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偏心袒护
江夫人此刻也是一脸的诧异，她怎么也没想到裴云恺竟然会为纪清芷说话，他宠爱的不是楚薇薇吗？
哪怕看到楚薇薇眼下极为的凄惨，她都没想过造成这一切的会是裴云恺。
蔡嬷嬷似乎也察觉到了江夫人想岔了。
此前将重点都放在了楚薇薇打了纪清芷一巴掌的事儿上，忽略了裴云恺也回了楚薇薇一巴掌的事，所以立即在江夫人耳边低语一阵。
江夫人忍不住看向裴云恺，又越过他瞥了一眼纪清芷的衣角，顿时皱起了眉头。
她给蔡嬷嬷使了个眼色，面上不悦的对裴云恺道：“你也真是的，作甚要把薇薇打成这样？”
“她好歹是你的妾，要是打破了相，丢的还不是你的脸？”
“再说了，又不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让她给芷儿认个错就得了，怎么受着伤呢还得罚跪，未免下手也太重了。”
江夫人一番偏心的言论，顿时说得裴云恺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见蔡嬷嬷在江夫人的受意下，将楚薇薇搀扶起来。
他本不欲与江夫人争辩，却是瞥了一眼身后的纪清芷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
“芷儿好歹是您正经的儿媳，是我的嫡妻，她被楚氏欺辱，才真正是打了我的脸，打了侯府的脸呢！”
“若非楚氏做得太过分，我何至于如此责罚她，娘您怎么不讲道理呢？”
江夫人见裴云恺竟替纪清芷出头，又是惊奇又是气恼。
纪清芷虽是她的儿媳，却连个五百两银子都不肯拿出来替自己解围。
嘴巴上说得自己多孝顺，却还不如楚薇薇实在，一口气就拿了一千五百两出来给自己，甚至鞍前马后，亲力亲为的侍奉自己。
一想到这些，江夫人便瞪着裴云恺骂道。
“你今儿是怎么回事，纪氏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你要这么维护她，居然还敢和娘顶嘴！”
“她是嫡妻又怎么样，没进门的时候就险些把你克死，进了门后三年生不出个蛋来！”
“老太太糊涂让她掌了中馈，她非但一点儿不顾着娘和大房，还仗着老太太的势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压根就不曾好好侍奉过我。”
“她这样的，哪里比得上薇薇？“
”薇薇除了出身不如她，哪里都比她好，也够孝顺我，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福星，薇薇才合该是我儿媳妇！”
听到江夫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裴云恺懵了。
纪清芷也没想到，江夫人被楚薇薇给笼络了过去，竟然当着裴云恺的面，如此抬举楚薇薇，甚至话里话外的有让楚薇薇取代自己的想法。
她面露震惊，心里却是巴不得她再接再厉，舍了忠武侯府的名声，放了自己自由，真让楚薇薇取代自己当这个裴家大奶奶才好。
她索性上前两步，扑通跪在了江夫人的面前，哽咽着开口道：“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是这般的想我。”
“克夫的名声我承担不起，三年无所出的指责我也无力承受，孝不孝顺母亲，府里上上下下都有目共睹。”
“既然母亲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多辩解也是枉然，不如大爷就休了我吧！”
说罢，她捂着帕子呜咽起来。
江夫人听了她的话，心虚的撇开视线不敢看她，裴云恺却是铁青着脸上前，和纪清芷跪到了一块。
他昂着脑袋直视江夫人道：“娘何苦为难清芷？”
“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从您口中说出来，实在叫儿子难以接受。”
“清芷嫁入侯府的这几年，纵使我不在，回来的这段日子也时常听闻，家中的情况也有目共睹，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娘为什么还不满意？”
“楚氏虽然殷勤的侍奉了娘几日，可她仗着我的看重，丝毫不把清芷放在眼里，连她的丫鬟都敢以下犯上，长此以往，还有什么礼数规矩可言？”
“今日若娘为了偏袒楚氏而为难清芷，恕儿子不允！”
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却是把江夫人给气得一个倒仰。
蔡嬷嬷见势不妙，忙上去扶住江夫人，转头对裴云恺道：“大爷这是作甚，非得把大夫人气出个好歹不成？”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母子连心，大夫人又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蔡嬷嬷的话音刚落，裴云恺苦涩道：“若娘讲道理，如何会这般的偏袒楚氏？”
“分明是楚氏有错在先，我不过是罚她而已，又关清芷什么事儿，娘为何不管不顾的先指责清芷？”
“还说什么清芷不如楚氏，这样诛心之言若是传出去，又让清芷如何自处？”
江夫人越听越生气，颤抖着身子指着裴云恺怒道：“好好好，还真是我的好大儿！”
“你如今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你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媳妇，就不要我这个娘了对吧？”
裴云恺无力极了，见江夫人又拿出了“孝”字压自己，再有道理也变成了没理，只得垂头丧气的道：“儿子不敢！”
“娘亲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眼下儿子和您说的是责罚楚氏的事，也没想过忤逆娘亲，娘亲为何质疑护着楚氏，甚至不惜拉踩无辜的清芷？”
江夫人没想到自己一向无往不利的话术，今日却在裴云恺跟前不奏效了，顿时尴尬又难堪。
可想到纪清芷的不孝顺，和楚薇薇的那一千五百两银子，她又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你怎知纪氏无辜？”
“薇薇是个好孩子，又孝顺又乖巧，若非纪氏做了什么，她又怎么会冲动之下出手打人？”
裴云恺听了江夫人如此蛮不讲理的话，险些被气笑了。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身边的纪清芷，见她似乎不堪忍受，身子已经在轻轻的颤抖，肩膀也一怂一怂的，似乎是在压抑着哭声。
他眼里透出心疼，也知道若是江夫人继续这样蛮不讲理下去，受伤的只会是纪清芷。
所以他放软了声音，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乞求的看向江夫人道。
“娘，儿子昨晚上就在当场，难道发生了什么，儿子还不知道吗？”
“我与清芷本就是夫妻，我们二人在小花园中商议事情，楚氏见状不由分说冲上去便打清芷，还口口声声说清芷勾引儿子。”
“不说清芷是我的妻子，我和她在一起本就应当，就说这勾引二字，又从何而来？分明就是楚氏善妒！”
“可楚氏不过是个良妾，竟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嫡妻，如此欺辱清芷，她以下犯上，尊卑不分，难道不应该受罚？”
“将心比心，娘亲想想，若是父亲的妾室打您，您难道也能忍受？”
裴云恺一句又一句的话，说得江夫人哑口无言，纵使她再想维护楚薇薇，也全然占不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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