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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见闻


张显摆摆手:“二位先生谬赞,虑虒草创一切皆在摸索,某深知一人之力有限,故求贤若渴,志才助我良多,今二位大才莅临,若能稍作盘桓指点一二,某感激不尽。”

    郭嘉稍显意动,他看向荀彧,却见后者仍是淡然自若的喝着茶水。

    他恍然,心中升起一抹苦涩,也对,颍川荀氏名望深厚,任何机会对荀氏子弟而言几乎都是触手可得。

    反而,对他跟志才兄长这样人来说,机会,才是难能可贵的。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他拱手郑重一礼。

    荀彧没有明确什么,只是微笑道:“那就叨扰张中郎几日了。”

    “何来叨扰!!”张显显得很高兴。

    一个就一个吧,荀彧他眼馋,但留不下就留不下他也不强求,况且即使留下,荀彧的君子之风从始至终。

    原本的历史里,他不死,曹操称王都很是艰难,忠君报国他没有做到,但直到死,他也一直都是汉臣。

    这样的人,他钦佩,但想走到一起很难。

    而郭嘉.

    是个人才,就是得好好调教调教才行。

    他嘴角带笑,稍显热情。

    “公至,你且先安排文若与奉孝住下,好生歇息,下午若无他事,可带二位随意在城内走走看看,不必拘束。”

    “诺!”韩暨笑着应下。

    二人也皆是点头没有拒绝。

    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烈,虑虒城内的喧嚣却带着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韩暨身着素色文士袍,举止温雅,亲自陪同荀彧与郭嘉二人,谢绝了车马仪仗,选择了最接地气的方式,步行,去触摸这座边城最真实的点点滴滴。

    “文若兄,奉孝,请随我来。”

    韩暨引路,笑容和煦:“虑虒城小,胜在规整,主公初来时便重新规划了坊市街道,力求便利整洁。”

    他们拐入了一条相对宽阔的主街,并非商肆最集中的地方,但两旁店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

    “韩长史!”

    “韩长史。”

    “哟,韩长史,吃了吗?”

    一路所过,虑虒县的百姓商户多是对这位时常抛头露面的韩长史熟络,招呼声中也都多是真挚。

    “公至兄名声甚好啊。”

    荀彧一旁浅笑,调侃着轻声道。

    韩暨一边点头回应,一边也是解释:“自古民众皆是如此,你真心待其,其便真心待你,你是没见过我家主公出巡,他若是出来,这条街都会被挤的满当。”

    “怪不得我见张中郎是想亲自来的,但出门临了又退了回去处理公务,原来如此。”

    郭嘉哈哈大笑了起来。

    几人步履,不快不慢,如踏春一般缓步着行进。

    走到一处,韩暨伸手前指前方一片排着二三十人队伍的地方说道:“那边就是这条街坊的工分兑换处。”

    几人近前,站在街道对面看去,只见如同寻常粮店的店内整齐堆放着麻袋装的粟米、麦子,还有成筐的豆类。

    柜台上,伙计正用木斗给人量取粮食。

    一个穿着粗布短褐、像是矿工的汉子,将工分牌交给柜台后的账房。账房接过,仔细核对木牌上的刻痕与手中厚厚的账册记录,确认无误后。

    便问向那汉子:“记工分三百二十,可换粟米一斛三斗半,你要多少?”

    一斛就是一石,这汉子攒了三百多的工分能换一石多的粮食,比起粟米价格一石快四百多钱了,这工分的价值明显更大。

    那汉子挠了挠头笑道:“某全换了带回去给爹娘乐呵乐呵。”

    “得嘞~”

    一旁伙计闻言麻利地量好米,倒入汉子自带的布袋中。

    郭嘉饶有兴致地凑近观察那工分牌和账册。

    那账房显然也是认识韩暨,见其没有意见便也大方的将纸质的账簿给那郭嘉看了。

    看过一阵后郭嘉回返问道:“韩长史,这工分记录,又如何确保不被伪造?”

    韩暨耐心解释:“工分牌本身只是凭证,核心记录在工曹的‘工分总册’上。

    每个记工每日下工后,都需将当日所辖工人所得工分汇总报至工曹,由专人录入总册。

    工人凭牌兑换时,账房需核对总册记录,确认无误方能兑换,至于伪造.”

