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结婚准备，不要彩礼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
村子里零星亮着几盏昏黄的煤油灯。
张有为吃过晚饭，本打算直接前往老支书李青云家，把翟天宇散布谣言这事儿好好合计合计。
可刚走到半路，他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脑海中浮现出祁诗雨那温柔的笑脸。
下个月两人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这大半个月没见，他心里着实惦记得紧。
于是，他调转方向，朝着祁诗雨家走去。
刚到祁家院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张善喜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欢快，能驱散一天的疲惫。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善喜正端着碗蹲在院子里吃饺子，她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一抬头看见张有为，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惊喜地喊道：“哥！你回来啦！”
她一边喊着，一边转头朝着屋里大声嚷嚷：“诗雨姐！我哥回来了！”
话音刚落，祁诗雨就急匆匆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系着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围裙，围裙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像是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有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脸颊旁，随着她的跑动轻轻晃动。
她跑到张有为面前，原本白皙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泛起了红晕，像熟透了的苹果。
她想伸手拉张有为，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只能绞着围裙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欢喜：“有为，你吃饭了吗？我们刚包了酸菜肉的饺子，还热乎着呢！”
张有为看着她鼻尖上沾着的一点面粉，像是特意点上去的一颗俏皮的痣，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将那点面粉抹掉。
“还没吃够，再尝尝你的手艺。”
祁诗雨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像天边的晚霞。
她害羞地低下头，拉着张有为就往屋里走：“快进来，我给你盛。”
走进屋里，炕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副碗筷。
祁东山盘腿坐在炕头，手里捏着个白瓷酒盅，那酒盅在他粗糙的大手里显得格外小巧。
他眯着眼睛，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面前的小碟里放着几瓣剥好的蒜，蒜瓣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辛辣气息。
见张有为进来，他眼睛一亮，笑着招呼道：“有为回来了？来来来，陪叔喝两盅。”
王丽琴正在灶台边下饺子，她系着一条深蓝色的围裙，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
听到动静，她回头瞥了张有为一眼，脸色不太好看，手里的笊篱在锅里搅得哗啦作响，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婶儿。”张有为主动打招呼，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油纸包被包得方方正正的，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县里买的槽子糕，给您和叔带点儿。”
王丽琴接过油纸包，语气淡淡的，像是秋日里飘落的枯叶：“花这钱干啥，留着办婚事用吧。”
这时，热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
那饺子一个个胖嘟嘟的，像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皮薄得能看见里头的馅儿，隐约透出酸菜和猪肉的色泽，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祁诗雨特意给张有为盛了满满一大碗，还细心地往他碗里倒了点醋，轻声说道：“有为哥，蘸着醋吃，可香了。”
张有为夹起一个饺子咬开，酸菜的酸香混着猪肉的油脂顿时溢了满口，那味道在舌尖上散开。
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笑着夸赞道：“好吃！比国营饭店的强多了。”
祁诗雨听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是期待地问：“真的吗？好吃你就多吃点。”
就在这时，王丽琴突然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盯着张有为，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怀疑：“有为啊，翟天宇这几天在村里说的话，是真的吗？”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祁东山皱起眉头，瞪了老伴一眼，那眼神里满是责备：“你这老婆子，吃饭呢说这个干啥？”
“我问问咋了？”王丽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有些事不问清楚，闺女将来吃亏咋办？”
祁诗雨急得直拽母亲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妈！”
张有为放下筷子，神色平静，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坚定：“婶儿，您问。”
“翟天宇说你把卖皮子的钱私吞了，在县城花天酒地，还……”王丽琴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还养了相好的，是不是真的？”
祁东山“啪”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跟着晃了晃，他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胡闹！你还不信咱姑爷？我信有为的为人！”
张有为给祁东山斟满酒，动作沉稳而从容，他不慌不忙地说：“叔，婶儿问得对。明天开大会，我会让全村人都知道，翟天宇是个什么东西。”
他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先吃饭，饺子凉了可惜。”
王丽琴还想说什么，祁诗雨赶紧给她碗里夹了个饺子，饺子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妈，您尝尝这个，我特意多放了点肉。”
话题暂时被岔开，但屋里的气氛还是有些凝滞，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祁东山抿了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他主动打破沉默：“有为啊，下个月就办事儿了，该准备的都得准备起来了。”
“叔放心。”张有为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自信，“我这自行车、收音机都给诗雨买了，彩礼的话……”
“彩礼不要了！”祁东山大手一挥，态度坚决，“这两样已经很贵重了，咱不兴那些虚的。”
王丽琴忍不住插嘴，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那也得通知亲戚啥的，不能到时候，你们南方一桌客人都没有吧？”
“到时候，我会请人来的，婶子您别担心。”张有为笑着说道。
王丽琴叹了口气，态度软了几分，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有为啊，不是婶儿不信你，是这节骨眼上……”
“我明白。”张有为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明天大会后，您要是还觉得我张有为不配娶诗雨，这婚事可以取消。”
“胡说！”祁东山急得直咳嗽，他的脸涨得通红，“这婚事……”
“爹！”祁诗雨突然站起来，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但语气却斩钉截铁，“我信有为哥！就算全村人都不信他，我也信！”
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连王丽琴都愣住了，她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动摇。
张有为心头一热，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祁东山看看闺女，又看看老伴，最后举起酒盅，大声说道：“来，喝酒！明天的事儿明天说，今晚先吃饺子！”
夜深了，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是洒了一地的银霜。
张有为起身告辞，祁诗雨执意要送他。
两人走到院门口的枣树下，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有为哥……”祁诗雨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担忧。
张有为轻轻抱住她，“别担心，明天过后，翟天宇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祁诗雨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你……”
“怕我动手？”张有为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放心，我可是文明人，会用文明的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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