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认输吧！
第八十七章认输吧！
望着对弈世界当中，那好似神祇一般的男子，脚踏虚空，手持猩红长剑，气息森然，俯瞰脚下万里长龙和山河之势。
阿炳和小若两人神情骇然，不禁张嘴，失声惊呼。
“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
一旁的钱怜怡疑惑，看的不是很清晰。
她入门最晚，尽管天赋不低，但是要知道，黑白棋乃至天地大道这一门学问，若没有极其出众的天赋，还是需要时间岁月的积累和沉淀，才能绽放出独有的光彩。
“这家伙，还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啊。”阿炳深呼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目光闪烁，打量了一脸淡然的李夜一眼，随后摇头，轻声自语：
“可就算是在这紧要关头，你能够再出底牌，但终究是抵不过师傅如此完整的山河大阵，所做的这些无疑是画蛇添足，无用挣扎。”
“不错。”
慢慢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阿炳，眼眸低沉，其中隐隐有嫉妒和怨毒之色闪掠，他冷哼一声，缓缓道：
“就算他能够在这时刻，翻转底牌那又如何？他所面对的，可是师傅的山河大阵，可不是山村野地的什么地摊棋局，说翻说翻，说逆转就逆转的。”
“可是……”
钱怜怡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想替李夜说几句，毕竟此棋一出，周道济救脸色突变，久久还未下棋，这难道不是有颓败迹象吗？
“钱师妹，你入门较我们来得晚，对于师傅的恭敬远不如我们，这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师傅的强大，远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
不等钱怜怡把话说完，一脸冷色的阿炳，就是语气冰冷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火热的敬意，望着周道济，说道：
“师傅现在的沉默，不是因为无棋可下，而是有些惊诧李夜这小子，居然能够在面对他的山河大阵时，还能有抵抗之力，但也仅是如此。就算对方的天赋有多么妖孽，但也绝不可能会战胜师傅，破开这山河大阵的。”
说到后面，阿炳斩钉截铁，语气森然。
的确，这些年来，他跟随在周道济的左右，见识了不知道多少棋坛新贵，哪个不是趾高气傲，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家伙。或许也有几个如同这李夜一般，棋路诡异，在前面几手让人看不清虚实，甚至隐隐有溃败周道济之色。
但是，在老师的山河大阵一成，哪个不是兵败如山倒，就算是再怎么歇斯底里地呐喊，也无济于事。
他曾记得有一人，因为不甘认输，竟是在棋盘边站了三天三夜，企图能够扭转乾坤，破了这山河大阵。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人的脸色愈加地绝望，到了最后，竟是垂头丧气，留下一句话后便颓然离场。
他是这么说的：
“此阵布局恢弘，借助山川盘龙之势，根本就是一个绝世棋局，绝无有可能反手，是在下认输。”
要知道，那人在邻国，可是相当于周道济第一棋手的超然地位，一言一行，都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此时却是说出这一番令人乍舌的话来，这也是足以证明此阵的无解。
“不错。”
面对阿炳的说话，一旁的小若也是点头赞同，说道：
“这李夜的实力和天赋，我认可。在这个年纪，就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绝非等闲之辈。但是要想破开这山河大阵，赢得对弈的胜利，却是绝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随后竟是直接将这局对弈的胜负给定了下来：
“依我看来，这次对弈，必定是师傅得胜，只是看那李夜还能够挣扎多久，和师傅的耐心几何，多久下杀手罢了。”
“嗯。”
闻言，阿炳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认可。“不过，还真别说，这李夜的棋力，当真是了得，居然能够在师傅的山河大阵下，拼死抵抗，想必师傅此时的沉默，也是在犹豫要如何出手。”
就在这时，小若话锋一转，缓缓说道：“毕竟这一类天赋异禀的棋手，大半有着凛然的傲骨，若是经历挫折，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
“但他若是度过此劫，必定被师傅收为亲传弟子，不，甚至是关门弟子都极有可能，毕竟如此天赋，根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小若有些感慨，却是没有发现，听到他所说的话后，一旁的阿炳却是脸色冷凝，好似一潭死水。
之前在阵法的纠错一事上，他就与李夜有着冲突，这次若是真的让周道济动心，将其收为关门弟子，那他不就前功尽弃了？
不！一旦李夜的身份水涨船高，那么和他有矛盾的阿炳，地位不保不说，在他有心的驱使下，周老将其赶出师门都极有可能啊。
这么想着，阿炳神情低沉，眼眸荫翳，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殊不知，他们的这番对话，却是让一旁的钱怜怡有些忍俊不禁，她对于之前的对弈胜负，暂时还保持着观望的看法。
但是关门弟子？
她嘴唇微抿，企图遏制住自己的笑意，美眸却是早已弯成月牙，清秀可爱。
什么叫极有可能被师傅收为关门弟子？
要知道，早在刚才，师傅就已经明确地宣布，到时候要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了。至于李夜，周道济则是希望能够代师收徒。
却还是被对方以考虑为理由给拒绝了。
只不过这两人刚才全都因为怀疑李夜，而被师傅给赶出了现场，没有听到相关的信息，否则现在绝不会发出此言。
不过其实钱怜怡还是蛮期待的……
期待李夜能赢。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重重地打小若和阿炳两人的脸了，毕竟这两人，这些年来，一直仗着自己较早进门的老辈分，各种欺压她。
虽然碍于同门，又生怕被周老发现而责罚，所以他们的手段都不是很过分，有所收敛，但钱怜怡还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要知道在钱家，她可是受万千宠爱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些气，就算是性情温和，不愿计较，心底还是会有着几分沉淀，只待来日的爆发。
就在旁观者私底下议论纷纷的时候，周道济此时却是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和一丝不甘。
是的，不甘。他纵横棋坛这么多年，倒不是说未尝一败，但也是在面对来自仙门古族的佼佼者时，才会略显逊色，一子出错，满盘皆输。
可是现在，却是在大夏皇朝的皇城，自己的青云道观中。而打败他的人，居然还是个如此年轻的弱冠少年，当真是让他有些不甘。
况且这还是在他如此完整的山河大阵祭出之后，短短的一子内，就被人如此逆转，颠倒乾坤，就仿佛是活生生的让人打脸一般。
难受！
真他娘的难受！
周道济神色复杂，心底不甘，继续打量着面前的对弈棋局，希望能够从中找到破解之局，上演一出逆转中的大逆转。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了李夜的眼里，却是微微摇头，心里叹息。
这周道济，当真是老了，浑然没有了棋手应该有的探究和追寻之心，居然如此看重胜负成败，而不愿意真正地去探究其中所蕴含的玄妙，和自己所欠缺的东西。
这样的棋手，已经根本不配称作是棋手，也没有了能够成长上升的空间。
这么想着，李夜顿时有些意兴阑珊，索然无味。
他原本想着，是希望认真起来的周道济，能够有所作为，让他感受一下，除了父亲之外的棋路如何。
却没想到，虽然这山河大阵，稍微有了几分意思，却是遇上了这失去棋手之心的棋手，根本毫无激情，当真是让人感到无趣。
心念至此，李夜微微摇头，看向还是一脸沉凝，不甘心地打量着这对弈棋局，希望能够找出破解之局的周道济，缓缓道：
“周老，这场对弈，你已经输了，虽然你这山河大阵有些玄妙，但还是无济于事，你还是认输吧。”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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