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奶瓶院士，震撼全场

刘燕感觉自己的双腿有点发软，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的大脑还在嗡嗡作响，不断回荡着那句“仿星器模块化线圈的什么优化及什么值的运行”。

基本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对她而言就如同天书。

可眼前这两位来自中科院的同志，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要和一个三岁奶娃探讨这个“天书”。

“刘老师？”王建看到刘燕失神的样子，不得不再次提醒她。

“啊！哦哦，好，我……我去叫他。”刘燕如梦初醒，慌忙点头，机械地转身走向午睡室。

推开门，一股暖洋洋的奶香味扑面而来。

几十个小豆丁睡得东倒西歪，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刘燕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林天的小床上。

那个被誉为“国之重器”、“天降麟儿”的男孩，此刻正睡得四仰八叉，一只小胖腿还搭在旁边的床沿上，嘴角挂着一串晶莹的口水，小嘴还时不时吧唧一下，似乎在梦里还在回味着牛奶的香甜。

刘燕深吸一口气，感觉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魔幻，充满了荒诞的割裂感。

她轻轻地走到床边，蹲下身，用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带着一丝敬畏的颤音，小声呼唤：“林天……林天小朋友，醒醒，有……有爷爷找你。”

林天皱了皱小眉头，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用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被吵醒的起床气，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一个普通的三岁孩子。

“老师……要喝奶奶……”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奶声奶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要求，让门口一直屏息凝神的王建和李浩，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们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要喝奶的奶娃娃，和那张蕴含着未来科技的图纸联系到一起。

就在这时，从轿车上下来的另一位老者，在大楼外等得有些不耐烦，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大约七十岁年纪，头发灰白，但精神矍铄，戴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眼神中透着一股学者的儒雅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就是这次项目的总负责人，龙国顶尖的物理学家——李院士。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刚被叫醒，还睡眼惺忪的林天。

饶是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刻亲眼看到“大神”的真容，李院士还是感到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内心一阵翻江倒海。

太小了！这简直就是个婴儿！

刘燕手忙脚乱地从林天的书包里找出奶瓶，里面还有半瓶温牛奶。

她拧开瓶盖，递给了林天。

林天熟练地接过奶瓶，叼在嘴里，满足地嘬了一大口，迷糊的眼神这才清明了些许。

李院士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示意王建和李浩不要出声。

他亲自走上前，在林天面前蹲下身，用尽可能和蔼的语气，开始了试探。

“小朋友，你好。爷爷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天叼着奶瓶，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请问，在你的设计中，偏滤器的靶板材料，是选择钨基合金，还是液态锂？”李院士直接抛出了一个业内争论不休的前沿问题。

这个问题，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一般的物理系研究生，都未必能立刻给出有深度的见解。

刘燕和孙园长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紧张得手心冒汗。

林天嘬了一口奶，然后把奶瓶从嘴里拿出来，像个小大人一样握在手里。

他看着李院士，稚嫩的童音清晰地响起：

“钨的原子序数太高，会产生高Z杂质，污染芯部等离子体，导致严重的韧致辐射。液态锂虽然能有效降低再循环，但锂蒸汽对窗口材料的侵蚀和氚滞留问题是致命的。所以，都不是最佳方案。”

一番话，字正腔圆，逻辑清晰。

李院士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孩子……他不仅知道，而且还精准地说出了两种方案的核心弊端！

“那……那你认为，应该用什么方案？”李院士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林天用小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奶渍，眼神里透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深邃。

“用流动的锡锂合金，配合磁控溅射靶。利用磁场约束大部分高能粒子，降低靶板热流，同时流动的液态金属可以带走热量和杂质，并且锡的蒸汽压极低，不会污染等离子体。这个构想，我在图纸的角落里用简式标出来了，你们没看到吗？”

说着，他还歪了歪小脑袋，似乎有些奇怪。

“轰！”

李院士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身后的年轻助理连忙翻出图纸的高清照片，放大到最角落，果然在一堆鬼画符般的符号里，找到了一个被忽略的、由几个点和线组成的微小符号。经过李院士的现场破译，那符号代表的，赫然就是“磁控液态锡锂靶”！

他们整个团队，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细节！

李院士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他看着林天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孩子，而是在看一位指点迷津的绝世导师！

他激动地抓住林天肉乎乎的小手，嘴唇哆嗦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切地问：“那……那关于‘龙芯-9号’的纵场线圈曲率优化问题，我们用超算模拟了半年，始终存在1%的能量逸散，这个问题……”

不等他说完，林天就打断了他。

“李爷爷，你们的理论基础模型就错了。”林天叼回奶瓶，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还在用传统的‘拉格朗日优化算法’，早就过时了。要用我改进的‘粒子群协同进化算法’，把磁场位形和线圈几何参数作为两个耦合的种群进行迭代，才能找到全局最优解。我把算法的核心公式也写在图纸背面了，你们翻过来看了吗？”

“噗通！”

李院士身后的年轻助理，两眼一翻，竟因为过度震惊，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而李院士本人，则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图纸背面……

他们拿到图纸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正面那惊才绝艳的线圈设计吸引了，谁会想到，一个三岁小孩的涂鸦，背面还会有东西？！

而且还是……颠覆现有理论的算法公式？！

这一刻，所有的怀疑、所有的试探，都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震撼和狂喜！

李院士猛地站起身，对一旁的王建厉声喝道：“马上！联系总部！我要最高授权！不惜一切代价，我们要把林天……不，是林天总工程师，请回中科院！”

说完，他自己也掏出一部加密的红色电话，走到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向上级汇报。

“首长！找到了！是真的天降麟儿呀！而且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还要强大一万倍！……对，他才三岁！……不！您必须相信我！龙国的未来，就在这个幼儿园里！我们请求，不，我恳求！立刻将林天同志……请到我们那里进行科研指导！”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刘燕和孙园长已经彻底麻木了。

总工程师？

科研指导？

一个三岁的奶娃？

李院士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走到已经石化的刘燕面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

“刘老师，孙园长，情况紧急。我们需要立刻联系林天总工的父母，国家……要正式‘借调’他们的儿子，去参与国家最高等级的科研项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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