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新添了内容)
黑色的红旗车子,加速行驶在北城的主干道。
天空稀稀落落的飘了雪,不是鹅毛大雪,米粒大小的模样,沙沙粒粒的敲打在车窗玻璃上。
外面寒冷,车内温暖。
周霁安在车载电脑上看稿子。
景霓瞥了一眼,类似核心区年度报告的字样。
她不敢问,因为工作的周霁安太吓人。
明明是棱角分明的一张高级脸,眉头皱着,眼睛凝着,俊脸板着,薄唇抿着。
活阎王一样,随时可以骂人。
果然,不久,周霁安电话拨出去,很犀利地点评报告的不足。
大到报告里提到的项目情况,随机提问。
小到一个标点符号。
“区委办的大才子,连逗号句号的用法都分不清?这样,你来录制公文写作规范的系列短视频,同步到区政府官网供学习,给区委办和组织部同步下通知,哪个科局报过来的稿件犯低级错误,单独提醒,超过三次,全区通报。”
景霓悄悄吐了吐舌头。
这男人好严厉啊。
这么个高标准严要求法,当他孩子会被揍吧?
当他老婆会不会连同房姿势都要录视频学习?苛刻精确到什么时候拥抱,什么时候接吻,什么时候叠罗汉啊?
啊啊啊,自己在想什么?羞死了。
景霓脸烧的慌,她捂嘴偷偷笑,眼神从他那凸起的性感喉结上,强行别开。
不管什么位置的领导,当久了,总免不了某些职位习惯。
好听了是强大的气场,难听了就是被人惯出来的坏脾气。
景霓银行的一个小主任,手底下管着五六个人,五六个人还得变身夸夸团,每天夸140斤的主任又美又瘦,翠花打扮也能夸成巴黎时装秀。
她又瞥了眼那个黑着脸的男人,默默地把身子移向自己一侧的车窗。
一阵雪松香蔓延过来,景霓抬头,见是周霁安覆过身子来,把行政夹克盖到她腿上。
接着耳朵上被塞上蓝牙耳机。
“明天我到市里开常委会议,处理点工作,你先听歌。”
他大手拍了拍景霓肩膀,迅速回到自己位置继续忙。
蓝牙耳机里传来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男人缓慢流淌的嗓音,在落雪的北城的夜,特别应景。
恰好等红灯。
已近午夜,又是雪天,路上车子并不多。
所以,那辆停在一家花店门口的雪顶宾利车,特别醒目。
花店门打开,保镖模样的高大男人,推了辆轮椅出来。
陈港生坐在轮椅上。
男人穿了厚重的黑色毛呢大衣,手上捧了一大束娇艳的朱丽叶玫瑰。
他也看到了等红灯的红旗车,全是9的车牌号,独属于北城的周霁安。
保镖弯身:“陈先生,我扶您上车。”
“等一下。”他声音淡淡,眼眸盯着那扇漆黑的车窗。
全隐私玻璃,他看不到什么,却有种强烈的直觉,景霓在里面。
陈港生唇角勾了抹略带苦涩的笑。
今晚的北视春晚,他身体还不能自由活动,但也来看了。
说不出是为了看那出改编后的《暖星》,还是看演暖星的那个人。
红灯开始倒计时。
倒计时6秒时,陈港生在花束里摁下个按钮。
玫瑰花间亮起了暖黄色星星,在雪色清冷的夜里,像等待夜行人回家的暖灯。
陈港生抱着玫瑰花星星暖灯,风雪打在身上,他坐在轮椅上,纹丝不动。
景霓的眼睛和心,不是震撼,却被一种莫名的感觉拉扯着。
丝丝缕缕的抽疼。
明明她应该和那个蓄意接近她,把她当钳制周霁安工具的无情商人势同水火。
此刻她对陈港生却恨不起来。
没心没情的人不会在意暖星。
那一刻她觉得选了周霁安,便不可能再和陈港生有什么交集了。
心情波动时,车子绿灯提速,那缕玫瑰花里暖黄的光,很快不见。
景霓觉得闷闷的。
她身子倚靠在车门,腿上盖着周霁安的行政夹克,就那么听着歌,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脊背挺直,坐姿端方的男人的背影。
人会在安静的状态下回归冷静。
她听到那句“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引用歌词)
一片泪眼朦胧。
一只大手伸过来,周霁安把景霓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
他弯身给她脱了鞋子,分开她腿,让小姑娘臀部贴在自己西裤上,面对面坐。
“抱住腰。”他低声。
景霓听话地抱住他腰,周霁安长臂拢紧了她身子,让她全身心贴在自己怀里,他会体温暖她。
“刚才吓着了?”
