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好？哪位？“甜蜜和气的声音，但不是碧莲。
周如虹这才意识到，这个黄金时间点小姑子应该在直播，昨晚她回电话来已经是十二点。
不会要工作到这么晚吧？
略有些不好意思，便说：”我是她大嫂，请问方碧莲什么时候下播？“
”大嫂，您好！莲姐要十二点下播，您有急事吗，需要我现在转告她吗？“新助理小果热情许多。
”不用不用，我过十二点后再打来好了。“有求于人，迁就别人时间应当的，迁户口这档私密事必须要亲口跟碧莲说。
挂了电话，周如虹感概，她在上班，碧莲在工作，她下班休息，碧莲仍是工作，她睡觉了，碧莲还是工作。
该小姑子是有钱人。
闲来无事，滑开手机，她在百度搜索方碧莲这个名字，竟然跳出不少资讯。
“方碧莲个人介绍”
“方碧莲双11直播预告清单“
“方碧莲凭什么牛逼”
”方碧莲2018年入1亿......“
.......
正要打开网页看，门开进来，是婆婆回来了。
她立马熄灭屏幕，走过去。
“妈，小叔回来了。”
方胜尴尬笑笑，站定门口，没迈脚进来的意思。
”小胜，你熬了一天一夜也饿了，快进来吃了饭再回去。“婆婆说。
周如虹这才想到，刚刚她把锅里最后一点米饭打完了，她以为这么晚，婆婆他们肯定在外面吃了饭回来。
”不了妈，麻烦嫂子不好，我楼下吃饭面条就行。“虽然他爸不在，但上回重咳喷的满桌唾沫的阴影仍挥之不去。
“外面不干净，嫂子家是自个家，有什么好见外的。”今个李木子发表了决策，人权复活，腰杆挺起来。
在医院，她盯着黄金液体滴入老伴体内，痛心啊。
从牙缝里省钱几十年，供三个孩子念书，舍不得吃好的穿好的，想不到老了这么烧钱。
老伴怎么就患肺癌，她还不知道。
哎，缺钱缺成那样，他还要一天一包烟，碰到好事，要双倍三倍，忍了几十年，早想制止这恶习，可以前她哪敢在方得山面前说一个不字。
这么默默煎熬着，陪着抽了几十年二手烟，现在看着半死不活的人躺下拿个东西都费劲，她不禁担心起自己有一天自己也走上这条路。
如果要靠烧钱插管子续命，她宁可死了算了。
大旗来了，问他们吃过晚饭没，在小胜张嘴前，她赶紧抢着说吃过了，心想能省一顿是一顿，看病的压力全在大儿子身上呐。
反正回家，如虹肯定留着饭，别糟蹋了。
方胜没懂他妈心思，以为是医院细菌多他妈不要吃，因为中午他妈啃鸡腿就嫌弃说油多盐多。
周如虹不好明说没留饭，等着小叔散去再单独给婆婆做一份好了。
可今个婆婆执拗起来，非要留方胜吃了饭再走。
俩人走近厨房，周如虹赶紧解释：“妈，我你们煮面吧。”
“没留饭呐?"
饭是她妈做的，周如虹当然不让她妈背黑锅，便说:"我以为你们吃了回来，我们都没留剩饭的习惯。”
说着，赶紧去下面条，正好有开水，沸得快，油烟机轰隆隆响，下了两人份。
“不麻烦了，嫂子，我出去吃。”餐边站了一会，小叔子仍觉得空气中有他爸的唾沫味，赶紧后退到大门外。
”妈，我走了，明早跟哥交班。“说完就闪人。
周如虹端出两碗面条后，也退到电脑旁，戴上耳机好奇地继续看刚刚没看完的网页。
她好奇地先打开个人介绍。
这才知道原来小姑子师范大专毕业后，没干过一天教师的工作，反而从事了不少行业的销售。
销售干的好最挣钱，他们公司业绩最好的销售年收入是她的二十倍。
原来碧莲一开始目标明确，成为有钱人。
她听过现在一种很流行的说法，要想变得有钱，就要干离钱近的事，她第一次听这句话时，悟了好久，原来碧莲早通透了。
也是，只有曾经极度缺钱的人才会对钱渴望到极致，方家以前对碧莲到底多刻薄啊。
考上复旦名校都得弃读，真是难以想象，这么想着，周如虹对公婆厌恶多了一层。
翻下看，还有绯闻男友、私生活八卦类的，唯独没有一句话提到家人。
转头，发现餐桌边没了婆婆的身影，她走过去，发现两碗面条都空了。
婆婆一人吃两份？太能吃了，大胃王。
不多想了，她更好奇是方碧莲的事。
到底小姑子多有钱？周如虹好奇地往下滑，跳出这条”方碧莲2018年入1亿......“。
天哪，年入1个亿，那是多少个数字。
她是做财务的，整个公司年营业额也就两千多万，方家居然有个深藏不露的超级印钞机。
不，碧莲早在外头声名鹊起，不是深藏不露，是只有自家人不知道自家人多有钱。
依照搜索引擎的推荐，周如虹如扒开真相，正式将这个了不起的小姑子里里外外深究一番，继而，又确信直播视频赚钱将势不可挡。
她是保守传统的财务人，朝九晚五，领着七八千元的月薪，原先以为工作赚钱就该这样的轨迹，现在才领悟，他们这样的龟速哪有出头之日。
方旗说买大房子三年为期，她焦心赚钱的速度赶不上房价的速度，现在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是不是她也可以做直播去？
萌生这个想法，周如虹激动地浑身一震，她进入小姑子的直播间观看，屏幕里的方碧莲妆容精致、身材修长挺拔，态度亲和诚恳、很是吸引人。
不管是服装还是口红，她都亲自试穿试用，产品特性一目了然，周如虹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十一点多。
期间，碧莲经推荐了几十款产品，每一款都亲自详细解说，这记忆，非一般常人所能，电视里播新闻的30分钟都要看底稿，她完全脱稿，多角度多思维切换，吃穿行，差一个住，说不定下回真卖房子，齐了。
看来印钞机的活不是这么好干的，天资了得，敏锐坚持，太难了，周如虹在心里黯然地退缩。
算了，洗洗睡吧。
看了一晚上直播，真忘了洗澡洗脸了，她起身悄悄地走去洗手间，小房间里，她妈和女儿都睡了。
洗漱完毕，时钟过了十二点。。
她拿手机准备给小姑子打电话，这才发现几分钟前，进来碧莲的电话。
回了过去。
“嫂子。”
”刚下播吧，碧莲。“
三句话客套寒暄了下。
”再过两个礼拜，幼儿园就要报名，我跟你哥商量下，豆豆可能得跟我妈回北京念，我实在不舍得，只好跟你开这个口，我跟豆豆的户口暂时挂到你房子名下。”
“没事，大嫂，正好明天八点我去医院，看完爸一道去派出所办手续，你记得带上户口本。”
“好，明天医院见。”
“房子空着，随时搬过来。"
"不用，我们住就不需要，迁户口就好，对了，迁户口的事你先别跟你哥提。”
周如虹决定也先斩后奏一次，迁完户口再跟方旗说。
“行。“方碧莲不多问问缘由。
幼儿园离现在得家是远了点，可没办法，豆豆能念上幼儿园很好了，她不能贪心，她决定早上他们自己送，晚上，让她妈打车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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