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一种毒气

观穹长吐一口气，懒得争辩，伸了个懒腰，径直躺到旁边的摇椅上。

赵伯这最后一课，太血腥了！

观穹心里沉闷，也就沉闷了一天。第二天，照旧恢复常态。

练功习武，雷打不动。练完之后，他换上干净衣裳，系好围裙，走进库房。

后院堆着不少药材，等着他处理后入库。

箱子里，是晒干后的药材。

观穹的任务，是将它们磨成粉，再分装进容器。

还有几口箱子，装的却是活物——五毒！

常人说的五毒是蜈蚣、毒蛇、壁虎、蟾蜍和蝎子。观穹买来的，把壁虎换成了蜘蛛。

五毒教自有办法，把毒物放在箱子里喂养，能活上整整一个月。

观穹在院子里支起五口大鼎，装五毒的箱子也一一摆好。

他双手背在身后，赵伯拄着拐杖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他。

观穹开口：“赵伯，药材我来处理。这五毒，就辛苦您了。”

赵伯叹口气：“你小子，真是一点都不放过压榨老夫的机会。”

“行了，说吧，怎么处理？”

“捣碎，放进鼎里，熬五个时辰，提炼出五毒精华。”

赵伯听完，轻轻点头。轮到他出手了。

赵伯盯着面前的五口箱子，袖子一抖，只听“嘭”一声响，五口箱子同时打开。

观穹瞬间露出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头皮一阵发麻。

这什么东西？密密麻麻地动，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蟾蜍、毒蛇在箱子里扭动，看得人心里一阵反胃。

“起！”

赵伯一手拄拐，一手轻轻一抬。箱子里的五毒竟全都漂浮到空中！

它们缓缓升到五口大鼎上方。

“落！”

赵伯低声一喝，五毒齐齐坠入鼎中，在滚热的鼎底不断挣扎扭动。

赵伯甩了甩袖口，地面的鼎盖应声腾空，稳稳落在大鼎之上。

赵伯嘴角微微上扬，屈指轻弹，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直射鼎身。

观穹微微挑眉，若非熟悉赵伯手段，他恐怕早就出声阻止，生怕这鼎被毁。可现在……

只见那道剑气穿透鼎身，没入其中，紧接着，鼎内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噗呲声。

赵伯动作未停，再弹四指，四道剑气分别打入其余四鼎，手法如出一辙。

“这叫隔山打牛。等你踏入宗师境界，内力更精纯，自然就能掌握。若你悟性够高，哪怕还在先天，也未必不能学会。”

赵伯看着观穹，缓缓说道。

“那就借您吉言了。”

观穹回应一句，随后走进库房，开始整理药材。

他这边刚坐下没多久，外面便传来喧哗声。

原本济世堂门庭若市，不少人慕名而来。谁知到了才发现，医馆换成了“三不医”，还立了三条苛刻规矩，众人自然难以接受。

观穹处理完药材，走出大堂，打开门。

门外众人议论纷纷，脸色难看。但一见观穹现身，纷纷闭嘴，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诸位远道而来，是因为济世堂之名。只是我事务繁忙，若为小病出手，未免浪费光阴。所以我立下规矩——非疑难杂症，不医。若真有难症，欢迎入内诊治。寻常小病，还请另寻他处。”

观穹语气平静。

众人闻言，彼此对视，最终只有几人留下。

这些人中不乏富贵之人，他们不为省钱，只为求观穹出手。听闻他断病精准，药到病除，哪怕只是小病，也愿意来此碰运气。

观穹望向几人，示意他们依次上前。

“下一个。”

观穹只给第一人搭了脉，便开口。

那人刚要开口，却与观穹眼神相触，瞬间噤声。显然，只是寻常病症。

“我已说清，非疑难杂症，不医。留下，也是浪费彼此时间。”

观穹语气淡然。

话音落下，人群再次散去大半，最后只剩三人。

三人之症，对观穹而言不难，但在寻常大夫眼中，也算棘手。

观穹为他们诊治、取药后，送他们离开。

待三人走远，观穹关上大门，拿出一坛美酒，拜托老白劝退后续来访之人。

观穹用了整整一天，把所有药材碾成粉末，分门别类地装进瓶中。

赵伯炼出的五毒精华，也被他尽数收起，妥善存放。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制毒的环节了。

早在采购药材时，观穹就定下了要炼的两种毒药。

其一，是能让人失去战力的毒。

其二，是致命级的毒，用于取人性命。

让人失去战力的毒药中，他最想要炼制的，是“悲酥清风”。

这是一种毒气。

中毒之人泪如雨下，故称“悲”；身体僵直无法动弹，故称“酥”；毒气无形无色，如清风般难以察觉。

观穹可以对它进行改良，让其完全不带任何征兆。

可惜的是，这“悲酥清风”需取材自西夏大雪山欢喜谷的剧毒之物。他所需的几种关键药材，就连药王谷和五毒教都没有，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炼制了。

既然“悲酥清风”暂时炼不了，观穹只能退一步，炼制“十香软筋散”。

相比之下，这毒就逊色不少，因为它是粉末状的。

只要空气中突然飘出一股粉末，有江湖经验的人便会立刻闭气，自然也就不会中毒。比起“悲酥清风”那种无形无味、让人防不胜防的气体，它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不过，若与其他毒药相比，“十香软筋散”仍属上乘。此毒无色无味，中毒后筋骨酸软，数日后虽能正常行动，却无法运转内力。毒药与解药外观相同，若误服毒药二次中毒，便会当场毙命。

观穹选择它，算是权衡之后的最优解。

至于第二种毒药，他决定炼制“鸡鸣五鼓断魂散”。

这是他目前能调配出的最强杀人毒药，结合了五仙堂与药王阁的所有可用材料。

当然，这里指的是杀伤力。

“鸡鸣五鼓断魂散”的毒发时间极为特殊，通常是在鸡鸣之时，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五毒教和药王谷并未把所有珍稀药材拿出来交易，都藏着底牌。

这几个月，观穹研读医典毒经，将毒药归纳为三种形态。

第一种是气态毒，通过空气传播，从呼吸道进入体内，使敌人中毒，比如“悲酥清风”。

第二种是液态毒，这类毒药又可细分为两种：一种通过皮肤接触渗入体内，另一种则需要摄入体内，比如被人服下，或是被涂毒的兵器划伤后中毒。

最后一种，是固态的毒药，通常以粉末或丹药的形式出现。粉末可以撒入空气中被人吸入，也可混入食物服下。丹药这一类，则多半是靠吞服起效。

由于是直接入口，固态毒药发作最快，毒性也最为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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