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章 父债子还
闻言，众人眉头紧锁起来。
丘南山提了提嗓子，一副底气不足之态列举起来:
“你父亲身为天师，却娶一女尸为妻，有违人伦，有辱龙虎山之名！此乃其罪之一！你父亲从小被师父养大，师父念他天赋异禀，呕心沥血把他栽培，打算把掌门之位予他，他却为一女人背叛师门，此乃罪二……”
“够了！”我喝停丘南山，厉声问，“我只想问你们，我父母有没有害过人？”
丘南山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好像还救了不少人！”
那问题来了，到底是名声重要，还是救人重要？
“这就是他们的罪吗？”我继续冷笑，“既然你们说我父亲有罪，依你们所说，我父亲当年背叛师门，理应要受到什么惩罚？”
丘南山弱弱说道:
“依门规来说，你父亲之罪，理应跪在祖师爷面前，以戒刀刺骨七刀。当年你父亲虽接受惩罚，但才自刺两刀，就被你母亲闯入天师府，重创十几名弟子，把你父亲带走！”
“你意思是说，我父亲还欠五刀对吗？”
丘南山神色紧张点了点头，“可你父亲已死，这罪也何必追究？”
“不！”我咬牙道，“我替他还！但我有个要求，我帮他还这五刀之后，你们得告诉我当年是谁挖他道骨！”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他们表情各有不同。
有的紧张，有的愁眉，有的不解。
而丘南山表情尤其突出，一脸惊慌看着我。
我没过多废话，把并不锋利的软剑硬生生往自己大腿插入。
比用利器所伤还要疼，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插中骨头，我还得硬生生用力把剑顶中骨头。
就这一剑，我几乎已经用光了所有忍耐力，疼得差点当场跪了下去。
丘南山吓得大嚷一声:“你疯了吗？为何要如此？”
我把剑拔出，低头一看，只见血水如泉眼一样喷出。
王小龙整个人都懵了，跑来扶着我，担心说:“兄弟，你这样会失血过多死掉的！”
我无所谓摆了摆手说:“我韩凌枫从来不欠别人的。我父亲当年为了我妈，付出的代价太重，我今天哪怕是死，也要为我父母正名一回，他们没有错，错的是这些人迂腐的理念！”
说完，我强忍剧痛，往大腿另一块地方插入第二剑。
依然疼痛无比，可是我已经麻木了。
此时此刻，丘嘉欣被我行为吓得哭了出来，对丘南山嚷道:“爸，你们还不拦着他？你这是想逼死他，要坐牢的！”
丘南山一脸无办法样子，“我们没逼他啊！他非要这样做，我怎么拦？他比他爹性子还要倔，我能拦得住？”
在他们对话当中，我又给自己另一条腿插了两剑。
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了支撑站着的力气。
要不是王小龙死死扶着我，我恐怕已经倒在地上了。
还有最后一剑，我没有立刻刺下去，而是对王小龙说:
“如果一会我撑不住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王小龙两眼带红，喃声问:
“你想我帮你干什么？”
“当初谁挖我父亲道骨，你就帮我挖谁的道骨。你只要肯帮我这个忙，回去之后告诉小灵，她会替我感谢你的！”
王小龙有些犯难:“可我不知道什么是道骨！”
“那你就帮我拆他们膝盖半月板拆下来，带回去给小灵，让小灵把他们骨头带去我父亲坟前祭拜！”
“好！”
王小龙丝毫没有考虑，两眼开始注视在场每一个人。
看得出，只要有人敢承认是谁挖了我父亲道骨，他会第一时间动手。
见事情恶化到这个田地，站在最里面一天师站了出来，缓缓说:
“挖你父亲道骨的是我，你要报仇尽管动手，何必自残？”
这天师叫张让。
刚刚丘南山介绍过。
张让原本不姓张，只是加入天师府之后，改了姓，随祖师爷而姓。
很多龙虎山弟子加入天师府之后，都会改姓。
要么改姓张，要么改姓丘。
张姓乃正一派代表，丘姓乃全真派代表，至于两派系为何会融合一起，我也不太清楚。
张让在64代七大天师当中排第三，第一是我父亲，第二是丘南山。
他的名字，有一定的含义，做什么都喜欢礼让，是一个品德修养极高的人。
其实我知道，挖我父亲道骨的人应该不是他，他只是想出来顶罪而已。
但我也没戳穿他，因为我相信只要我一旦对他动手，真正的凶手肯定会站出来承认。
我不信龙虎山的人会选择当孙子！
我满眼杀光瞪着张让:“我这不叫自残，叫一码归一码！”
说着，我给自己补上最后一剑，然后死死指着他，对王小龙说:“给我把他抓过来，趁我没死，我要亲自动手替我爸报仇。”
王小龙正准备动手，另外几天师立刻站出来挡住。
“让开！”王小龙冷嚷道，“我数三声，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
见大家无动于衷，王小龙直接一拳抡过去。
几人赶紧架拳迎挡。
都是练家子。
但龙虎山的天师在拳脚功夫方面并没有太大优势，他们只是道法厉害，对付妖邪见长。真打起架来，未必比练过散打的人厉害。
王小龙曾经是军人，在部队里学的都是真材实料搏击，要是动真格，对付几赤手空拳的天师还真有可能。
前提是，他们不使用道门法术。
果然没让我失望。
不知是不是他们没认真还是什么的，王小龙竟然真把他们三个挡路的抡倒了。
眼看他就要走到张让面前，丘南山跳出来阻止:
“当你挖莫离师兄道骨的人是我，要报仇就找我！”
他话一出，大家开始争起来，每个人都说是自己干的，包括那三位长老也在争抢。
他们这样做也许是敢作敢为，也许是会以为我会被他们争抢感动，放弃报仇念头。
可我不认可后者。
如果他们是想我放弃报仇，他们一开始就不会提起这件事。
也就是说，他们是故意提起这件事让我报仇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怀疑他们对我父亲的死心存内疚，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让我做一个了断。
既然他们有这种想法，我自然不会辜负他们一片用心良苦。
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对王小龙使唤道:
“既然他们都承认，那这事也好办，那就把他们每人都拆下一块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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