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张起灵恢复记忆
民宿的夜静得只剩雨打瓦片的声响，院里的马灯早灭了，只有玛姬安排的暗哨隐在墙角阴影里。
张起灵翻身越过土墙时，靴底蹭到泥地的轻响惊动了暗哨——那人抬眼扫了眼他的身影，又默默把头转了回去，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木走廊的地板踩上去“吱呀”轻响，张起灵刚走到中段，黑暗里突然伸来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就往旁边的房间拽。
他本能地绷紧脊背，指节微微泛白，可指尖触到那截温热的手腕时，所有反击的动作都顿住了——这世上，敢这么不管不顾拉他的，只有汪楚染。
房门被“咔嗒”一声反锁，屋里没开灯，窗外的雨雾漫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晕得模糊。
没等汪楚染开口，张起灵已经伸手将她抵在门板上，低头吻了下去。
唇齿相触的瞬间，他托住她的屁股轻轻一抬，她下意识地收紧双腿，牢牢缠在他腰上。
抱着她坐到床边，他没舍得放手，就这么维持着暧昧的姿势，唇齿反复厮磨。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在她后背摩挲，从衣料下触到温热的皮肤，直到汪楚染轻轻哼了声，他才松开唇，鼻尖蹭着她的耳尖，低低喊：“染染。”
汪楚染伸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口，声音带着点刚被吻过的哑：“想我没？”
黑暗里，张起灵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在新月饭店抢东西的事，早传到我这儿了。”
汪楚染的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线，语气里带了点调笑，“我手里有张照片，是你穿西装的样子——笔挺的黑西装，领带系得整整齐齐，看得我……真想一口吞了你。”
张起灵的喉结轻轻滚了滚，心里又无奈又好笑。
她的嘴，从来没个遮拦，什么露骨的话都敢说。
他刚想低头再吻她，怀里的人却轻轻挣了挣，从他腿上滑下来，转身走向床头柜。
汪楚染在床头柜的阴影里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描金瓷瓶——瓶身刻着细密的缠枝莲纹，瓶口嵌着颗小小的红宝石，正是她前几天从妈妈玛姬的空间里兑换来的“溯魂引”。
她握紧瓶子转身，走到张起灵面前，声音里藏着一丝连自己没发现了紧张：“想恢复记忆吗？吃了它。”
张起灵接过瓷瓶，指尖摩挲着瓶身精致的纹路，抬头看向她时，眼底的平静终于裂开一道缝隙，满是显而易见的惊讶。
“别问。”
汪楚染打断他到了嘴边的话，眼神格外坚定，甚至带了点不容拒绝的执拗，“如果你相信我，就把它吃了。”
张起灵握着瓷瓶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她，见她眼底满是期待与一丝紧张，终是没再犹豫。
他拧开瓶盖，将里面那粒泛着淡淡银光的药丸倒在掌心，没有丝毫停顿，仰头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留下一丝清苦的余味，像极了他偶尔记起的、雪山之巅的寒风。
汪楚染紧盯着他的反应，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药效并没有立刻发作。
张起灵静静坐在床边，背脊挺得笔直，眼神和往常一样平静，仿佛刚才吞下的只是一粒普通的薄荷糖。
汪楚染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他的身体忽然轻轻颤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节泛出青白。
下一秒，他猛地闭上眼睛，眉头死死皱起，身体瞬间僵得像块被冰封的石雕。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衣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脖颈处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连肩膀的线条都透着极致的痛苦，像是有无数把钝刀在他脑海里反复切割，又像是有无数段记忆在疯狂地冲撞、撕扯，要把他的意识彻底碾碎。
“很难受吗？”汪楚染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脸。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再也支撑不住，痛苦地倒在床上，身体蜷缩起来，像只受伤的兽。
而他的脑海里，此刻早已翻江倒海——
不再是空白，也不再是零散的片段，而是无数面被打碎的镜子，每一片都折射出清晰的画面：西藏的蓝天底下，董灿笑着递来一壶青稞酒，和喇嘛庙里与最重要的人待了三天的眼泪……
伸手不见五指的墓道里，他指尖抚过张家古楼熟悉的饕餮纹饰，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
无数次受伤时的剧痛，血味在舌尖蔓延，有时是被粽子抓伤，有时是被同伴误会；
还有吴邪咋咋呼呼的笑脸，第一次见面时他说“我叫吴邪，无邪的邪”；
胖子递来的半块烤饼，还带着炭火的温度；最后，所有的碎片都涌向同一个人——
是汪楚染。是七星鲁王宫昏暗的耳室里，混乱中失控的纠缠，她的体温烫得惊人；
是事后她扬手扇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力道狠戾，眼底却藏着委屈；
是后来无数个夜里的纠缠。
还有刚才在黑暗里，她捧着他的脸说“想一口吞了你”。
这些碎片最初像疯了一样高速冲撞，时间线混乱不堪，上一秒还是雪山的寒风，下一秒就是雨林的湿热；
上一秒是吴邪的笑脸，下一秒就是汪楚染的巴掌。
