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撞枪口上了
这两天，张有为、张善喜和祁诗雨一直守在医院里陪着杨小萱。
医院的病房里，白色的墙壁显得有些单调，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但因为有他们的陪伴，杨小萱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白天，他们围坐在杨小萱的病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张善喜总是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萱姐，我跟你说，村里老王家的大黄狗可有意思啦，前几天它追着自己尾巴转，转得晕头转向的，最后直接趴在地上不动了，逗得我哈哈大笑。”
杨小萱被张善喜的话逗得咯咯直笑，说：“善喜，你嘴里的趣事可真多，都快把我肚子笑疼了。”
祁诗雨也在一旁笑着说：“善喜这丫头，就是个开心果。小萱，等你出院了，咱们一起去百货商场逛逛，买点东西。”
张有为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他笑着说：“等小萱身体好了，商场东西任选。”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哈哈，到时候什么贵拿什么。”
到了晚上，他们离开医院，准备回到住处。
小巷子里，祁诗雨突然一拍脑袋，着急地说：“哎呀，我的包忘在医院了。”
张有为皱了皱眉头，说：“你别着急，我回去帮你拿。”
张善喜有些担心地说：“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不安全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张有为拍了拍张善喜的肩膀，说：“没事，善喜，你跟着诗雨姐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便匆匆往医院方向赶去。
夜晚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打破寂静。
张有为脚步匆匆地往医院赶去，心里想着快点拿到包回去，别让祁诗雨太担心。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医院的走廊灯管滋滋作响，那惨白的光在寂静中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
张有为轻轻推开病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窗外的杨树叶子沙沙地拍打着玻璃，像是在诉说着夜的孤寂。
估摸着杨小萱去上厕所了。
也就不和她打招呼了。
祁诗雨的棕色皮革包孤零零地挂在椅背上，包带上的金属扣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张有为走上前去，指腹蹭过包带上一个小小的“雨”字刺绣，那是祁诗雨自己绣的，针脚细密整齐，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一丝不苟。
他自言自语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忘。”
说着，便抓起包。
走廊尽头，值班护士正打着哈欠整理病历。
张有为快步走过时，护士抬头提醒：“探视时间早过了，明天再来吧。”
张有为扬了扬手中的皮包，金属扣在灯光下闪了一下，说道：“拿个落下的包。”
推开医院大门，五月的夜风裹挟着槐花香扑面而来，那香气却似乎掩盖不住夜的寒意。
远处的路灯像被虫蛀坏的果子，昏黄的光晕里飞舞着密密麻麻的小虫。
张有为把皮包夹在腋下，往回走去。
抄近路穿过一条小巷时，他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让开，我要回家了。”
那是祁诗雨的声音，带着他从未听过的颤抖。
拐角处，三个影子堵住了巷子出口。
中间那个穿着花衬衫的高个子正用一根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手心，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美女这么晚一个人啊？学生送你回家呗？”
旁边矮胖的那个发出鸭子般的笑声，裤子上的金属链随着身体晃动叮当作响。
张有为悄无声息地靠近。
现在他看清了，祁诗雨被逼到墙边，双手紧紧攥着衣领，她的发卡不知掉在哪里，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我男朋友马上就来接我。”祁诗雨的声音强作镇定，但尾音已经变了调。
“男朋友？”花衬衫嗤笑一声，木棍抵上祁诗雨的下巴，“在哪呢？叫他出来啊？”
张善喜被人捂住了嘴，挣扎着想说话。
矮胖子突然伸手抓住祁诗雨的手腕：“美女手真白，比我们班花的还嫩……”
张有为的血瞬间沸腾了。
他想起黑水沟那些人举起的锄头，想起杨小萱头上的血，想起这些天压抑的所有愤怒。
皮包“啪”地掉在地上。
“她说了，让开。”
三个混混同时回头。
巷口逆光处，张有为的身影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哟，真有个相好的啊？”花衬衫歪着嘴笑，木棍转向张有为，“哥们儿，借你女朋友聊聊天，不介意吧？”
张有为慢慢卷起袖口，小臂上青筋暴起：“我数到三。一……”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
“数你妈！”矮胖子啐了一口，从后腰摸出把弹簧刀，“咔嗒”一声弹出刀刃。
张有为笑了。
那是祁诗雨从未见过的笑容，冰冷得像大兴安岭最深的冬天：“三。”
话音刚落，花衬衫的木棍率先劈来，带起一阵风声。
张有为侧身闪过，动作敏捷得像一只猎豹，他抓住对方手腕一拧，“咔嚓”一声脆响伴着惨叫回荡在巷子里。
木棍还没落地，张有为的膝盖已经重重顶在花衬衫的腹部，那人像破麻袋一样弯下腰，呕吐物喷了一地。
矮胖子的刀从侧面刺来，张有为不退反进，左手格挡的同时右拳狠狠砸在对方面门上。
鼻梁骨断裂的声音像折断的树枝，鲜血顿时糊了胖子满脸。
刚刚捂住张善喜嘴巴的男人，从背后扑来。
张有为仿佛脑后长眼，一个过肩摔将人砸在水泥地上，随即一脚踩在那人右手腕上。
“啊——！”
杀猪般的嚎叫中，张有为碾了碾脚尖，确保腕骨彻底碎裂。
花衬衫挣扎着爬起来，左手托着骨折的右腕：“你……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张有为捡起掉落的弹簧刀，在手里转了个花，刀光在夜色中闪烁：“谁？”
“西街虎哥！你完了！”花衬衫色厉内荏地吼道，却不住地往后退。
刀光一闪，弹簧刀擦着花衬衫的耳朵钉入身后的砖墙，刀柄嗡嗡震颤。
张有为一步步逼近，声音轻得可怕：“告诉你们虎哥，我张有为随时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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