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并不知情
李捕头听了这话，又想到了此前见过的，气质清雅，蕙质兰心的纪清芷，不自觉的点点头道。
“纪夫人还真如传闻中那般温柔良善，不过若是小侯爷所言属实，这等加害主家的恶奴，也不能轻饶了。”
见他似乎认同自己，裴云恺大喜点头道：“正是如此，但既然我夫人开口，我便不愿意再纠缠此事，由我夫人出面，预备打发了他们一家。”
“岂料，这恶奴竟恶人先告状，眼瞧竹篮打水，竟诬陷起我来！”
“恳请李捕头和方少卿二位大人，速速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他一边说一边冲着李捕头和方少卿拱手。
两人见他说得格外诚恳，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剩下的自然是再问问牵扯进这件案子里的其余人了。
纪清芷当然是需要询问的重要人证之一，所以在问完了裴云恺，李捕头和方少卿就在前院的书房等候了片刻。
纪清芷带着丫鬟闻讯而来，她和李捕头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见了礼后看向陌生的方少卿。
方少卿在她进门的时候，看得有些愣神，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手忙脚乱的行礼。
方少卿是听说过这位裴家的大奶奶，不少的传言的。
坊间都说她出身名门，家学渊源，在出嫁前也是惊才绝艳的女子，可惜就是嫁错了门，活活守了三年的寡，好不容易盼到了夫君回来，却是一颗心错付了。
另外，更有许多赞扬她宽仁心善，温柔贤惠的，总之是个十分美好的女子。
方少卿以前不过也就听听而已，他早年便成家立业，三十多岁才在父辈的恩泽之下，入了仕途为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这些年也接触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各种案子，期间也曾为了查案四处奔走过，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
原本来忠武侯府之前，听衙门的人说来报案的裴家大奶奶如何如何，也不过是心里多了几分好奇。
如今第一次见着真人，竟是险些看呆了去，回想方才自己的蠢样，实在有些懊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垂着眼眸掩饰自己的失态，却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李捕头询问案子。
但他心里越发的相信，这事儿定是那一家恶奴诬陷裴小侯爷的。
毕竟身边有如此美娇娘在侧，还是自己的妻子，如何瞧不得上其他的庸脂俗粉？
李捕头和纪清芷都没有注意到方少卿的异样，李捕头询问起她关于昨晚的事儿。
纪清芷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昨个儿夜里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并不知晓，是今早约莫卯时三刻，大爷身边的小厮来通禀，说是大爷来寻我有要事，让我去一趟前院书房。”
随后她将自己去了书房看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李捕头听出了她其实知道的相当有限，于是再次追问道。
“如此说来，其实夫人并不知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看到的已经是事发之后的事情？”
纪清芷把他这句话琢磨了一遍，旋即谨慎地点了点头。
“具体昨晚上，丫鬟瑞宝是否与小侯爷，在何处，发生了什么，都是你从小侯爷的口中得知？”
李捕头再问。
纪清芷又点了点头。
话问到这，李捕头和方少卿彼此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作为裴云恺提供的，第一目击证人，纪清芷其实亲眼看到和听到的，都不足以证明，昨晚上裴云恺并未对瑞宝如何，所以要证明裴云恺所言如实，须得寻求更多的证人和证词。
想到这，李捕头道：“夫人，你说你到书房的时候，里屋的床榻上还有两个通房丫鬟？”
纪清芷点点头：“是巧巧和春儿。”
“巧巧是此前大爷接进侯府的姑娘，春儿则是之后进的府。”
“因巧巧之后受伤，一直养了两个多月，眼睛不能识物，最近才渐渐恢复些。”
“至于春儿，因府上当时仆从不足，她进府的当日，我便安排她去了福祥院做伺候大夫人。”
“两人平日虽不在一处，也不在福熙院中住，但她们的确都是大爷的通房丫鬟。”
听了她的解释，李捕头理清楚了她们和裴云恺的关系，于是问道。
“不知现下她们在何处，可否将她们二人叫来询问？”
“这......”纪清芷有些迟疑。
见她如此，方少卿当即追问：“怎么，莫非有何不妥之处？”
纪清芷摇摇头解释：“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昨夜大爷兴许动作有些粗鲁，巧巧如今在翠微阁休养，怕是行动不便，至于春儿......大爷恼她，便将她送回了方府。”
听到行动不便，李捕头和方少卿齐齐皱起了眉头。
就在他们犹豫着如何开口的时候，纪清芷也知道，案子须得查清楚，询问巧巧和春儿的过程不可避免，于是主动道。
“这样吧，我先知会一声巧巧，好叫她提前有个准备，也不至于蓬头垢面的见不了人。”
“如此，两位大人稍作片刻，我这就去安排一番。”
听她如此善解人意，两人立即拱手道谢。
裴云恺就在偏房等着询问的结果，见纪清芷吩咐了小厮候着，自己带着丫鬟走了出来。
他忙上前问道：“情况如何，他们是否问清楚了？”
纪清芷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这里倒是问得一清二楚了，只是似乎他们还有诸多疑虑，对于卯时三刻之前发生的事情，还要再做探查，所以须得问问巧巧姑娘和春儿。”
“因她们昨个儿......咳咳，身子有些不便，所以我这就去安排一番，让两位大人去翠微阁问话。”
听见还要问巧巧和春儿，仿佛是将昨晚的那些事儿，翻来覆去的摊开在阳光下曝晒，裴云恺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可他也知道，现下事关他被诬陷的案子，他压根就没有拒绝两司查问的理由。
所以他只得心里窝火，面上愠怒的点点头。
见他不说话，纪清芷欠了欠身子，带着丫鬟去安排。
而得了消息的巧巧，却是遣了身边伺候的丫鬟，独自一人忐忑地待在屋内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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