    他微微一笑拿起旁边一块空白的木牌,指着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刻痕。

    “每块工分牌发放时,都由工曹吏员用特制工具留下暗记,且编号与总册对应,极难仿制,再者,伪造工分,形同盗窃官粮,处罚以死罪起。”

    荀彧在一旁默默点头,这制度设计,虽显繁琐,却能在钱币不足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保障公平和秩序。

    几人又是看了一阵,荀彧跟郭嘉也没想到,看人拿米装米背米原来也能让人看得津津有味,若不是韩暨出声提醒,他俩肯定还能再看一会。

    转过街角,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来,一间挂着“仁心堂”匾额的药铺前,也排着队伍。

    铺内坐堂的是几位年纪不算太大的郎中。

    柜台后,伙计忙着抓药、捣药。

    “这是虑虒最大的药铺,也是县衙指定的能用工分的药铺。”韩暨介绍。

    “坐堂的主医唐医师,医术精湛,是跟主公一齐从常山来的大医。

    虑虒多矿工、筑城工,易有跌打损伤、热症暑病都可以来这里就医。

    县衙规定,凡持有工分牌的在册工人及其直系亲眷,凭工曹出具的证明,可在此享受诊金减半,部分常用药材也按成本价供应,若遇工伤,则由县衙工坊全额承担医药费。”

    正说着,一个手臂缠着渗血布条、穿着建筑坊号衣的汉子,在一个同伴的搀扶下走进来,直接走向柜台,亮出一块特殊的木牌和一张纸条。

    伙计验看后,立刻招呼学徒:“快,带这位工友去后面,请唐医师优先处理!”

    荀彧眼神微动:“此等举措,虽耗钱粮,却可收拢人心,凝聚民力,使劳作者无后顾之忧。”

    韩暨点头:“主公常说,人乃根本,若无强健之民,何来强盛虑虒?此乃固本之策。”

    “越是简单的计策就越是良策。”郭嘉由衷佩服的说道。

    他们一路继续走走停停,出乎荀彧郭嘉的预料,明明是一座不大的县城,他们却是半天都没看出城去。

    临近傍晚,一些小食摊也开始支起炉灶。

    一个卖“胡饼”的摊子前围了不少人。

    摊主是个边塞汉子的打扮,动作麻利地将面团贴在炉壁上,不一会便烤得焦香四溢。

    旁边还有卖煮豆羹、蒸饼的摊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郭嘉频频往那边看去,韩暨微微一笑,便也带着人往那走。

    “虑虒流民汇聚,各地风味小吃也就多了起来。”

    韩暨笑道:“只要干净卫生,按时缴纳市税,县衙是鼓励的,奉孝若有兴趣,稍后可尝尝这胡饼,别有一番风味。”

    郭嘉确实有些意动,但目光却被街角一处不起眼但很干净的小砖房吸引。

    房子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上书四个端正的隶字与楷字:“公厕”。

    “那是?”郭嘉好奇。

    “哦,那是公厕。”韩暨解释道。

    “主公严令,城中不得随意便溺,故在主要街巷和集市附近,皆设此公厕,由‘环卫坊’的工人定时清扫维护。

    门口那木桶里盛的是石灰水,进出可稍作冲洗,此举虽琐碎,却大大改善了城内卫生,减少了疫病滋生。”

    他指了指不远处几个穿着统一灰色短褐、推着木轮车清扫街道的人:“那便是环卫坊的工人。”

    荀彧看着那干净整洁的公厕和忙碌的环卫工人,再联想到一路走来相对干净的街道,心中对张显治理的细致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此等“小事”,非有大毅力且真心为民者,绝不会如此投入。

    “胡饼熟咧!”

    边塞汉子打扮的摊位处传出一声吆喝。

    郭嘉闻言快走了几步过去掏出五铢钱问道:“咋卖咧、”

    “两钱三个,恁要几个?”

    “你这打扮.你这口音”郭嘉嘴角抽了抽。

    丢下四个五铢钱:“来六个。”

    “好嘞,要辣子粉不要?”

    “辣子粉?茱萸吗?”

    “辣子是辣子,茱萸是茱萸,辣子是辣咧,茱萸是辛咧,恁这娃要分清楚。”

    “加了能好吃咋?”

    “那必须嘞!”

    “加!”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辣子粉,但摊主说必须好吃,那郭嘉就是信了。

    摊位老板收了钱手脚麻利,六个掌心大的胡饼被铲下,而后从一侧开口,添了些红彤彤的干粉进去。

    随后便用荷叶包了起来递给了郭嘉。

    拿着胡饼郭嘉回到了韩暨跟荀彧身旁,打开荷叶包,一股冲鼻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伸手递到两人面前,韩暨也不客气拿起一个就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道。

    “这处摊位的摊主也是跟主公从常山来的冀州人,别看他一副塞外模样的打扮,但其实是中原人。”

    “哈哈哈,我就说他那口音耳熟的很。”

    郭嘉捧腹大笑,随即咬了一口胡饼,笑容便从脸上消失了,转而是一片涨红!

