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神秘的风先生

开战之前，不免都要嘴炮攻击一波。

卓子庸和瑞王都是位高权重之人，自然都不甘示弱。但这架吵着吵着是会拉仇恨的，他二人就是，一副要掐起来的模样。

“瑞王叔，咱们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直接开战，让博州军的铁骑踏破京城的大门！”相比之下，还是太子冯晟清简单粗暴得多。

他已经没耐心和卓子庸磨了，只想早日闯进京城、踏入宫门，登上属于他的王座。

但瑞王相较冯晟清，顾虑也是多了一些。尽管他的本意只是思念家中妻儿，并非谋逆不臣，但此番出兵，他已是落人口实。

冯晟清只为自己考虑，瑞王必须把握好度，免得被他当了枪使，落到口诛笔伐的下场。

因此在冯晟清提议开战之时，瑞王是犹豫的，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反而吩咐副将，让手下将士围好京城，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来。

“瑞王叔！你在干什么，赶紧出兵啊，您的家人就在城中等着呢！”冯晟清煽动道。

但是瑞王也不是那么好煽动的，他淡淡瞥了冯晟清一眼：“急什么？十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了。”

事实上，瑞王他有自己的打算。

在他听说陛下病倒之时，就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腥风血雨了。他同意出兵，一方面是有自己的私心；另一方面是只要运作得当，他就不是逆贼，而是救驾护主的功臣。

所以博州军必须由自己来指挥，万不能让冯晟清插了手。

“卓贼，你困守京城，居心叵测，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识相的赶紧打开城门，缴械投降，说不定还能留家人一条生路。”

“否则我十万正义之师，不是围到你京城粮草断绝，就是冲入城中将你杀得片甲不留！”

撂下狠话，博州军便也爆发出一声气势昂然的“杀——”

卓子庸被吓得退了半步。瑞王也不理会他是什么反应，直接龙行虎步地回了大营。

冯晟清气死了，原以为博州军抵达便可以势如破竹，攻破城门。谁知道瑞王竟是个哑炮，临门一脚却压手了。

他跟着瑞王进了大营，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瑞王叔，为何不攻城啊？卓子庸的人马绝对是不敌咱们的，咱何必怕他们呢？”

瑞王瞥了冯晟清一眼，眼眸中多是不屑的，只道：“凌献昌呢，本王都到了，他为何不来见本王？”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他情愿和凌献昌谈论局势，也不和冯晟清这个头脑简单的蛮牛说。

冯晟清也确实头脑简单，没听出瑞王的嫌弃意思。“外祖父年事已高，不方便出城来相见。但我不是来了么，攻城之事咱们两人商量就行了。”

瑞王听完，也不理会他的意思，直接摆摆手：“行军劳顿，本王要休息一下了。攻城之事，明日再议吧。”

“好吧，侄儿明日再来打扰王叔。”冯晟清虽然不太满意，不过确实还有需要仰仗瑞王的地方，这会儿便还是恭谨的，不敢太过放肆。

回了自己的营帐，他心中的气无处发泄，最后也是砸了一套粗瓷茶具，才觉得稍微缓了一些。

“殿下又何必呢。逃得了初一也跑不了十五，该是你的始终属于你。”

冯晟清抬起眸子，瞥向大帐内的另外一人：“先生怎么来了？”

那人身着一袭黑衫，肩上还拢着黑斗篷，兜帽遮去他的眉，脸上还覆着面巾。除了一双眼睛，冯晟清根本不知道这人生得什么模样。

他管这人叫风先生。

自己能从京城囚笼出来，也全是依靠的风先生。昨夜冯晟清算是领教到他的厉害了，带着自己也能轻易翻越高耸城墙。

要知道，京城的城墙可是全天下最高耸坚固的城墙，高足有十余丈，根本不是人力可攀，但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带出了城。

而且每每，自己都察觉不到对方的到来。风先生气息完全内敛，可见是一位武艺高强的人。

风先生却只淡声回答：“出了城，也无处可去，便只能随着殿下了。”

冯晟清想了想，问他道：“风先生刚来梁京不过数日吧，可还习惯？其实您可以入城游玩的，胜过在城外无所事事的。”

“无碍，等战事平息，不愁没时间游玩。”风先生答：“毕竟，完成主上交代的事才是重要。”

“也是。此番该多谢你家主上，派了风先生来协助本殿下。不过如今瑞王多少不受控，万一他临阵倒戈……”

风先生不慌不急道：“无妨，他如真有这种念头，我就出手杀了他，然后嫁祸给城里的家伙。如此，想必足够挑起博州军的怒火了。”

冯晟清一听，顿时大喜：“先生高招！有先生相助，我何愁不成事？”

对方只是风轻云淡地回道：“殿下与我家主上是合作关系，我自然会全力帮助殿下的。”

“有先生的承诺，我心里顿时踏实多了。”冯晟清露出了安然神色，又道：“明日一定要设法让瑞王开战才行。再拖下去，夜长梦多啊……”

——

夤夜，城外营地。

瑞王换了一声夜行衣，出了营地便融入夜色。趁着城楼上的巡逻空档，他飞身而下，顺利潜入了京城。

虽然有十余年没踏足京城了，但是瑞王大抵还是记得道路的。左拐右拐，他便来到了凌府门外，正打算翻墙入内，却被一人声喊住：

“瑞王请留步。”

他身形一顿，霎时警惕回身。不应！，谁能知道他今夜会来凌府？便是凌献昌，他也不曾事先知会啊！

“瑞王不必紧张，本王只是想和你聊一聊罢了。”凌千策的欣长身影从黑暗之中走出，月光洒落在他肩头，竟然出尘得如同月下仙人那般。

他双眸一凝，顿时惊诧：“凌家小子怎能料知本王会来，还特意在这儿等着本王？”

凌千策但笑，“瑞王莫不是以为，凌献昌和冯晟清密谋之事神不知鬼不觉吧？”

看来他是知道很多的，瑞王已经觉得棘手了起来。

难怪，十年前皇兄就十分重用这个毛头小子，他原以为是表兄弟之间的血缘关系，没想到凌千策是真有两把刷子。

十年光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早就修炼得道行高深了吧？只是不知道，到没到人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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