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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景霓,我好爱你(刷新看)


听到“老周书记”四个字,贺北峥不说话了。

老周书记开口一句话,她就可以原地下岗。

就算贺北峥在高院的父亲求情都不行。

现抓不如现管。

哪怕级别一样,手里有没有实权,区别大了去了。

这便是贺北峥费尽心思要嫁到周家的原因。

她是个野心很大的女人。

一开始只想要周家的权。

见了周霁安的人后,主意变了。她决定,两手抓,人也要。

那男人太有味道了,反差感拉满,看起来特别会做。

穿衣正派,脱衣野性。人前一本正经,人后衣冠禽兽。

这样的老干部是宝藏。她努力要独占,再不济,她也得是正宫。

至于会不会有二夫人,贺北峥也想了,可以养,但必须是钱能随时打发的。只允许周霁安动腰,不允许周霁安动心。

哪个敢威胁她正宫地位,她有的是办法处置,比如,卖到非洲,又或者,凭空让对方消失。

当下,她还没怀疑到景霓头上。

对景霓的恶劣态度,也不过是一贯的傲慢罢了。

贺北峥从小被捧在手心里,没吃过什么亏,工作上能力是很顶的,双语采访过多次重大国际会议,坐上政务新闻主任位置,能力占了大多数。

但她胜负欲极强,绝对不找社会地位不如自己的男人。

当年周霁月和宋清远结婚的时候,她私下直言周霁月没脑子,饥不择食,丢了高门女的脸。

气的周霁月和她打了一架,扇肿了贺北峥半边脸。

贺北峥打不过也始终嘴硬,说“你就算把我整张脸打肿,我还是说你没脑子,你激动成这样,不就因为我说的实话吗?打人了不起?来啊,打啊。”

她就是个这样的女人:傲慢,偏见,变色龙,高人一等,心狠手辣。

在周霁安的强势下,贺北峥很识趣的落了怂。

她软了声,大眼睛闪着媚光,声音里带着撒娇气:

“今晚伤着了,脑子也跟着犯迷糊。忙着协调晚会的事,腿被什么划伤的都没看见。周书记,这样子,可以算工伤吗?”

“直接去走工伤认定程序。”

“周书记生了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还真是不解风情。”贺北峥拢拳要打的样子,挂着娇羞。

周霁安面无表情躲开,一双眼睛只望向景霓:

“景霓,进来吧。”

贺北峥一听,寒了脸:“伯母,我来了。”

新闻女人会有的强悍,贺北峥也有。

她见缝插针强势挤到前面,连周霁安都被别停,只能皱眉任由那女人挤进去,意外和景霓肩并肩地走。

真是一个神奇的夜晚。

景霓和贺北峥,就那么并肩一起进了疤痕圣手何子臻主任的办公室。

五十多的何子臻,推了推黑框眼镜。

镜片后一双鹰钩样的眼睛,闪过一道莫名其妙的光。

周霁安竟然带了两个女人来?

个个看起来不好惹啊。因为女人是老虎。

所以女人不看也罢。

他盯了眼周霁安带来的茶,声音很冷淡:

“看病得分个先后,我又没长四只眼四只手。这样,都真诚一点,我不收你们挂号费,就要一杯你们亲手泡的茶。呐。”

何子臻布满青筋的嶙峋大手,扣到绿檀木茶盒上,往前一推。

然后,人往太师椅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不久,室内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

贺北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笑。

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怪咖?今晚遇到的,就没什么正常人。

她又不是来比赛的,看个伤口而已,还得需要给人泡茶?笑话。她贺北峥从小就没看过这伺候人的事。

贺北峥果断起身:“伯母,周书记,我想我要待下去,原本不留疤的腿,也要耽误治疗了。我不是来选秀的,告辞。”

女人拿起手包,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呼噜声骤停,闭眼的何子臻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瞅了眼何素臻,嘴巴撇的厉害:

“姐,这就是你带来的那位大千金?脾气这么差的女人,你是要留给霁安辟邪用吗?连给长辈递杯茶都不乐意,基本的礼仪教养一塌糊涂,你要不介绍,我都不知道这种货色,竟然是贺院长的千金?我看她该看的不是腿,是脑子。”