景霓撇了撇嘴:“当你下属得有个强大的心脏。”
“呵……”周霁安笑了笑:
“学校老师教了知识,社会老师就得教给本领。人人都要躺平不求进步,经济不运转了,社会就要完蛋。我愿意做一个冷面无情的判官,给想要进步和做事的人舞台,提升好本领,真干事,干实事。”
“所以你才拿着鞭子赶着人往前走吗?”
“你理解没错,”周霁安笑看着她,突然附在她耳边:“也会鞭打你。”
景霓一开始还“哦”了声。
直到忽然觉出来什么,她身子后撤,双臂撑着他的胸膛。
“玩玩吧,好久不玩了。”他吻了下她额头,把人重新抱回去:
“我累了,需要放松下。”
周霁安抱着景霓柔若无骨的腰,后仰着靠到座椅背,闭了眼睛。
在景霓噬吻他的喉结时,他淡淡说了句:
“星星灯虽暖,可暴露在风雪里,很容易被无情摧残。”
景霓一滞,原来他什么都看到了。
她心一横,手口并用,吻他特别卖力。
北城薄雪笼罩的车子里,留下了一路大提琴低沉性感的交响曲。
车子在医院的大院里停了好久,车门才打开。
周霁安先下来,他大衣敞开着,把娇小的景霓裹在自己怀里并肩走。
周霁安带着景霓,直接到了一楼的一处办公室。
他抬手敲响厚重木门:“舅舅,是我,霁安。”
房间内冰冷的男中音飘出来:“我姐?也就是你那院长妈带来个女病人。你妈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堂堂院长,来求我一个主任治病人,讲出去会丢她脸的。
要不是看在你给我带了些好茶的份上,我要么轰人,要么让她让出来何院长位置,我去做。”
周霁安的舅舅,这么凶吗?
景霓小脸略微有些苍白。
只是来看个医生的,如今,到底是看医生还是要见长辈?她有点蒙。
周霁安也不解释,听到里面那怪老头儿的大嗓门后,唇角反倒挂了抹笑。
他的舅舅是个怪咖不假,可怪咖往往都很爱才,还特别喜欢能不被吓住,还能和他叫板,挑战他权威的能人。
周霁安就是那样的双面人,正面八面玲珑,反面桀骜不驯。
他自然知道,舅舅并不是在凶他,那是在给他送暗号呢。
毕竟,他来之前,和舅舅何子臻说的,是要带个女孩来看看伤。
秘书丁智走过来,手里托了个古色古香的绿檀木茶叶盒,挺像某宫珍宝馆里展示的文物模样,四个角各自镶嵌着一颗绿莹莹的祖母绿宝石,一眼价值不菲。
周霁安眉眼带着暖意:“霓霓,跟着你丁叔,到别处先玩会,我先去会会这里面那位何老邪。嗯?”
似乎是怕景霓不开心,他话说完,悄悄握了下她的手,拇指在她掌心突然狠揉了几把。
景霓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浑身如过电般,双腿酥软,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去。
周霁安太坏了。她手中余热还未消,全是熔岩迸发的温度。
此刻雪白的腕子酸软的抬不起来。
车里时,他捏她手心的那只带了薄茧的手,也没闲着。
拇指和食指灵活流转间,便在景霓嫩滑的肤上,手绘了一朵朵妖冶魅人的夜合花。
又叫合欢花。
这是属于周霁安给的专属浪漫:感性又野性。
景霓当然听到了何素臻带来了“女病人”这句话。
所以,周霁安才用这种直白又热烈的男女欢事,提醒她:我们刚刚那么合拍的爱过,所以,管她女病人是谁?谁又在乎?