无数的画面、声音、触感、痛楚、温暖，一股脑地塞进他的脑海，搅得他头痛欲裂，几乎要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三个时辰——他身体的紧绷感忽然像潮水般退去，蜷缩的脊背慢慢舒展开，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汪楚染一直守在床边，眼皮都不敢眨一下，见他终于睁眼，立刻凑上前，却在看清他眼神的瞬间，猛地顿住了脚步，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那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淡然空茫，也不是失忆时的懵懂，而是变成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沉寂。
像是装着千年的风雪，百年的沧桑，还有无数次失忆与轮回沉淀下来的重量……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可周身的气场却彻底变了。
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却让人安心的张起灵，而是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藏着数不清的秘密与故事，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
汪楚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心里突然冒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妈呀，我是不是做错了？
看着眼前这个气场深不可测、眼神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沧桑的男人。
陌生感像藤蔓一样缠上心头，连带着一丝莫名的害怕——她好像，亲手唤醒了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怪物”。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轻一重，一快一慢。
张起灵依旧看着她，眼神复杂得让汪楚染心慌，她甚至不敢再和他对视，只想转身跑出去……
为了打破这窒息的沉默，她故意咳了两声，往后又退了两步，强装镇定地开口：“张起灵，怎么样？想起什么了没有？”
张起灵看着她那点小把戏，又听着她喊自己“张起灵”，眼底的幽深更沉了些。
他没说话，只是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指节分明的手在昏暗里泛着冷白，无声地示意她过来。
汪楚染咬了咬唇，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怕个屁！他再变，不还是那个会任由她胡来的张起灵吗？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把手搭了上去——刚碰到他的掌心，就被他猛地一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进他怀里，稳稳坐在他腿上，鼻尖撞上的胸膛。
她定了定神，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凶巴巴的：“你刚才那样子，有点凶。”
张起灵看着她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声音低沉得像浸了夜露：“染染，乖点。”
这声“乖点”像羽毛，轻轻搔在汪楚染的心尖上，她身子瞬间软了半截。
可骨子里的倔强又冒了头，她猛地用力，竟凭着一股蛮劲把张起灵推倒在床上，自己跨坐在他腰间，手掌狠狠捂住他的眼睛：“不准再用那种眼神看我！”
话音刚落，她低头就吻了上去，唇齿撞得生疼。
可下一秒，张起灵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翻身发力，瞬间将她压在身下，吻得比她更狠、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在她口腔里肆意辗转……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住，屋里只剩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张起灵用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指节泛白，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腰际往下滑，指尖所到之处，激起一片战栗——那是她从前总在他身上用的招数，如今被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汪楚染被他撩得浑身发烫，又气又急，偏偏手脚都被制住，只能咬着牙骂他：“张起灵！你混蛋！能不能给我个痛快？别这么磨磨蹭蹭的！”
张起灵听着她还在嘴硬，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往下更过分了些……
“唔……”汪楚染的骂声卡在喉咙里，渐渐变成细碎的喘息，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撩得浑身一颤，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刚想张口再骂，张起灵却俯身下来，用一个带着灼热温度的吻，把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的哭泣声、哼唧声，半点都传不出被贴了隔音符的房间，只能被他尽数听去。
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当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给他吃那劳什子溯魂引！
早知道恢复记忆的他这么“难缠”，就算他一辈子记不起来，也比现在被他这么折腾强！
等明天天亮，她非要把他那两根不安分的手指头砍了不可！砍了！都砍了！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月光悄悄移了位置，床榻边的银辉被拉得更长……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981/22860544.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