何素臻皱眉指责:“你这古怪性格,话也没一句中听的,哪个年轻女孩子待见?脸又生的丑,你这是把人气跑了,小年轻以为你故意找茬耍人玩呢。”

“切,怎么那个女孩子没气跑呢?”他指了指安静坐着的景霓。

何素臻看过去。

景霓正坐在茶台前,熟练利落地布茶。

只见她纤细葱白的手指握着茶壶,一一倒入每个茶杯,滴水不漏。

她用初茶洗了茶壶和杯具,把茶水倒干净后,再重新把茶壶倒入热水,在贺北峥吵架的功夫,把茶杯里一一斟了黄金色茶汤。

那女子不言不语,温柔恬静,全程带笑,在刚才争执纷乱的场面里,自成一道风景。

何素臻当然认得她。

周励割腕时候的病房里,军区大院的消夏晚会里,北视春晚的舞台上,直到如今。

她似乎已经完成了从周励身边,到周霁安身边的角色转变?

忽然想到了儿子周霁安跪了一整晚,还挨了六鞭子。

这想法让何子臻莫名心悸,跟着脸色不悦,眉头也拧了起来。

真要发生些什么,先不说外人怎么看,依着周霁安和周励的叔侄关系,这让周家内部该如何自处?

正想着,觉得面前袅袅娜娜过来个人。

景霓双手端了茶杯,优雅走过来:

“周夫人,您喝茶。”

何素臻抬头,正对上景霓的大眼睛,波光粼粼的水灵,双眸和能吸魂一样,看她一眼,就很难移开眼睛。

这女人长的过分漂亮,自古以来能让君王不早朝的,就是这类女人。

大概是心里有了偏见,就会看哪里都不顺眼。

此时的何素臻,在心里种上了成见,便和一叶障目一样,看不到景霓的美好。

何素臻挤了抹笑:“马上午夜,我要喝了这茶,整晚就得失眠。所以,枉费你一片好心了。”

女人绕过茶站起来,再不看景霓一眼,只摆了摆手,叫过来周府的司机:“回熙园吧。”

何素臻招呼也没打,直接带着司机走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周霁安脸色变得难看。

他看到还捧着茶杯,姿势没变的景霓,果断走过去,拿过茶杯一饮而尽。

“正好口渴了,我捡个便宜,准吗?”

他用玩笑话缓解景霓的尴尬。

景霓当然识趣,唇瓣弯弯,露出来一点晶莹贝齿:

“周书记就会难为人,都喝完了,我还能说不准吗?”

“事情都是可以弥补的,我也可以给景霓亲自敬一杯茶。”

周霁安果然去倒了茶,也用双手捧着,躬身递给景霓:

“景小姐,请喝茶?”

景霓低眸看着那茶,那手,心里感慨的厉害,眼睛里又不争气的酝酿出渐浓的泪意。

不管是面对贺北峥,还是何素臻,今晚周霁安终是把她硬带着进了高门的圈。

在开往军休医院的雪路上,她就已经存了试一试的准备。

被贺北峥羞辱攀权贵,何子臻给了不接茶的难堪,她此刻温柔如水的外表下,伤痕都藏在里面。

周霁安看穿了她的伪装坚强,他告诉她“事情都是可以弥补的”,亲自敬茶来安抚。

其实景霓会退缩,是他坚定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她默默感动,也不矫情。

深情大眼睛直视周霁安墨色如深的眸,接过茶,说了句“谢谢周书记”,优雅地小口饮尽。

“别给我敬茶了,接着再喝个交杯茶如何?”一旁的何子臻打趣着。

他一直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年轻人。

多美好啊,两个人眼底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偏偏大姐那老妖婆,做手术时眼睛倒挺好使,到了正事上睁眼瞎了。

毕竟是长辈,何老儿那话,景霓听了害羞,小脸红扑扑的,眼睫毛轻轻忽闪着。

周霁安捏了捏她手:“今晚眼睛最好的就是舅舅了,最该敬茶的,当然也是。”

景霓意会,收起羞涩,起身新添了茶水,双手端着茶杯,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何主任,请喝茶。”

