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咎由自取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被吓得呆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枇杷才哆哆嗦嗦地扑上去，想将楚薇薇扶起，却又不敢当着裴云恺的面发出声音。
裴云恺打了这一巴掌后，恍惚了一瞬，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
纪清芷见状忙主动起身，对身边的红螺道急道：“快，快扶楚妹妹起来，看看她有没有伤到哪儿。”
随后对喘着粗气，出神的裴云恺道：“都是我不好，不该请大爷喝酒，这才让楚妹妹误会。”
“大爷，楚妹妹也是一时情急才出手伤我，若非是太在意您，又怎么会恼羞成怒，失了理智，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听了纪清芷全然为楚薇薇开脱的话，又见她明明脸颊泛起了红，却还强忍着委屈的模样，裴云恺对楚薇薇的恼怒更甚。
他扭头看向头发散乱，疼得胡乱嚎叫，脸已经肿起老高，模样狰狞丑陋的楚薇薇，越发的觉得她可恶。
他脸色铁青的开口道：“清芷，不必再为她开脱！”
“她不过是个妾而已，竟不问青红皂白便冲过来对你动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更何况，平日你总是替她思量，帮她解围，为她说话，她却从不曾对你多几分善意，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唆我娘和你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过可恶！”
“这一巴掌只当是给她一个教训，从今日起，若她不思悔改，我定不会再理会她了。”
说罢，裴云恺再次看向纪清芷，凌厉的眼神倏然柔和几分。
他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必再劝我了，也不必太贤惠，你受了委屈，我心里都知道。”
随后他吩咐红螺等几个丫鬟道：“送你们大奶奶先回去，让医女速速替你们大奶奶看看伤，切莫留下什么疤。”
说罢，他压根没打算管楚薇薇的模样，盯着枇杷道：“送她回去，看紧一些，别让她再发癫。”
丢下一句话，他甩了袖子，转身就大步朝着小花园外走。
听了他的话，目送他离开的纪清芷，面上都有些难掩错愕。
从他出手打了楚薇薇一巴掌，到他仿佛已经放弃了楚薇薇，语气中更是难掩厌恶，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等到回过神来，她低头复杂地看向勉强被搀扶起身，捂着手臂痛哭不止的楚薇薇，心中越发的笃定。
裴云恺不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她倒没觉得楚薇薇可怜，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走吧！”她对身边的红螺说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小花园，往福熙院的方向走。
路上红螺一直盯着她的脸颊看，面上担心不已，还不等走出多远，便急匆匆的吩咐小丫鬟去请阮大娘。
纪清芷本想制止，她知晓自己压根没挨那一巴掌，见楚薇薇手落下的时候便偏头躲了过去，之后不过是演给裴云恺看的苦肉计。
但转瞬她又默许了红螺的做法，若是阮大娘不跑这一趟，怕是挨打的事不好圆过来。
在她的计划里，倒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也不曾想到楚薇薇不管不顾，竟敢当着裴云恺对自己动手。
但事已至此，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至少她有了一个足够站得住脚的借口，回避掉裴云恺的触碰，而裴云恺非但不会起疑，反而还会自责愧疚，自然也就不会强迫她了。
之所以选在小花园，自然是要将这事儿闹得越大越好。
最好也叫老太太也知道，她也可以借此，避在自己的院子里，免得老太太和许氏为发财的事，再寻自己的麻烦。
眼下的局面，虽说比她计划的要严重许多，但对她却是利大于弊，她可以借口脸上有伤，越发安稳的躲在福熙院养伤了。
等到纪清芷回到福熙院，梁嬷嬷迎了上来，立即就看到了她泛红的脸颊吓了一跳。
“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她刚开口问，憋了一肚子火和委屈的红螺，就忍不住边哭边说了起来。
“天杀的姨娘，竟敢打大奶奶，嬷嬷你是不知道，大奶奶好可怜！”
随后在她的哭声中，梁嬷嬷和其余丫鬟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一个个义愤填膺起来。
纪清芷无奈，见她们撸着袖子就要冲去翠微阁讨说法的模样，忙出声道。
“我没事，你们先把门关上，把院子里看好了，我再细细跟你们解释。”
见她面上并没有难过的样子，梁嬷嬷和几个丫鬟一时又摸不着头脑，只得听她的吩咐。
先打发走了院子里的小丫头和婆子们，让碧云和绛英守在门外。
其余人进了次间，围在纪清芷跟前竖起了耳朵。
纪清芷指着自己的脸颊笑道。
“楚薇薇没打到我，我偏头躲开了，这是我自己掐红的，不碍事。”
“倒是她，挨了大爷重重的一巴掌，只怕不知会不会留下疤。”
听了她的话，梁嬷嬷仍旧不放心，凑近了细细地查看，见的确只是泛红，没伤着皮，这才松了口气。
但她还是气恼的道：“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玩意儿竟也敢对您动手，就是活剐了她都不为过！”
几个丫鬟也挨个儿凑近看了看，听了梁嬷嬷的话，齐齐点头附和。
见她们算是安了心，纪清芷坐回榻上。
也没接梁嬷嬷的话，只对青璃道：“快去给我沏杯好茶，我去去口里的酒味，一会儿阮大娘来了，又要唠叨我。”
“至于楚薇薇，待会儿等阮大娘来了，我再细细地说一说，免得一会儿她又问起，我还得多费一番口舌。”
见她面上扬起了笑，眼里也不见晦暗，的确是没什么大碍。
屋里众女也就彻底放松下来，打水的打水，拆发髻的拆发髻，取常服的取常服，各自忙活开来。
等青璃的茶端过来，纪清芷已经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常服，松散着发丝由着梁嬷嬷一下又一下的给她揉着头皮。
她接过茶盏喝了好几口，轻轻喟叹一声，面上越发的惬意。
等阮大娘急匆匆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让她疑惑万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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