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黎明之影

“南美‘黎明’组织？陈默的消息可靠吗？”刘建国把刚沏好的茶推到洪飞面前，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鬓角的白发。办公室的日历上圈着个红圈，距离上次结案已经过去一个月，白板上却又新贴满了关于“黎明”的零碎资料。

洪飞指尖敲着陈默发来的加密邮件，屏幕上是张模糊的合影——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站在南美雨林里，为首的男人脸上有道十字疤痕。“他说这是‘黎明’的核心成员，上个月在巴西边境的军火交易现场拍到的。为首的叫‘屠夫’，据说以前是哥伦比亚毒枭的雇佣兵，手段比‘蝎子’狠十倍。”

李梅正对着地图标注红点，闻言抬头：“‘黎明’的名字很奇怪，不像‘死神’‘暗影联盟’那么阴森。陈默说他们的口号是‘用火焰烧尽黑暗，迎接新黎明’，听起来更像极端组织。”

老周抱着个巨大的榴莲干罐子走进来，罐口的碎屑撒了一地：“管他叫啥，抓就完了！飞哥，这次还带不带我？我最近练了巴西柔术，专治花里胡哨的！”

“带，但你得把榴莲干留下。”洪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陈默说‘黎明’在秘鲁的马德雷德迪奥斯国家公园附近有个秘密基地，藏着一批从乌克兰偷来的剩余核材料，打算卖给当地的反政府武装。”

刘建国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枚褪色的徽章，上面刻着“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这是我当年在南美执行任务时得的，那边的联络官叫罗德里格斯，现在是利马警察局的副局长，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会接应你们。”

飞往利马的航班上，李梅翻着罗德里格斯发来的资料：“‘屠夫’本名叫卡洛斯，五年前从哥伦比亚监狱越狱，之后就没了踪迹。直到去年，有人在巴西的雨林里看到他带着一群人，手里有火箭筒和重机枪，像是在护送什么东西。”

“护送的应该就是核材料。”洪飞调出卫星地图，“马德雷德迪奥斯国家公园地形复杂，到处是沼泽和原始森林，秘密基地藏在里面，卫星根本拍不到。”

老周嚼着口香糖，突然指着窗外：“看！那是不是安第斯山脉？跟咱们国家的雪山不一样，光秃秃的！”

洪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连绵的山脉在云层下像沉睡的巨龙：“等案子结了，带你们去  Cusco（库斯科）看看，那里有马丘比丘遗址，据说‘黎明’的人经常在那一带活动。”

利马的阳光格外刺眼，罗德里格斯穿着件白色衬衫，在机场出口热情地拥抱了他们：“刘的徒弟，果然跟他一样精神！”他黝黑的脸上堆着笑，露出两排白牙，“‘黎明’的基地我们找到了，在公园深处的一个废弃金矿里，周围有电网和巡逻队，硬闯肯定不行。”

“金矿……”李梅想起陈默的邮件，“他说基地里有个‘净化室’，其实是提炼核材料的地方，里面的辐射超标，进去得穿防护服。”

罗德里格斯递给他们三套迷彩服：“今晚有批给养要送进基地，你们扮成送货的，我已经安排好了。记住，‘屠夫’的左耳朵缺了一块，是被人用刀削掉的，很好认。”

深夜的雨林里，潮湿的空气裹着腐叶的气味扑面而来。洪飞三人驾驶着辆破旧的卡车，车厢里装着伪装成给养的武器和探测器，顺着泥泞的小路往金矿驶去。  checkpoint（检查站）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几个持枪的守卫正围着篝火抽烟。

“口令？”守卫端着枪走过来，枪口的火光映在他脸上。

洪飞按照罗德里格斯给的暗号，低声说：“黎明将至。”

守卫点点头，挥手放行：“进去吧，卡洛斯在主矿道等着，催了好几次了。”

金矿的入口藏在一个瀑布后面，卡车驶过水帘后，里面豁然开朗——巨大的矿洞被改造成了营地，发电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正在搬运箱子，箱子上的放射性标志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左边第三个帐篷，卡洛斯在里面。”李梅用眼角的余光瞥着，“门口有两个保镖，都带着自动步枪。”

洪飞把卡车停在卸货区，对老周使了个眼色：“去卸货，动静大点，吸引他们注意。”

老周扛起个箱子，故意“哎哟”一声摔倒在地，箱子里的罐头滚了出来。守卫们果然围了过来，嘴里骂着西班牙语。就在这时，洪飞和李梅趁机溜进主矿道，里面的辐射探测器开始“滴滴”作响，数值随着深入越来越高。

