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还不够！
第八十八章还不够！
“周老，虽然你这山河大阵有些玄妙，但还是无济于事，你还是认输吧。”
看着李夜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周道济的脸色微微一沉，似乎有些放不下脸面，而一旁的阿炳和小若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一般。
“我刚才没听错吧？”
小若目瞪口呆，有些惊愕地说道：“李夜那家伙，居然让师傅认输，还说什么山河大阵虽然有些玄妙，但还是无济于事？”
“呵！”
说着说着，小若竟失声笑出声来。
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是脑袋进浆糊了，还是下棋下傻了，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还是自以为，自己的那一把破剑，能够屠龙镇山河不成？”
“切。”
阿炳也是一脸冷冽，语气怪异，嗤笑道：“说不定是这家伙输不起呢，又或者是在佳人面前，不愿意落了下乘，才在那里打肿了脸装胖子，当真是愚昧无知，可笑之极。”
说话时，他还别有所指地看了一旁同样有些惊愕的钱怜怡，只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暴露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其实，阿炳还是挺高兴的，高兴李夜能这么说。
因为这样一来，他在周道济心目中的地位，必然会下降，到时候，别说是什么闭门亲传弟子，没叫人把他赶出去就不错了。哼哼。
若真是如此，到时候就没有其他人能够和他争夺师傅的衣钵了，至于小若和钱怜怡，一个懒散，一个稚嫩，根本毫无竞争力，无需去理会。
思绪至此，阿炳心中暗喜，冷笑不断。
阿炳这指桑骂槐，别有所指的话，钱怜怡自然是听到耳中。
不过此时，她却是连头也不转一下，根本懒得去理会，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一脸淡然的李夜。
在这紧要关头，不知为何，钱怜怡的脑袋中回荡着后者之前所说的话，那语气当中的平淡和理所应当，竟是让她有种莫名的相信。
或许……
他说的是真的呢？
一个想法蓦地从钱怜怡的脑海里窜了出来，随后竟是犹如沾染在山野上的零星之火，春风微动，席卷向八方，陡然成燎原之势。
顿时，钱怜怡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着，亮晶晶的，小脸更是红扑扑地，像个粉嫩的大苹果。
她有些兴奋地望着李夜，跃跃欲试，似乎很期待他能够战胜周道济，狠狠地打两位师兄的脸一般。
另一头。
听到李夜这般言论的周道济，脸色微沉，他之前虽然震惊于李夜的棋艺，和苦恼于当前的困境，但是一听到对方如此随意中带着几分张狂的言语，顿时有些气恼。
要知道，他的三位徒弟就在不远处，若是就这般溃败，岂不是脸面无存？
再说了，就在刚才的某一个霎那，他似乎想到了一些兴许能够逆转局面的定式，只是还在犹豫，在脑海中推演罢了，不急于施展开来。
可是这李夜，却是如此嚣张，莫不是他以为，自己当真没有法子了吗？就真的以为，自己的实力仅此而已不成？
心念至此，周道济冷哼一声，眼眸闪烁冷光，神情带着几分意动。
若是往常，面对这一残局，他或许会感到有些棘手，但是此时的局面上，却是布有如此完整的山河大阵，和形成的盘龙之势。
不是不可以一试！
没错！
必须得好好地杀杀他的锐气，否则到时候去了门派里，还是如此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话，也是自寻死路。老朽这么做，也是为他好啊。
打定了主意后，周道济轻抚长须，神情淡然，缓缓道：“李小友，你莫不是以为老朽此时已是穷途末路，无济于事的不成？”
“果然！”
此言一出，小若眼前一亮，兴奋道：“我就知道，师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李夜给打败了，刚才的沉默，肯定是在思考如何委婉地取胜罢了。”
“说的没错。”
阿炳也是认同地点了下头，随后冷笑出声：“那李夜才多大，不过是一个还未及冠的毛头小子，和师傅斗，的确是太嫩了一些。真不知道他如此张狂嚣张的资本从何而来。”
钱怜怡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地集中精力，注视着对弈世界当中的变化，生怕一个走神，就会错过学习的机会。
望着至今还一脸淡然的李夜，周道济眼带笑意，已是准备了一大番类似于长辈教导晚辈的话语于胸腹，准备等候李夜的出声反驳。
