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小子有点东西
“极寒真气？我哪知道是谁干的！”
观穹一脸无奈。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三天，得罪的人……除了黑风寨那两个土匪，就没有别人了。
可那两人已经被观穹砸死，知道这事的，也就只有陈慕禅他们。外人不可能知道。
“我好像猜到是谁了！”
观穹忽然睁大眼，盯着老白，语气一字一顿。
话音未落，他便想往外走，可刚迈出两步，又停了下来。
对了，他不会武功啊！
就这样冲出去，不是找死吗？
“老白，昨天是不是有个老头儿来我这儿面试，被我拒绝后，就坐在门口？从那以后，来一个，拉一个。现在能来面试的，还有谁？”
观穹问。
老白看着他，一脸无语：“你的意思是，有个老头儿专门让应聘者拉肚子，就为了进你这家还没开张的店？他图啥？”
“图钱？你这儿还没开业，哪来钱。”
“图你人？你这……”
老白话没说完，忍不住笑出声。
“正经点，正事呢！”
秀才轻轻拍了下老白的肩，气氛明明紧张，老白这笑一笑，瞬间变了味。
“那老头我昨天也留意了。他昨晚住店里，上楼时我还特意搭了把手，试探了一下，一点武功都不会，就是个普通老头。”
观穹听得一愣，有些迷糊了。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出手了。
难道真是黑风寨的人，知道了观穹杀了他们的人，不敢明着动手，就用这种方式恶心他？
那这山贼，也太没档次了。
至于说那老头武功高深，连老白都看不出来……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观穹自己摇头否了。
要是真想收拾自己，大不了就是一命换一命的事，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难道就是为了把所有人都吓退，最后只能靠他自己出手？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这老头到底图个啥？
观穹和他素未谋面，毫无交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许只有一个解释了！”
观穹神情严肃，把那天无意间干掉两个山贼的事说了一遍。
老白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摸着下巴，缓缓点头：“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帮山贼坏事做尽，手上也有点银子，他们要是凑点钱，真能请来几个高手对付你。”
“像昨天那种情况，用……唉，用黑道上的话来说，这叫‘微’，是一种很嚣张的手段。在正式动手前，先来点小动作，把你吓个半死，等你吓得魂飞魄散了，再干脆利落地结果你。”
“比如之前那个案子，姓全的一家人被困在家里，只要出门就被人干掉，可要是不出门，反倒什么事都没有。”
“结果呢？一家人被吓得死了好几个，等到时机一到，剩下的全被灭口。”
听老白这么一说，观穹心里已经开始发毛。
如果他现在武功大成，倒也不怕什么，可现在连最基本的功夫都不会！
就算想用毒，也根本没有材料！
老白看着观穹，心里一阵复杂。
观穹脸上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显然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自己一直以为他是六扇门的探子，或者是葵花派的人……
想到这里，老白有些愧疚。人家真心待我，我却处处怀疑……
他眼神一冷，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兄弟，哥哥先道个歉，接下来的事，你别管了。”
“我亲自去一趟黑风寨，放心，这次把所有麻烦一次性解决。”
老白语气坚定，声音冰冷，这一刻，昔日盗圣的风采再度显现！
大嘴和秀才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的老白，一时说不出话。
“帮我跟掌柜的说一声，我……去去就回。”
老白轻声交代，说完，把腰间的抹布扔给了大嘴。
拿起抹布，他是那个见人就笑的跑堂；放下抹布，他是曾经名震江湖的盗圣！
“七侠镇一条街，谁不知道我是爷！”
老白一声大喝，转身快步走出了医馆，直奔翠微山而去！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老白吗？”
秀才低声感叹，一旁的大嘴也点头附和：“太爷们儿了！”
观穹没有太多情绪可以感慨，只是有些担心老白的安危。不过凭老白的身手，那些山贼恐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这几天，前来应聘的人都“中邪”了，这事已经在七侠镇传得沸沸扬扬。观穹想招人……恐怕不容易了。
观穹本可以再等一阵子，等镇上的人渐渐淡忘了之前的事，到时候也许就能招到合适的人选。但他的医馆牌匾已经做好并挂了起来，实在不想再拖。那块木头挂在门口，像在催他快点把事儿办成。
正想着这事，观穹看见对面客栈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昨天来应聘账房的赵老头。观穹一咬牙，决定不再犹豫。大不了，等老头真出点什么问题，他再出手救治。反正他有手段，哪怕赵伯年过七十，也能让他再活上个二三十年。
“让他只负责算账，其他事情我来！”观穹心里定了主意，推门就往外跑，“哎！老伯！”
“怎么啦？小兄弟有事？”赵老头乐呵呵地问道。
“您还愿意来我医馆做事吗？只要算账就行，别的不用您操心。”
