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4章 结束五
黄帝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后便是人间，退无可退！”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挥剑，一道凝聚了全身神力的金色剑气破空而去，精准斩向偷袭雷震子的西方神明。
剑气穿透层层冰雾，在对方冰晶铠甲上炸开璀璨的光芒，西方神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嘴角溢出蓝色的血液。
但黄帝也因此露出破绽，被西方魔神抓住机会，熔岩巨剑带着滚滚热浪直劈黄帝面门。
“陛下小心！”
雷震子嘶吼着扑过来，用残破的右翼挡在黄帝身前。
“噗嗤”一声，炽热的巨剑贯穿了雷震子的翅膀，黑色的终焉能量与金色的血液同时爆溅开来。
雷震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向大地，那双曾搅动风雷的翅膀在坠落中不断崩解，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雷震子！”
黄帝目眦欲裂，眼中迸射出滔天怒火。
他不再压制体内翻腾的终焉能量，任由金色龙气与黑色能量在体内疯狂交织，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威压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轩辕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硬生生逼退了西方魔神的熔岩巨剑。
“以吾之血，祭吾之剑！”
黄帝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一口金色精血喷在轩辕剑上。
剑身上的龙纹瞬间活了过来，化作一条金色巨龙盘旋而上，发出响彻天地的龙吟。
巨龙张开巨口，喷出蕴含着净化之力的金色火焰，所过之处，黑色的终焉能量如同冰雪遇火般消融。
西方魔神脸色剧变，没想到黄帝竟能爆发出如此力量。他连忙挥舞熔岩巨剑抵挡，金色巨龙与熔岩巨剑碰撞在一起，爆发出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云层都震得粉碎。
但终焉能量的侵蚀已经深入骨髓，黄帝的身体开始出现崩解的迹象，皮肤表面不断渗出金色的血液，又瞬间被黑色能量吞噬。
就在这时，东方天际传来阵阵战鼓之声。
只见二十八星宿神将组成的星阵缓缓降临，他们周身星光黯淡，铠甲上布满裂痕，显然也经历了惨烈的战斗。
为首的青龙星君手持长枪，枪尖滴落着金色的血液：“陛下，我等奉紫薇大帝之命前来助战！”
黄帝看着这些跟随自己征战无数岁月的老部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被决绝取代，“星阵无需护我，速去加固天门！”
他指向下方不断崩溃的天门屏障，那里已经出现数十道巨大的裂痕，西方神明的攻击正源源不断地倾泻而下，“守住天门，便是守住人间最后的希望！”
青龙星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领命：“末将遵命！”
他转身对其他星宿神将喝道，“列阵！以我等星核为引，重塑结界！”
二十八位神将齐声应和，化作二十八道流光落入秦岭山脉，在地面组成一个巨大的星图。
随着他们的神力注入，星图上的星辰一个个亮起，原本崩溃的天门竟开始缓慢修复。
但这是以星宿神将的生命为代价。
李夜在山谷中苏醒时，恰好看到这震撼人心的一幕，二十八道星光如同燃烧的蜡烛，在地面上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让结界坚固一分，也让那些神将的身影变得更加透明。
原来古老神话中的神明，确实是有真实存在的！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神明正在燃烧自己的神格，用生命换取天门的稳固。
“他们在自杀……”
时子茵捂住嘴，泪水无声滑落。
她能感受到那些星宿神将散发出的生命气息正在快速流逝，就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李夜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乱女按住，“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乱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他们用生命为我们争取时间，你必须好好恢复！”
天空中的战斗愈发惨烈。失去星宿神将的支援，黄帝和剩余的东方神明压力倍增。
西方神明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发起了更加疯狂的攻击。
战神蚩尤手持巨斧，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却被三位西方神明联手压制，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黑色的终焉能量已经蔓延到他的心脏位置。
“黄帝！你看看这就是你守护的人类！”
西方魔神狞笑着指向下方，“他们在你的庇护下苟延残喘，而你却要在这里燃烧自己的神格，值得吗？”
黄帝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默默挥舞着轩辕剑。
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龙袍已经被鲜血浸透，黑色能量在他脸上画出狰狞的纹路。
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目光穿过层层战火，落在下方那些惊慌失措却依旧在挣扎求生的人类身上。
那里有母亲紧紧抱着孩子，用身体抵挡掉落的碎石。
有战士拖着受伤的同伴，艰难地向安全区域转移。
有医生跪在废墟中，拼尽全力救治伤员……