周霁安这老男人弯弯绕绕可真多。
景霓红唇翘起来:“周书记,忙您的就好,不用在意我。”
她寡着脸,把话说的云淡风轻。
周霁安略皱了眉。
以为景霓会介意被放会鸽子,想不到那小姑娘压根不在意。
到底是心太大?还是不在意自己的男人?
他周霁安的女人,可以佛系,但不能妄自菲薄,被人看低了。
还没来得及教育她,房门突然打开。
景霓趁机像兔子一样溜了。
何素臻的脸露出来:
“霁安,人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取茶叶呢,快过年了,给舅舅带了点好茶。”
他晃了晃手中茶盒,余光扫过拐角里摇曳的桃粉色大衣,只剩一个角。
逃的真快。
何素臻也看过去:“哎?那不是你秘书丁智吗?不是一起来的?怎么还带了个小女人来?”
丁智已婚,妻子一直在国外做生意,常年不在国内。
周霁安淡嗤:
“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家养尊处优的何院长,还有八婆体质?再说了,丁秘书可是伴了爸和我两代。您是在怀疑老周书记的眼光?还是质疑小周书记管人不力?”
周霁安脸一板,官话说起来,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惹得何素臻脸有恼色:“我这不怕你身边人再惹些风流债出来,对你影响不好嘛。”
我能让我妈操那些闲心?这是大不孝。”周霁安伸臂揽住何素臻肩膀,笑呵呵的,哄着人进了房间。
他嘴上笑着,眼底却没笑意。
进屋淡扫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女人,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下。
……
景霓正走着,扑面而来一股浓郁香水味,是阿玛尼花园主题的苏州牡丹系列。
抬头看到贺北峥一张脸,画着精致的妆,头发丝里都透着高人一等。
她只瞟了眼景霓,唇角露出一抹轻蔑,藏都懒得。
只冲着丁智说了句:“丁秘书,陪你家周书记来的,还是?”
她拖长了尾音,目光灼灼的盯着丁智,是居高临下的拷问。
丁智坦然面对:“贺主任,现在晚上11点整,非工作时间,不便回答您的工作问题。”
贺北峥淡淡一笑,走近一步,低声:
“听说你儿子想去北城国际读书,那里的校长,是我叔叔。有事你就说,嗯?”
女人拿出来一张鎏金精致的名片,在丁智眼前轻晃一下,划了道弧线,塞进他领口里。
高跟鞋“嗒嗒”声没响起来两声,倏然停住。
贺北峥似乎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在场。
她侧过身子,双臂环抱在胸前,上下睨了眼景霓。
“勾不到宋清远了,又来惹丁秘书?我告诉你,小姑娘,别只想着凭借张脸蛋和鲜嫩的身子,攀权贵走捷径。这里面水很深,哪个你都得罪不起,还可能把自己掉水里,淹死。”
景霓淡定如玉,优雅的像一只傲立的白天鹅。
“我想,贺小姐出身大户人家,更懂得人往高处走的道理,否则,深夜备着计生用品,又是为何?
只不过,有钱人攀高你觉得那是努力,普通人攀高你就叫走捷径?同样是努力,拜托,别太双标。”
“你……”
景霓淡淡:“你手包拉链没拉好,我都提醒过你了。”
啪嗒,手包里掉出个小方盒来,延时大颗粒,三个装。
贺北峥一脸忿忿,高跟鞋鞋尖在小方盒上狠狠踢过去,嘴里说了句“小贱人。”
景霓眼看着那东西朝着自己面门打过来。
正要躲,一个高大清俊的身影挡在身前,一把抓住了那东西。
周霁安看也没看,就把套扔进了垃圾桶。
太丢人了,也怕景霓会想歪。
“半夜三更吵什么?这是医院。”
贺北峥看到周霁安出来,瘸着腿走过去:“周书记,腿伤了,伯母带我过来看看。”
男人勾了勾唇:“刚才踢人不挺狠吗?”
“我哪是真踢人,不过教训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刚大学毕业眼高手低的,上了次春晚人就飘了,无缘无故就在这教训我。
我要不是看您和宋部的面子,给总导演美言了几句,就她这种没资历的,演播厅的门都进不去。”
周霁安皱了眉:“上节目是省里钦点的公益宣传节目,你的意思,我家老周书记,也得看你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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