赵老头一听，眯着眼点了点头，“我一个人，能有个地方安顿下来，挺好。”
两人简单交谈几句，便签下了契约。观穹的医馆，算是有了第一位伙计。
赵老头名叫赵绾，观穹干脆叫他赵伯。考虑到老人腿脚不便，观穹特意安排他在后院住下。
对观穹来说，有人能帮忙算账，医馆就算真正开张了。他一个人负责看病、抓药、煎药，虽然辛苦些，但眼下也顾不上挑剔。等以后再慢慢招人不迟。
与此同时，翠微山上的黑风寨内。
寨主李大力跪在地上，一脸惶恐地望着台上黑衣蒙面的男子，“大侠，我们真不认识什么观穹，更没派人去招惹他啊！”
黑衣人抬起手，李大力吓坏了，赶紧摆手，“您说我们认识，那就认识！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发誓！”
李大力心里憋屈极了，恨不得把那个害他背锅的混蛋揪出来抽一顿。
而回到客栈的观穹，刚帮赵伯收拾好房间，打了个喷嚏，心里又有些不安。这老头，不会刚上任就倒下了吧？
他也无奈，没人敢来应聘，他急着开张，只能先这么将就着用。
“赵伯，您早点休息，明天就正式开业。”观穹说完，转身离开。
当晚，观穹泡了药浴，一觉睡到天亮，神清气爽。
换上一身利落的衣裳，观穹来到院子里，开始扎马步。
“嘎吱——”房门打开，赵伯拿着拐杖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看见观穹在门口练功，神情平静，毫不意外。
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赵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笑着开口：“老头子我去煮点早饭，也让馆主你尝尝我的手艺！”
观穹点了点头，有人做饭当然省事，省得他又跑去对面蹭饭或者出去买了吃。
他宁可把做早饭的时间用在扎马上，基础打得越牢，修炼就能越早开始。
昨天那种无力感，观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那种滋味太难受，他现在急需拥有自保的能力。
“鸡汤来咯~”
半个时辰后，手拿碗筷的观穹看着从厨房笑呵呵走出来的赵伯，再看着他端上来的鸡汤，一时之间居然不敢动筷子了。
“吃啊，怎么不吃？”
赵伯拄着拐杖，笑着问。
观穹这才回过神来，赵伯又不是穿山甲，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给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厉害啊，这老家伙居然藏了一手！
这鸡汤清香不腻，入口鲜美，汤汁顺着喉咙一路冲上头顶，整个人都提了神。
不过……
“这汤里怎么有一股药材的味道？”
观穹尝了几口，细细品了品，直接报出了几种药材的名字。
只能说，他脑子里的信息检索功能太强了，只要能尝出味道，就能准确说出药材的名号。
“哦，老头子我看掌柜的你也喜欢练武，我就想起以前帮过的一个武林人士，他给了我一个药方！他练武，你也练武，我觉得这方子对你有用，就加了一点进去！”
赵伯笑得一脸和蔼。
观穹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变了，看了看手中的汤，又看了看赵伯，一脸欲哭无泪，赶紧给自己把脉。
脉象倒是平稳，只是体内的气血流动快了不少。
“什么药方？”
观穹急切地问。赵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观穹接过一看，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方子，他脑子里的医书上竟然一点记录都没有。
他目前还没能把脑海中的医术完全理清，所以也无法判断这副药汤到底有什么作用。
不过，其中两三种药材，竟与老白给他的药浴配方有些相似。
观穹扯了扯衣领，感觉有点发热。
“完了完了，老白！老白啊！”
观穹晃晃悠悠地跑出了门，直奔对面客栈而去。
医馆里，看着观穹仓皇离去的背影，赵伯笑了笑，转身走向柜台，开始整理起药材，标价、登记一样不落。
“老白啊！”
观穹脚步都有些虚浮。
“你这是被开水烫了？脸怎么这么红？”
老白见观穹冲进来，笑着调侃了一句，但看到观穹脸上的惊慌神情，马上收了笑容，扶着他进了后院小贝的房间，刚好小贝不在，屋里空无一人。
“你不是大夫么？自己把把脉！”
老白望着观穹脸上的红润，越发明显，连忙开口。
“这药方的来头我也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是冲着经脉去的！”
观穹气息粗重，听着这话，脸色有些难明。
老白皱了皱眉，快步走到他身后，盘腿坐下。
“咬牙挺住，我给你顺顺气，看看有没有效果。”
话音刚落，观穹便感受到背后涌来一股凉意，顺着脊梁往四肢蔓延，舒服得他忍不住哼出声。
许久，老白收回手掌，眼神复杂地望着观穹。
“你这方子，真不一般。”
老白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叹。
“什么意思？”观穹一头雾水。
“这么说吧，正常人泡这种药浴，至少得一个月，把经脉调理通了，才能开始练内功。”
“但你现在……已经可以练了！”
老白将药方递还给观穹，语气里满是羡慕。
观穹接过，心头仍有些懵。
“还有啊，你小子确实有点东西。”
老白眼神里透着欣赏。
“我见过不少年轻人，可没人像你这样，根骨这么好。”
“不夸张地说，你不练武，真是浪费了这副身子。”
观穹嘴角上扬，心中暗爽，那当然，爷们儿的臂力、根骨、机敏、悟性，全都拉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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