,她与刘树忠两情相悦,甚至差点当自己嫂嫂……
以前他对此嗤之以鼻。
可如果,真的有这回事呢?
那刘树忠在妙音坊的特殊情况,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可……这未免太过玄幻了吧?
刘树义眉头紧蹙,因为关键的信息太少,他无法进一步确认刘树忠与妙音儿的事,而且……
他看向上座的韩熙,韩熙与妙音儿幕后势力是否有关,他也还没有确定。
如果韩熙与妙音儿有关,那么他配合妙音儿演这一出戏,故意欺骗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刘树义轻轻吐出一口气,在不确定韩熙的具体身份之前,韩熙的话都只能参考,不能相信,万不可中了敌人的诡计。
思于此,刘树义重新冷静下来。
他说道:“后来呢?”
韩熙满脸追忆,仰头喝了杯中酒,就好似那一晚与刘树忠一样痛饮一般,他继续道:“我与你兄长各自喝了三杯酒后,我好奇问他,为何要喝闷酒,可是遇到了什么事?那时我虽还不是太仆寺少卿,但也是个五品官,一般事情也能帮个忙。”
“你兄长很有趣,很对我胃口,若是我能帮他,我很愿意出这个手。”
“可谁知……”
韩熙摇了摇头,叹道:“你兄长只是摇头,说我帮不到他。”
“或许是喝得有点上头,我不服气,对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说我帮不到你?”
“你兄长酒喝的一点不比我少,但却完全没有上头的样子,反而冷静的给我一种死寂的感觉,他平静看着我,说无论我是谁,都不可能帮到他。”
“他遇到的事,无解。”
刘树义眉头越来越深,刘树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竟会说谁也帮不了他,还说无解。
明明当他傍晚见到原身时,还对未来充满希望,怎么一两个时辰之后,就消沉成了这般样子?
这一两个时辰内,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很多人都评价我处事圆滑,可我这人我清楚,我确实够圆滑,但若较真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所以我直接告诉你兄长我的身份,对他说,老子可是五品,认识不少朝中重臣,你还觉得我帮不了你?”
“结果你兄长真他娘气人啊,他只是给我倒了杯酒,说喝完这杯酒赶紧去睡吧,别做美梦了。”
刘树义眼角抽了抽,自己这位兄长,嘴也够毒的。
这不摆明了说韩熙五品就想管他的事,太自大狂妄了嘛!
不过……
韩熙那时都是五品了,即便权柄再不大的五品,也是进入了大唐的核心圈,且他还有不差的人脉,即使如此,刘树忠都毫不迟疑的认为韩熙帮不了他。
刘树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这是不是证明……哪怕现在的自己,即便查到了刘树忠遇到的问题,也一样处理不了?
刘树义心里一沉,本以为升到五品,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可现在看来……似乎远远不够。
兄长身上的麻烦,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可怕。
刘树义又有要尽快晋升的急迫感了。
韩熙不知道刘树义此刻心境的变化,又仰头将杯中酒喝光,道:“他的话太气人了,我当时就拍了桌子,向他说,你别管老子能不能帮你,你先说你遇到了什么事,若是帮不了你,不用你开口,老子自己就会有多远躲多远。”
“你兄长似乎也没想到我会如此执着,他这次没有再气我,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问我,能让时光倒流吗?”
啊?
刘树义愣了一下。
韩熙看着刘树义,直接一拍桌子,道:“没错,我当时就是你这个表情,一脸茫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你兄长又重复了一遍,还是这个问题!”
韩熙砰砰的拍着桌子,震得桌子上盘子都跳了起来,他说道:“我见你兄长那般深沉,以为他会说出多惊天动地的话来,结果他竟然问我能不能让时光倒流!我他娘……”
“呸!咱是官员,说话不能这般粗鄙,反正我当时以为你兄长在耍我,差点没和你兄长打起来。”
刘树义完全理解韩熙,刘树忠这话,确实有种让人觉得被戏耍的感觉。
不过以他对刘树忠的了解,刘树忠应不会在知晓韩熙五品大员身份的情况下,如此戏耍对方。
可如果不是戏耍,刘树忠问出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能否让时光倒流……
也就代表刘树忠想让时光倒流。
他为何想让时光倒流?
是他过去某件事做错了,想要弥补?
还是某个决定做错了,想要改变?
亦或者,二者皆有?
刘树义道:“兄长没有向你解释,他为何这样说吗?”
韩熙道:“你兄长见我表情不对,知道我动了怒,便立即举杯给我敬酒道歉,说他喝多了,说话有些不过脑子,我见你兄长情真意切,面相也是老实人的样子,便没与他计较。”
“后来我们便推杯换盏,将所有酒全部喝光,喝得我头晕目眩,实在扛不住后,才停了下来。”
“这时我发现妙音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便去找妙音儿讨要姑娘,还问你兄长用不用也找个姑娘伺候,但你兄长只是摇头,说他一会儿还要离开,不必麻烦我。”
还要离开?
难道刘树忠就是在离开妙音坊之后,才彻底消失的?
他说道:“家兄可曾说他要去做什么吗?”
韩熙耸肩:“我见天色如此之黑,也好奇问他这个时候离开作甚,但你兄长没有说,后来我实在扛不住了,便与你兄长约定下次再不醉不归,就搂着姑娘上楼了。”
刘树义皱了皱眉,按照韩熙他们喝酒的速度,这时必然已经过了子时,而且外面还是宵禁,刘树忠这么晚能去哪里?又有什么事,必须深夜去做?
“哦对了!”
韩熙见刘树义蹙眉沉思,道:“我又想起一件事。”
刘树义下意识看向他,就听韩熙道:“我与姑娘到了二楼时,回头看了一眼你兄长,然后我发现……老鸨,也就是妙音儿,扔给了你兄长一个东西。”
妙音儿给刘树忠东西!?
刘树义忙问道:“什么东西?”
韩熙想了想,道:“好像是个粉色的……钱袋?”
“钱袋?”刘树义一怔。
韩熙道:“是不是不敢相信?说实话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喝多了,看花眼了。”
“毕竟我们去青楼,都是去花钱的,老鸨恨不得把我们全身上下所有铜板都扣下,怎么可能主动给一个男人钱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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