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长亭找人
钟老脸上凝固的笑容填充进每一处褶皱中,显得有些狰狞,眉头紧拧,滔天怒火在胸膛中燃着,却怎么也无法烧出喉咙。
沈长亭虽说是现在沈家的掌权人,但终归是个小辈,钟家与沈、段两家,前两年也是齐名的存在。如今沈家小辈都能骑到他头上,在他的生日宴上以“赌”羞辱,钟老面子上挂不住,怎么能不生气?
可偏偏,他不能发作。
钟越的父亲钟文山,钟家如今的顶梁柱准备参加议员竞选了,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沈长亭,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再加上钟越闹出这么大的事,要是真出了人命,被钟文山知道了,只怕是要重罚。
钟老爷子最喜欢这个二孙子,此刻也忍不住窝了火。
钟老融去脸上的僵硬,“沈会长,我安排人咗马,保证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
沈长亭笑而不语,抬起眸示意段随州继续发牌,第三轮公牌翻了张黑桃10,钟老笑着,准备弃牌,“把瓷器和书法画装好,给沈会长送去。”
沈长亭敲了敲牌,“唔使(不劳)钟老破费。”
沈长亭弃了牌,手下得了眼神,推着沈长亭离开了人群,闪着光泽的尾戒,就这么留在了牌桌上,让人浑身发寒。
段随州翻开了沈长亭的牌,挑眉道:“哗!天牌!皇家同花顺~”
没有再比这个更大的牌了。
钟老立马起身,手心冒汗,“沈会长多多包涵,听日我带佢登门赔罪!(改天我带他登门赔罪)”
沈长亭被推着出了钟家,没一会段随州也跟来了,他接过轮椅,将沈长亭推轮椅到了车前,拉开车门,沈长亭起身进去。
段随州从另一侧上车,“唔使担心,我已经叫人喺码头边搜紧,好快有消息㗎。”
沈长亭:“嗯。”
段随州调笑道:“沈生~係心上人?”
沈长亭语气轻飘飘的,“养嚟解闷。”
段随州朗声笑了,他和沈长亭算是从小玩到大,可没见过沈长亭养什么东西解闷,玩到把家族徽章丢进赌池里。
他双手撑着后脑勺,调侃道:“沈生,小心玩出火啊!”
车到了尖沙咀码头附近,段随州喊了人在附近搜寻,今晚抬头不见星空,实在算不得一个好天气,还下了蒙蒙细雨,沈长亭的双腿每逢这个时候就会隐隐作痛。
段随州撑着伞,在车外打着电话。
沈长亭下了车,司机立刻撑伞过来,保镖搬来轮椅,沈长亭从司机手中接过伞,独自去附近找找。
段随州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单手撑着车顶,“见鬼!”
……
陈歇仰躺在暗处的公园板椅上,半小时前,他被夜游的游轮救起,送回了港口,手机早已不知所踪,胸腔里闷的厉害,他独自找了个地方休息。
天正好下了雨,陈歇的呼吸一点点的随之平复下来,心情却跌入谷底。
现在是十二月份了,一月中旬过年,今年解决不了这个订单的事,光启科技就没有来年了。光启科技,是陈歇大学时,从一个小工作室,一步步做到现在,陈歇注入了太多心血。
陈歇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一个便宜身体,守着做什么?陪谁不是陪?
陈歇翻了个身,蜷缩着身体,痛哭起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撑着伞,静静地看着他。
雨声渐大,但再没雨水淋在陈歇身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有多狼狈丢人,一贯在意的面子早就被丢弃在了某个昏暗的角落。
直到一通电话铃近乎贴着他的耳边响起,陈歇猛的抬头。
一张英俊冷硬的脸,呈进眼底。
沈长亭穿着黑色西服,撑着黑伞,逆着路灯站在灯光下,五官线条利索流畅,眉骨微弓,英气十足,深邃的眼眸下情绪难辨。
“沈……沈老师。”陈歇错愕,惊讶,情绪如海水般涌进了喉咙里,将他嗓音逼哑,他低了低头,看向沈长亭的腿。
沈长亭是很少离开轮椅的,陈歇跟了沈长亭两年,都是他伺候的比较多,老狐狸来了兴致才会起身,眼前的这一幕,实在让陈歇有些惊讶。
沈长亭接了电话,“嗯。”他瞥了陈歇一眼,交待几句后挂了电话。
陈歇起身,从沈长亭手中接过伞,“沈老师,我来。”
一路上,沈长亭什么也没说,空气安静到陈歇仿佛能听见雨滴砸地的声音。
陈歇能清楚的意识到,沈长亭这次是真动了怒火。沈长亭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绝不是个善角,沈长亭狠起来,是要人命的。
陈歇撑着伞和沈长亭回了停车点,上车时,他将伞全倾斜在沈长亭头顶,后背又湿了一遭,凉意直接钻进了骨髓里。
沈长亭说回深水湾,司机“欸”了一声,在车路过便利店时,往后视镜瞄了眼,陈歇浑身湿透,虽然说港城冬天也不会太冷,但在水里一泡,拖着湿哒哒的身体走一路,着凉是必然的。
沈长亭没发话,司机也不敢吭声,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港城的夜晚灯火辉煌,声色犬马,然而车内,氛围诡异的静。
车到了深水湾后,管家推着沈长亭进了二楼书房,随后端了碗姜汤进来。
管家是个眼尖的,沈长亭的裤腿被湿透,不像是水溅的,陈歇又浑身湿透,二人气氛紧张,他也不敢擅作主张的多端一碗。
管家走了,书房门刚合上。
陈歇走到沈长亭跟前,低头认错,“沈老师,我错了……”
沈长亭:“说说。”
姜汤飘着热气,陈歇浑身哆嗦,衣服黏在身上,寒意啃咬着肌肤,他抿了抿唇,“我不该冲动,不该对钟越动手,不该让您为难。”
沈长亭不语,目光淡淡的落在陈歇身上,陈歇虽然低着头,态度诚恳,可那张白皙清秀的脸上,分明写着不服,我没错。
陈歇不会连累沈长亭,更清楚的知道,沈长亭也不会为了他破坏钟、沈两家多年维系的表面关系。
陈歇又说,“您要把我送给钟越赔罪,我也认了。”
沈长亭眼神倏然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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