这些渺小的身影在神明的战斗面前如同蝼蚁，却散发着顽强的生命力，那是即使面对灭世之灾也绝不放弃的意志。
“值得。”
黄帝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因为他们是……吾之苍生。”
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芒。
轩辕剑高高举起，金色的龙气与黑色的终焉能量在剑刃上完美融合，形成一道黑白交织的能量光柱。
“以吾轩辕氏之名，祭天地，荡魑魅！”
黄帝发出最后的怒吼，将全身神力与终焉能量尽数注入光柱之中。
这是同归于尽的招式。他要利用终焉能量的毁灭之力，辅以自身的净化之力，形成一道足以净化一切邪恶的洪流。
西方魔神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惊恐地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锁定。
“一起上路吧！”
黄帝的身影在光柱中逐渐变得透明，他的声音却带着解脱的笑意，“吾之魂，将化作山川脊梁，吾之血，将滋养人间沃土……”
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柱冲天而起，随后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天空中的西方神明尽数笼罩。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不可一世的西方神明在光柱中不断消融，连带着他们的神力与邪恶能量一起被净化。
但黄帝和剩余的东方神明也未能幸免，他们的身影在光柱中化作点点金光，如同流星般坠向大地。
李夜站在山谷边缘，看着这悲壮的一幕，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能感觉到那些东方神明的生命气息正在快速消失，却有一股更加纯粹、更加坚韧的意志从他们消散的地方升起，如同种子般落入每一个人类的心中。
青龙星君在结界彻底稳固的那一刻，身体化作了漫天星屑。
他最后望了一眼人间，眼中带着欣慰的笑容，“人间……守住了……”
战神蚩尤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巨斧掷向天门，用最后的力量暂时阻挡了更多西方神明的降临。
他的身躯轰然倒地，在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黑色的终焉能量与金色的神血在坑中交融，竟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朵。
当一切尘埃落定，天空中的血色云层渐渐散去，露出了清澈的蓝天。
秦岭上空的天门重新变得坚固，闪耀着淡淡的星光，那是二十八星宿神将用生命换来的守护。
天门依旧悬浮在空中，但里面的神明暂时无法再降临人间。
黄帝消散的地方，留下了一柄插在岩石中的轩辕剑。
剑身黯淡无光，却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
剑柄上刻着一行古朴的文字，李夜走近后才看清那是，“苍生不死，华夏不灭。”
李夜伸出手，轻轻握住轩辕剑的剑柄。
一股温暖的力量瞬间从剑柄涌入他的体内，那是黄帝残留的意志与神力。
小子，现在开始，交给你了……
他能感受到这位东方共主对人间的眷恋，对人类的期望，以及那份为苍生辟出一方安宁乐土的誓言。
“我们会记住的。”
李夜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会守住这片土地，会带着你们的意志继续战斗下去。”
轩辕剑轻轻震颤了一下，仿佛在回应他的承诺。
随后，剑身化作一道金光，融入李夜的体内。
轩辕剑化作的金光涌入体内时，李夜感觉像是有一条温暖的河流在经脉中奔涌。
那些原本因黑翼路西法自爆而断裂的经脉在金光中快速修复，骨骼深处传来酥麻的痒意，每一寸肌肉都在被重新锻造。
他体内的寒冰、暗影之力与黄帝残留的龙气交织缠绕，形成一股全新的力量洪流，在丹田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既霸道又温和的气息。
“这是……”
李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竟隐隐浮现出淡淡的龙纹，指尖划过空气时，能感觉到周围的空间都在随着心意轻微震颤。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方圆百里内的风吹草动，乱女在山谷外布置阴阳之力警戒时，指尖散发的异能波动，时子茵为伤员包扎时滴落的血珠在空中划出的轨迹，甚至远处战争古树枝干上露珠滚落的细微声响，都如同在耳边响起。
这种力量远超他斩杀黑翼路西法之前的境界，体内涌动的能量强度已经无限接近天门中降临的神明。
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神格，身体里流淌的依然是凡人的血液。
心脏跳动的节奏里，藏着的是末世重生后的挣扎、伙伴们的羁绊，以及对这片土地的眷恋。
“李夜，你的气息……”
乱女端着疗伤草药走进山洞，看到李夜周身萦绕的金光，惊讶地捂住了嘴。
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庞大，却没有神明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威压，反而带着一种温润的人间烟火气，
乱女惊讶的问，“你突破了？”
李夜缓缓收敛起外放的气息，掌心的龙纹渐渐隐去。
他试着活动手腕，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每一次呼吸都能带起周围的能量流动，
“嗯，吸收了黄帝留下的力量，实力确实提升了不少。”
他顿了顿，看向洞外天空中依旧悬浮的天门，“但还不够，面对真正的神明，这点力量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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