    “嘶什么.味道舌头感觉不到了!”

    “诶诶诶,你吃不了辣你加辣子粉作甚。”

    韩暨急忙找来清水递给郭嘉。

    后者漱了漱口但还是感觉舌头麻木非常:“那摊主说加辣子粉必须好吃啊。”

    “你其实味道确实不错,奉孝你要是习惯了就知道了。”

    韩暨还能说啥,这娃咋别人说啥就信呢。

    荀彧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他刚才闻到那股冲鼻子的香味时就猜到这胡饼里肯定是有一些外地人吃不惯的东西。

    你看这果不其然了不是。

    三人又是一阵好走。

    夏日的黄昏格外的漫长,但也消了大半的燥热。

    他们沿着街道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院落。

    院墙不高,里面传来孩童清脆的读书声和嬉笑声。

    门口挂着一块木匾:“慈幼坊”。

    “这是主公设立的慈幼坊。”韩暨语气不由的也温和许多。

    “专为收容因战乱、灾荒失去亲人的孤儿,或家中实在无力抚养的幼童,坊内提供食宿,并请了识字的老儒教授蒙学,识文断字,也教些简单的算术和手艺。

    待其年岁稍长,便会送去草堂接受进一步的学习,或者去各工坊学门手艺自谋生路。”

    他们并未入内打扰,只在门外驻足。

    透过半开的院门,可以看到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有的正跟着一位老妇人摇头晃脑地背诵《急就章》。

    有的在院中空地上玩着简单的游戏如跳格子、踢毽子,还有几个稍大点的女孩,在廊下跟一位妇人学习纺线。

    孩子们虽然衣着朴素,但小脸干净,神情专注或欢快。

    “幼有所长……”荀彧低声轻叹,目光复杂。

    能如此重视并实际抚养孤儿,如果不是在蓄养死士,那光这份担当,就远超许多自诩仁义的地方大员。

    “此乃虑虒之未来。”韩暨看着院内的景象,眼中也充满感慨。

    “主公言,孩童如幼苗,悉心浇灌,他日或可成栋梁,即便不成栋梁,识得几个字,学得一技之长,亦能安身立命,强于流落街头,为奸人所趁。”

    郭嘉在透过门缝的眼睛复杂,他身为寒门子弟,虽高贵于普通百姓,但在世家豪门面前又何尝不是如这里的幼童一样艰难求学。

    “唯才是用,方为立足之基!”

    他小声的呢喃,没有让他人听见。

    夕阳的金辉洒在慈幼坊的院墙上,也落在驻足门外的三人身上。

    离开慈幼坊,踏上归途。

    暮色渐合,虑虒城内炊烟四起,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

    劳作了一日的人们开始归家,街上的行人更多了几分归家的急切与松弛。

    挑担的货郎吆喝着最后的买卖,食肆酒肆的灯火次第亮起,招呼着晚归的食客。

    冰镇佳酿的招牌在灯火映照下格外醒目。

    韩暨一路走,一路继续介绍着一些细微之处,比如某些街巷口悬挂的防火水缸,夜间巡逻的更夫制度,以及县衙定期组织的“扫盲班”等等。

    郭嘉一路沉默了许多,那双清亮的眸子却始终在观察、在思索。

    粮铺,兑工所,铁匠铺,药铺,公厕,慈幼坊……这些看似琐碎的细节,如同无数细小的溪流,最终汇聚成一条名为“虑虒”的大河。

    展现出一种迥异于他处,充满秩序感与活力的治理模式,张中郎的手,仿佛触及了这座小城最细微的角落。

    荀彧则显得更为沉静,他偶尔会就某个细节向韩暨追问一两句,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地行走,目光深邃,仿佛要将所见所闻都刻入脑海。

    他心中的波澜,远比表面显露的更为剧烈。

    这虑虒,绝不仅仅是一个治理得不错的边城。

    这里的制度创新,绝不像是一个守成之将的作为,更像是一个……奠基者在构筑基业。

    “公至兄。”荀彧在临近县衙时,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虑虒气象,令人叹服,张中郎志存高远,虑虒之治仅是其开端吧?”

    韩暨脚步微顿,脸上笑容依旧温雅,眼神却深邃了几分。

    他没有直接回答荀彧隐含深意的问题,只是望着暮色中那座正在拔地而起的、轮廓愈发清晰的巨大新城墙,意味深长地说道、

    “文若兄有所不知,这边地不比中原,此间胡人,匈奴人,鲜卑人各族草原人时常南下劫掠。

    我主所为,不过是为了让那些朝堂诸公看不上眼也看不起的蚁民活的更好而已!”

    “这样.”

    ‘吗?’

    荀彧心底升起了疑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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