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中科院的“幼儿园”
黑色的红旗轿车驶过三道关卡，每一道都有荷枪实弹的卫兵行注目礼。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栋戒备森严，外观朴实无华的白色大楼前。
这里，就是无数龙国科研工作者心中的圣地——中科院核能研究所。
林天被生活秘书王建抱下了车。
他左手依旧攥着那个标志性的奶瓶，右手提着他的奥特曼小书包，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他“战场”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严肃、沉静，甚至有些压抑的气息，与幼儿园的轻松氛围形成了天壤之别。
李院士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林天，他那张严肃的脸上立刻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
“林总工，一路辛苦了！快，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看看，保证你满意！”
林天点了点头，跟着李院士走进了大楼。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研究员们都用惊奇、困惑、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被李院士亲自牵着手的小奶娃，纷纷猜测这到底是哪位首长的孙子，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当李院士用最高权限的门卡，刷开一间位于大楼最核心区域、安保等级最高的房间时，林天彻底愣住了。
这哪里是办公室？
这分明就是一个豪华版的儿童乐园！
房间超过一百平米，地上铺着柔软的彩色地毯。
左边是滑滑梯和海洋球池，右边是一个摆满了各种进口玩具的玩具角，正中央是一张可爱的卡通小床，床单上印着小猪佩奇。
一个看起来温柔可亲的中年保姆正微笑着站在床边，她的脚下，放着一箱进口的特供牛奶。
林天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脑子里想的是“高磁通赝对称仿星器”，现实却是滑滑梯和海洋球……
这种反差，让他这个活了两辈子的老科研狗都感到一阵无力。
“怎么样？林总工？”李院士一脸得意地邀功，“这是我们连夜布置的，考虑到您的年龄，劳逸结合很重要嘛！这位是专门照顾您起居的张阿姨，有任何生活上的需要，您都可以跟她说！”
林天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默默地走到那个堆满了乐高积木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拿起一块积木，又拿起另一块。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被新玩具吸引了注意力的普通孩子。
但李院士和少数几个知情者，透过办公室的单向玻璃，却看得眼皮直跳。
因为林天根本不是在瞎玩。
他的小手虽然还有些笨拙，但动作却极有目的性。
一块块积木在他手中飞快地组合，分离，再组合。
他不是在搭建城堡或汽车，而是在构建一个极其复杂的、三维的环形结构。
“他……他在干什么？”一个年轻的助理忍不住问道。
李院士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声音压抑着激动：“他在徒手建模！他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构建他脑海中那个‘粒子群协同进化算法’下的磁线圈最优解！天哪……他的大脑，就是一台不需要编程的生物超算机呀！”
看着那飞速成型的积木模型，办公室外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寂。
……
不久之后，研究所最大的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到了冰点。
“龙芯-9号”项目的核心团队成员悉数到场，个个都是国内核物理领域的顶尖专家。
李院士清了清嗓子，将一份红头文件展示在投影上。
“同志们，经中央批准，我们项目组将迎来一位新的‘特别顾问’，他将拥有项目的最高技术决策权，全面指导我们后续的科研工作。他的名字，叫林天。”
会议室里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林天？没听说过，是国外回来的大牛吗？”
“能有最高技术决策权，难道是钱老那个级别的人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院士，恕我直言，这太荒唐了！”
说话的是项目副总指挥，王承德主任。
他五十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是典型的学院派，严谨、保守，也有些刻板。
他站起身，毫不客气地质问：“一个闻所未闻的名字，一来就要拿走最高技术决策权？我们的‘龙芯-9号’，是几百位专家十几年心血的结晶！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指手画脚的！我需要一个解释！这个林天，他到底是谁？！”
王承德在项目组里威望很高，他一开口，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
李院士看着众人质疑的目光，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关必须要过。
他按下了遥控器，投影上，出现了林天被抱下车，叼着奶瓶的照片。
“他，就是林天。”
整个会议室，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上那个粉雕玉琢、人畜无害的三岁奶娃，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开……开什么玩笑？！”
“李院士！你疯了吗？！”
“让一个奶娃娃来指导我们搞核聚变？这是对我们所有科研人员的羞辱！”
王承德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胡闹！简直是胡闹！李振华，我当你是前辈，尊重你，但你不能拿国家的最高科研项目当儿戏！我不管他是什么背景，有什么后台，我王承德第一个不服！我们核物理研究所，不欢迎这种关系户！”
面对群情激奋，李院士却异常平静。
“王主任，我知道你们不信。”他缓缓说道，“所以，我把他请过来了。你们可以当面考考他。如果他答不上来，我李振华立刻引咎辞职，这个项目总指挥，你来当！”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生活秘书王建抱着林天走了进来。
林天刚刚喝完一瓶奶，正打着奶嗝，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满屋子吹胡子瞪眼的白大褂爷爷。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这个三岁的孩子身上。
王承德看着林天，怒极反笑。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唰唰唰”写下了一长串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微分方程。
“好！既然李院士这么说，那我就来考考这位‘林总工’！”
他转过身，用一种极尽嘲讽的语气，指着白板上的公式，对那个还不及他膝盖高的孩子说道：
“林总工，请问，这是描述托卡马克装置中‘撕裂模不稳定性’的磁流体动力学方程。几十年来，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无法找到抑制它的有效方法。你既然是来指导我们的，那请你告诉我们，解在哪里？”
这个问题，是整个核聚变领域最硬的骨头之一，是足以让在场所有专家都眉头紧锁的世界级难题。
用它来问一个三岁的孩子，这已经不是考验，而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刁难。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那个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小小身影。
他们想看看，这个荒唐的闹剧，到底要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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