主矿道尽头是个巨大的洞穴，里面摆满了提炼设备，卡洛斯正站在控制台前，对着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咆哮。他的左耳朵果然缺了一块，狰狞的疤痕在灯光下像条蜈蚣。

“辐射超标了！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一个白大褂试图劝阻。

“闭嘴！”卡洛斯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明天这批货就要出手，谁耽误了时间，我把谁扔进提炼炉！”

洪飞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举着枪：“卡洛斯，游戏结束了。”

卡洛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警察？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他突然按下墙上的按钮，洞穴的石门开始下降，“今天谁也别想走！”

枪声瞬间响起，李梅拉着洪飞躲到设备后面，老周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进来，用巴西柔术放倒了两个保镖，嘴里还喊着：“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混乱中，洪飞看到控制台旁有个红色按钮，上面写着“紧急排风”——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冲过去按下按钮，通风系统瞬间启动，带着辐射的空气被抽出去，石门的下降速度也慢了下来。

“抓住他！”卡洛斯举着枪追过来，却被洪飞一脚踹倒。两人在地上扭打时，洪飞瞥见他脖子上挂着个十字架吊坠，上面刻着个名字：“伊莎贝拉”。

“你女儿在利马的孤儿院，对吧？”洪飞想起罗德里格斯的资料，“她还在等你回去。”

卡洛斯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动摇。就在这时，洞穴突然剧烈震动，提炼设备的管道破裂，带着辐射的液体流了出来。“快撤！”洪飞拽着卡洛斯往外跑，李梅和老周已经带着白大褂们冲出门外。

跑出金矿时，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山体都在摇晃。罗德里格斯带着特警在外面接应，看到他们安全出来，松了口气：“再晚一分钟，你们就被埋在里面了！”

卡洛斯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把十字架吊坠扔给洪飞：“告诉她，爸爸对不起她。”

洪飞看着吊坠上的名字，突然想起什么：“罗德里格斯，能不能安排我们去趟孤儿院？”

利马的孤儿院简陋却干净，伊莎贝拉正坐在角落里画画，画纸上是个没有左耳的男人牵着小女孩的手。看到洪飞手里的吊坠，她突然哭了：“是爸爸的……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做错了事，需要弥补，但他一直想着你。”洪飞蹲下来，把吊坠戴在她脖子上，“等他出来，会亲自来看你。”

回程的飞机上，老周看着窗外的云海：“飞哥，你说‘黎明’会不会还有余党？”

“肯定有。”洪飞翻着卡洛斯的审讯记录，“他说组织的真正头目叫‘神父’，一直在智利活动，手里有份‘净化名单’，上面全是各国的政要。”

李梅突然指着记录上的一句话：“‘神父’每年都会去复活节岛，在石像前举行仪式。”

“复活节岛……”洪飞的眼神亮了起来，“那地方偏僻，正好适合秘密集会。罗德里格斯说，下个月就是‘黎明’的成立纪念日，‘神父’很可能会去那里。”

刘建国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进来，背景是队里的办公室，白板上已经贴好了复活节岛的地图：“我就知道你们闲不住。国际刑警查到‘神父’的真名叫圣地亚哥，以前是智利的神父，因为宣扬极端思想被教会开除，后来建立了‘黎明’。”

“神父当极端组织头目？”老周咋舌，“这反差也太大了！”

“他认为核战争能净化世界，重建秩序。”刘建国的脸色凝重，“复活节岛的石像里，可能藏着他准备的‘礼物’——一枚脏弹。”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照在洪飞的脸上，他突然想起老队长笔记本里的那句话：“追光者永远在路上。”或许罪恶永远不会终结，但只要他们不停下脚步，光明就总有照进来的一天。

“去复活节岛。”洪飞对李梅和老周笑了笑，“这次，咱们去会会这个‘神父’。”

李梅调出复活节岛的资料，眼里闪着期待：“听说那里的石像有几百个，每个都有十几米高，不知道‘神父’会选哪个藏脏弹。”

老周已经在查机票了，嘴里念叨着：“复活节岛有没有好吃的？我听说那里的海鲜不错……”

洪飞看着屏幕上那些沉默的石像，仿佛能听到它们在诉说古老的秘密。他知道，新的战斗即将开始，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伙伴，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等抓住‘神父’，咱们去海边吃海鲜。”洪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管够。”

飞机朝着南太平洋飞去，远方的海平面上，一轮新的太阳正缓缓升起，像极了他们心中永不熄灭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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