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是来买车的？
三个混混屁滚尿流地逃走后，巷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祁诗雨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
张有为赶紧跑过去，将她扶起。
就在这时，张善喜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一下子抱住张有为，带着哭腔说：“哥，你来的太及时了，吓死我了。”
张有为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祁诗雨也、紧紧抱住张有为，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有为，幸好你来了，我以为……”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夺眶而出。
“没事的，有我在呢。”张有为轻声说道，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张善喜看着张有为，好奇地问：“哥，为什么不报警呀？”
张有为看着混混们逃走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他们不是说，还有一个叫虎哥的吗？不放走他们，怎么把那个虎哥引出来？这些混混，一天不除，就会一直危害社会。好不容易有想挨打的，我肯定不会放过。”
张善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哥，你说得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有为看了看天色，说：“先送你们回去休息，明天我们还有事呢。”
回到住处，张有为把祁诗雨和张善喜安顿好，轻声说道：“赶紧睡觉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国营百货买点东西，明天是你们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
张善喜兴奋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呀好呀，哥，我还没去过国营百货呢，听说那里有好多好东西。”
祁诗雨也微笑着说：“谢谢你，有为，今天真的多亏你了。”
张有为笑了笑：“别客气了，快睡吧。”
清晨的医院走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像一层无形的纱幕，轻轻笼罩着每一寸空间。
张有为拎着铝制盒饭，脚步轻缓，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静谧又带着几分压抑的氛围，轻轻推开了病房门。
杨小萱已经醒了。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来，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露出一道粉色的疤痕，像一朵小小的、带着伤痛的花。
“这么早？”杨小萱嘴角微微上扬。
张有为把铝制盒饭放在床头柜上，轻声说道：
“熬了鱼汤，趁热喝。”
“昨晚睡得不好？”
“还行。”杨小萱摸了摸额头，“就是头疼醒了两次。”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密的光影，更衬得她脸色苍白。
张有为注意到她的黑眼圈，像两片淡青色的阴影，深深地刻在她眼下。
他打开保铝制盒饭，鱼汤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奶白色的汤面上飘着几粒枸杞，像是点缀在白色绸缎上的红宝石。
“诗雨和善喜呢？”杨小萱小口喝着汤，眼睛却一直看着张有为，那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话。
“还在睡。”
张有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椅子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今天带她们去百货商场买点东西，明天就回去了。”
勺子碰在保温桶内壁上的声音停顿了一瞬。
杨小萱低着头，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哦……是该买点东西带回去。”
“你想要什么？”张有为脱口而出，“我给你带。”
杨小萱摇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隔开。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人类，又扑棱棱飞走了，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医生说……”张有为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刘医生早上来查房，说再观察几天就行。”杨小萱放下保温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桶身上的凹痕，“我想今天就回去。”
“不行。”张有为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坚决，仿佛是在守护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再住几天，等头不疼了再说。”
杨小萱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住院费……”
“村里报销。”张有为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别想这些。”
其实村里不报销，张有为也有钱。
他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杨小萱独处，他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坐立不安，心里像是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我得走了，”他看了墙上的圆钟，“善喜她们该醒了。”
杨小萱点点头，“谢谢诗雨姐的鱼汤。”
张有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鱼汤是他熬的，但他不想纠正这个误会。
回到租住的小院，张善喜正在枣树下刷牙，满嘴泡沫地冲他挥手，那模样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祁诗雨从厨房端出粥和咸菜，头发重新梳得一丝不苟。
“哥！”张善喜漱完口，像只欢快的小狗一样蹦过来，“咱们真去东西啊？”
“嗯。”张有为接过祁诗雨递来的粥碗，“吃完就走。”
祁诗雨坐下时动作有些僵硬，昨晚的惊吓显然还没完全消退。
她小口喝着粥，偶尔抬头看张有为一眼，眼神复杂，有感激，有羞涩，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
“诗雨姐，你要买什么样的东西啊？”张善喜嘴里塞满咸菜，含混不清地问。
“看看吧。”祁诗雨轻声说。
国营百货商场是县城最气派的建筑，二层高的灰砖楼顶上竖着巨大的红色标语：“发展经济，保障供给”。
门口停着一排排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锁，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短短几个月，这城里富贵人家倒是多了许多。
推开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布料、皮革和金属的气味，像是一场嗅觉的盛宴。
一楼卖日用品和食品，五颜六色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
还有“大件区”——自行车、缝纫机、电视机，这些九十年代初期的奢侈品，像是一个个闪耀的梦想，摆在那里。
二楼是服装鞋帽，时尚的款式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张有为？”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从自行车柜台后探出头，“真是你啊！”
“你好。”
张有为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张有为还真认识他。
上次就是从他手里买的自行车。
当时被那个卖布的销售人员刁难。
也是这替他说话的。
张有为自然认识，祁诗雨也认识他。
也是因为这次商场辩论，让他得到了全国青年代表的称号和荣誉。
“是来买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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