何子臻笑眯眯地接过,近距离睨了眼景霓。

都说相由心生,天生纯良的心,内心如冰晶般纯净,表现在外表,就是气质高洁,温软如玉,看起来特别舒服。

加上方才的那场小乱,个个都带着俗世的戾气,唯有这姑娘不悲不喜,是个沉得住气的。

只有这样冰雪聪明又不争不抢的大智慧女人,才配得上气场如山挥斥方遒的周霁安。

能把大后方给他稳了,让他安心在外面打拼事业,回到家又能在温柔乡里尽情放松。

女人才是家里最大的风水。

他接过来茶,仰头就喝,样子和古代壮士拿着大碗喝酒一样爽气。

喝完,把茶杯倒过来,一滴没剩,只满意吐出两个字:“舒服。”

景霓抬眸看向周霁安,她摸不准这怪老头的脾气。

见周霁安点了点头,她心里稍安,再去倒茶时,听到何子臻声音:

“小姑娘,手拿来我看看。”

景霓乖乖坐过去,露出了左手腕。

手腕很细,皮肤很白,凝脂般水嫩,便显得那一道疤,格外丑陋。

何子臻“啧啧啧”了几声:“哪个王八蛋干的?还是有人逼你割腕了?”

景霓温声:“都不是。”

她声音软糯,语气却坚决,显然不想揭这伤疤。

何子臻狠狠瞪了眼周霁安,虽猜不出什么,但保准和这大外甥有关。打六鞭子也不为过了。

声音转暖,还递了糖果过来:“要怎么个治疗法呀?”

景霓笑着接过:“想把外凸的瘢痕抹平,但痕迹不要消。”

何子臻重又认真看了眼景霓。

这女孩子单纯却不简单,她是懂怎么吊男人心的。

不由又啧啧几声,伸手虚点了几下周霁安,带着“你完了”的戏谑。

朗声:“跟我来,用上一味奇药,绝对让你心愿达成。”

那晚走的时候,景霓已经和何子臻谈笑风生。

她放松下来的真实样子可爱的很,很小女儿的模样,又嘴甜爱撒娇,哄的何子臻哈哈大笑,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这场景连周霁安都觉得神奇。

毕竟自己这舅舅古怪爱骂人,连自己都一言不合就被骂。

路上他把景霓抱腿上,把软肉团起来,尽数裹进怀里。

边处处嗅着她身上的桂花香,边哑着声:“用了什么哄的何老邪?”

景霓被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扎的又疼又痒,哼唧着轻躲:

“周书记应该最清楚,你这样对我,我用了什么法子?”

“我和别人不一样。”他撕咬她的软肉。

景霓痛的叫出来:“别这样,啊……狗男人。”

车子在一处街心公园停下来,里面有连排的挂雪松树,清冷却迷人。

周霁安开了车门,把怀里的小女人用大衣服裹紧,连体婴一样,抱着进了雪松林。

皮鞋踩在雪面上,在无人的夜里,发出悦耳的咯吱咯吱声音。

那声音让景霓听的心惊肉跳。

男人在一处最大的松树下停下来:“霓霓,闭上眼,用心感受,雪松的味道。”

景霓听话地闭上眼睛。

那是她永远忘不掉的北城落雪夜的浪漫。

周霁安抱她特别紧,把娇小玲珑全部裹在自己大衣里,用全部体温暖着她。

景霓猫儿一样舒服地蜷缩在男人怀里,闭着眼,听雪落在松针上的沙沙声,鼻腔里填满了大自然的雪松清香,还有他身体的雪松温度。

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在尘世里落地,从未有过的踏实。

她满足地软嗯了一声。

男人厮磨在她的耳畔,薄唇辗转在她雪白的颈,最后汇合到唇。

周霁安和景霓,在午夜的北城,落雪的松树林里,互相啃磨着对方,吻的难舍难分。

他在景霓意识陷入迷离的状态时,附在她耳边,很认真的说了句话:

“景霓,我很爱你。”

……

同样的雪夜。

贺北峥车子开的飞快,轮胎飞溅出成片的雪泥。

她火烧的旺盛,有种想要撞车才能解气的疯狂。

一个男人坐着轮椅,大半夜捧着玫瑰花,上面闪烁着星星灯,幽魂一样。

贺北峥急刹车,车辙印拉的很长,差一秒就把那坐轮椅的男人撞飞。

大片雪泥溅到男人身上,星星灯被打的七零八落。

男人猛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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