“下。”
怎料，听完周道济所言后，李夜浑然不在意，眼眸低垂，抬都不抬起来，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这一场对弈，其实早在他的脑海中完成了。
此局，他必胜！
如论周道济有着如何惊天地泣鬼神的棋艺，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在他猩红长剑祭成的那一刻起，结局已是注定。
这，
已是沦为绝局。
“很好。”
见到李夜这副姿态，周道济不禁冷笑一声，摇头道：“若是说阵法，莫非老朽在某种程度上，的确不如你。但是这黑白棋……”
他顿了顿，语气沉稳冷淡，缓缓说道：“可不是单单凭借着阵法的理解，照搬照抄就可以草草了事的，其中所包含的一切知识，所涵盖的信息量，绝非你能够理解的。”闻言，李夜不禁摇头。
这货的废话，还真是多。
“哼。”
周道济冷哼道：“果然还是年轻人，年轻气盛，易冲动，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服软，那么，就让老朽，让李小友见识一下，所谓黑白棋的真正魅力吧。”
话罢，他眼眸深邃悠长，好似看穿一切虚空，沧桑平淡，有如经历了千百年的蹉跎岁月，给人一种难以看透的高深姿态。
“地坎，阴一三五，阳八六七！”
望着那几欲成两方对抗之势的棋局，周道济沉吟片刻，一指点出，冷然出声。
几乎是同时，像是在映衬着他所说一般，一子落下。
咚！——那是一座尖锐的山峰，好似一把从天而降的上古刀锋，径直地贯穿地面，稳当地矗立在那里，附近的地面，更是有如蜘蛛网一般，裂开大片的裂缝。
但是，这还没完！
哗啦哗啦！——
那裂缝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着四周延伸，到了最后，地面竟是随之摇曳起来，仿佛地底深处，有着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声势浩大。
轰！——
下一刻，山峰震颤，竟是从中心向四周开裂，附近的地面更是分崩离析，从裂缝哗地冲出晶莹水雾，竟然是地下海水升腾，将山峰顶了起来。
“这、这是……”
这一波三折，竟是吓得钱怜怡俏脸微白，神情惊愕。“还没完。”
小若和阿炳神情复杂，嘴角却是挂上了一抹笑意。
唳！
此言一出，在那山岳中央，一道漆黑的身影猛地窜出，而且随着身体的舒展，和距离汪洋和天穹的距离，竟是越飞越大，最后遮天蔽日，有如一大片乌云，要覆压而下。
“鲲鹏！”
小若眼眸一亮，正色道：“没想到，师傅居然还能够在山河大阵和盘龙之势罗列的情况下，摆出鲲鹏象形阵，当真是厉害啊。”
“李夜，这次必输无疑。”
一旁，阿炳冷不丁的说道。
“的确。”
小若点头，咴然叹道：“有盘龙之势，山河大阵和鲲鹏象形阵，李夜必输无疑。”
“毕竟这三个阵法，随便一个出来，都是能够横扫皇城的强大棋阵，更别说是三阵齐临。哎，怎么说呢，李夜他输得，也不算怨啊。”
“李夜……”
听完两位师兄所说，钱怜怡的美眸黯淡，一脸担忧地看向李夜。
对于鲲鹏，她也是有所了解。
上古圣贤有云：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
这种几欲堪比盘龙火凤的远古生灵，绝对算是这个世界的顶尖存在，只是相传有着某种原因，而难以窥见。
但是即便如此，这种在棋局中具象化之物，也绝非等闲之辈。
李夜，
现在的你，该怎么办呢？
钱怜怡一脸担忧地看向李夜。
只是下一刻，她惊愕的发现。
后者此时竟是一脸淡然，神情惬意，浑然没有收到这突如其来的鲲鹏影响，仿佛这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货色一般。
周道济自然也是观察到了李夜的神情，但是他只当是对方被吓得没有反应过来，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够再次具象化出鲲鹏这一上古灵物，谁能够受得了呢。
若非周道济之前机缘巧合地下错了一子，和刚才深思熟虑半天，才发现了这一子竟是能够如此用途，否则还真有得他头疼的了。“呵呵。”
周道济轻笑一声，轻抚长须，神情淡然：“李小友，现在你又当如何呢？你觉得，现在老朽还需要认输吗？”
“鲲鹏吗？”
李夜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只是下一刻，李夜眼眸微闪，好似有繁星一闪而过，带起一道冷冽至极的尾线。只见他神情淡然，眼眸微抬，这般说道：
“只可惜，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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