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高价卖皮，你收还是不收？
县城的街道狭窄而曲折，青石板路被无数双脚掌磨得光滑发亮。
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岁月刻下的皱纹，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街道两旁，低矮的瓦房错落有致，墙壁上的白灰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
偶尔有几家小店铺，门板半掩着，透出昏黄的灯光，老板无精打采地坐在柜台后面，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外。
血，从虎哥嘴角不断溢出，在牙齿上凝结成暗红的痂，如同恶魔留下的印记。
他踉跄着脚步，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
张有为紧紧拽着他的后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往前拖行。
自行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吱呀声响，仿佛是这残酷场景的伴奏。
“轻……轻点……”虎哥含糊不清地求饶，声音带着哭腔，“我肋骨……断了……”
张有为没有回答，不再拽着他。
从系统仓库内拿出猎刀，刀尖抵在虎哥后腰，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锋利的寒意，随时都能刺入他的身体。
他心中清楚，对付虎哥这种人，可不能仁慈。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警察来了，他不可能逗留。
能跑就跑。
当然，这虎哥他不能就这样放过，该敲诈他一笔横财了。
“虎哥，你平日里作威作福，可曾想过有今天？”张有为冷冷地说道，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
虎哥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张……张爷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你手下那帮人把我打成这样，这笔账怎么算？”张有为咬着牙，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们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两侧砖墙高耸，只漏下一线天光。
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散发着潮湿的气味。
偶尔有几只老鼠从墙角窜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就这吧。”
张有为突然停下，把虎哥掼在墙上。
年久失修的砖墙簌簌落下灰土，迷了虎哥的眼。
虎哥揉着眼睛，视线模糊中看见张有为展开那张花豹皮。
金黄的毛色在阴影中依然耀眼，腹部那道刀口已经用麻线粗略缝合，像是一道丑陋的伤疤。
“五百块。”张有为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豹皮加三张豺皮。”
虎哥瞪大眼睛，牙齿上的血痂崩裂：“多……多少？公家收购站才给……”
“公家收购站？那是他们的价。”张有为冷笑一声，“我受了好几处伤，五百块算便宜了。我无缘无故被你们打，还有我这精神损失费，五百块都是少的。”
“卖冰棍了。”
远处传来卖冰棍的吆喝声，衬得巷子里更加寂静。
虎哥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还想喊救命呢。
但这时候可不能头脑一热，让自己命陨当场。
他咽了咽口水，说道：“张爷爷，我家里真没这么多钱啊。”
张有为猎刀突然贴上他喉咙，冰凉的金属激得他浑身一颤：“虎哥，你别跟我哭穷。你在县城里干的那些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不给，我今天就让你血溅当场。”
张有为也是瞎猜的，在城里有这么多混混，不可能五百块钱拿不出来。
虎哥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给……我给……我家里有钱……”
“带路。”张有为收起刀，单手扶起自行车，“别耍花样。”
他们像对古怪的朋友般并肩而行。
虎哥佝偻着腰，不时咳出血沫。
张有为右臂搭在车把上，左手始终没离开后腰的猎刀。
路过的行人纷纷避开。
他们这样子太吓人了。
虎哥的“家”是间临街的青砖瓦房，门口挂着“废品收购站”的破牌子。
张有为在十步外停下，眯眼打量着虚掩的木门。
“你先进。”他用下巴指了指，“我数到十。”
虎哥踉跄着推开门，阳光斜斜照进屋内，照亮漂浮的灰尘。
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废品的气味，角落里堆满了破铜烂铁、旧书报纸。
张有为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惊叫，接着是抽屉拉开的响动。
他相信这个虎哥是聪明人，不会干傻事的。
“一、二……”
“在这！在这！”虎哥慌慌张张跑出来，手里攥着一沓钞票，“有四百二块钱……就这些了……”
张有为接过钱，指尖沾上了虎哥掌心的血。
他慢条斯理地数着，全是皱巴巴的工农兵票子，有的还带着烟味。
“就这点？”张有为皱了皱眉头。
虎哥哭丧着脸说道：“张爷爷，真的就这些了。最近生意不好做，又输了点钱……”
“表。”张有为突然说。
虎哥一愣：“什……什么？”
“你手上那块上海牌。”张有为指了指，“抵剩下的八十块钱。”
虎哥下意识捂住手腕，那块镀金手表是他最后的体面。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张爷爷，这表是我祖传的，能不能……”
“不能。”张有为打断他的话，“你要是不给，我今天就废了你一只手。”
虎哥看着张有为那凶狠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哆嗦着解下表带，双手颤抖着把手表递给张有为。
手表落在掌心沉甸甸的。
张有为对着阳光看了看，表面有道裂痕，但秒针还在走动。
他随手揣进兜里，把豹皮和豺皮扔给虎哥：“洗洗干净，能卖点钱。”
虎哥接住皮子的手在发抖，不知是疼还是恨。
他咬着牙说道：“张爷爷，您慢走。”
张有为冷笑一声：“要是还有下次，可就不是五百块这么简单了。”
“不敢，不敢。”
张有为已经骑上自行车，临走前最后看了他一眼：“别再惹事了，好好做你的生意吧。”
车铃叮当声中，张有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虎哥终于瘫坐在地，吐出一颗带血的碎牙。
屋里跑出个涂脂抹粉的女人，惊叫着扶他：“虎哥！要不要叫兄弟……”
“闭嘴！”
虎哥一巴掌扇过去，眼神阴鸷得像条毒蛇，“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要是让我知道谁走漏了风声，我让他不得好死。”
女人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张有为骑着自行车，心情格外舒畅。
虽然受了点伤，但这一趟收获不小。
他摸了摸兜里的钱和手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今天这虎哥算是栽了。”
张有为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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