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纵合各房
许氏听得一愣一愣的，万万没想到府里竟然是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儿。
如果邪祟是真的，岂不是就代表着，老太太的病也很有可能是这邪祟作祟的？
她当即便一拍大腿道：“除得好！”
“我从前瞧楚氏就颇不顺眼，扭扭捏捏妖里妖气的，就不像个好人家出来的。”
“要不是知道她是个官宦之女，那做派连个妓子都不如，没想到是个邪祟！”
“姑母上了年纪，本就身子骨弱，如今这般定是被她所害！”
“可怜姑母眼下口不能言，谁都不再把她当一回事儿，连那吴氏也不是个好的，调走了好些院子里的仆从。”
“你瞧瞧，好好的福德院，如今竟是颓败起来。”
许氏说着说着，又不住地抱怨起来。
纪清芷也知道，她这是憋得狠了，倒也不嫌许氏啰嗦，陪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时不时的就附和几句。
偶尔，许氏抱怨到吴氏的时候，纪清芷便道：“如此，倒是大夫人掌家的时候，老太太这儿还妥帖一些。”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原本就找不到怨气宣泄处的许氏，立即便也不满了起来，自然对吴氏如今这般白眼狼的行径十分唾弃。
虽然许氏也瞧不上江夫人，但那时候老太太可没躺下，自然不敢怠慢老太太。
但许氏眼下哪里能看得清这个，又被纪清芷若有似无的暗示，便渐渐认定了，江夫人比吴氏更擅长掌家，也更善待老太太。
聊了一阵，期间瑞珠进屋洒扫了一阵，却是一直不见瑞宝的身影。
纪清芷留了个心，随后和许氏告别。
没等她回到福熙院，结果在半道上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周氏。
瞧周氏好似是从福熙院的方向来的，纪清芷疑惑的道：“二伯母这是去哪儿了？”
周氏一甩帕子，一脸无奈的道：“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找你啊！”
“我是专程来寻你，谢你那碗安神汤的！”
“你也是知道的，咱们二房现在一穷二白的，指望着侯府的这点月钱过日子，哪里还有多余的？”
“今儿被吓了个半死，回去我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又舍不得请大夫，诊金动不动就三五两的，我好不容易才存了一丁点，哪里够这样霍霍的！”
“这不，喝了你送过去的安神汤，我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所以想着来你这儿道个谢，坐一坐说说体几话。”
“谁知你竟是不在，叫我好等！”
见她嗔了自己一眼，纪清芷忙歉意的赔笑：“那还真是我的不是，让二伯母空跑一趟，我这就给您赔罪！”
说着她就要蹲下。
周氏哪里是真来讨这个的，忙一把将她给扶住，拍拍她的手臂道。
“咱们妯娌，哪里就这般的生分！”
“你能想着给我送安神汤，我岂有责怪你的道理？”
“要不说咱们还是有缘分呢，我这才刚往回走，就遇着了你。”
说罢，她往纪清芷来时的方向暼了一眼，疑惑的道：“你这是先去了哪儿？”
纪清芷也不隐瞒，笑着冲着福德院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
“这不，刚从福熙院看完老祖宗，和三伯母说了一会儿话。”
周氏眉头一挑，有些狐疑道：“老三媳妇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她那个人，素来是个会来事儿的，这安分了几日，该不会又憋不住了？”
见周氏对许氏的印象还停留在从前，纪清芷刚要解释什么，周氏却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拔高了声音颇为兴味的乐道。
“不过，上一回她替老太太出头，狠狠的撕了大嫂一回，倒是叫我心里头对她改观不少。”
“你也知道，她仗着老太太是她的姑母，可没少占公中的便宜！”
“原以为老太太病了，她要么就是哭哭闹闹，要么就是吵着回娘家呢，倒不曾想，她冲大嫂发了一通脾气，却还能耐着性子伺候老太太。”
“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意外的，老太太好来了，她在这个侯府才能有个依靠呢，毕竟老三是那样的没良心，说不得老太太一撒手，老三就要吵着休妻了。”
周氏的一番话，倒是和当初纪清芷的想法差不多。
不过眼下纪清芷却觉得，许氏不是这样的人，哪怕老太太走了，她也会坚持下来。
许氏的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子韧劲在的，不过这些往后都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听了周氏一顿分析，纪清芷笑而不语，只是附和的点点头。
周氏说了一通，二人已经走回了福熙院。
纪清芷瞧着明堂的方桌上，还没有收拾干净的瓜果皮，就知道周氏在等她这阵，可没跟她客气。
但这么点儿吃食，她倒还不至于在意，于是吩咐碧云再去取些来，打包一份食盒，回头让周氏带回去。
又吃又拿的周氏，脸上喜滋滋的，嘴里却是道：“哎哟，这多不好意思？”
“不过要不说还是你的品味高呢，或许你这儿风水都不一样，不管是茶还是糕点，吃着就是比其他地方的不知强了多少。”
“你也知道，我那屋里什么都没有，整日花销也须得扣扣搜搜的，大厨房那帮逢高踩低的刁奴，一个个压根就不拿睁眼瞧二房。”
“我上回瞧见她们躲在厨房里吃酒，那吃的菜比我这个当主子都强多了，实在是叫我气恼。”
“我哪怕想多端一碗蛋羹，她们都得管我要半两银子，她们自个儿寐下食材，吸咱们侯府的血，却是一点儿愧疚都没有，一群黑了心肝的下作东西！”
周氏骂骂咧咧的坐下，一边熟练的抓起换上来的一叠陈皮炒瓜子，一边继续唠叨。
纪清芷虽然多少猜到了一些，二房的窘迫，但是倒也没想到二房的日子，如今竟是到了下面有些油水的管事婆子们，都不正眼瞧的地步。
她眼中眸光微动，皱眉不忍的道：“怎么府里的这些奴才，如今胆子这么大，竟然是连二伯母都不放在眼里。”
“母亲还在管着中馈的时候，哪怕和二伯母有些嫌隙，也从不曾在吃穿上苛待过二伯母。”
“怎么如今反倒越发的张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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