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运气太好了吧？
九州大陆划分为九州，云梦阁所在的区域便是云州。
云州境内，分布着数百座大小不一的暗城。这些暗城依据规模与繁华程度，大致分为三个等级。
云梦阁附近的暗城规模最小，属于青铜级暗城，简称铜城。其上还有规模更大的白银级暗城（银城）和最为鼎盛的黄金级暗城（金城）。
相邻的暗城之间设有传送阵，往来便捷。
陈寒与姜浪行事谨慎，并未在云梦阁附近的铜城动手。两人连续传送了四五次，在几座不同的暗城中辗转流连。
他们更换了多套服饰与发饰，甚至多次改变面容伪装。还在其中一座暗城停留了整整一日。如此一番操作，即便有人有心追踪，也难以锁定他们的来历。暗城中人潮汹涌，行迹极易被淹没。
最终，两人选定了一座白银级暗城落脚。陈寒原本倾向去金城，毕竟那里赌坊规模更大，好货更多，即便他们“顺走”一些也不易引起太大波澜。
但姜浪自有考量：“金城赌坊是大，可坐镇的强者深浅难测。万一有高人看穿我们的伪装，查出身份，那就麻烦了。”稳妥起见，银城更为合适。
所有暗城的格局都大同小异，核心皆是东西南北四条主街。区别在于街道的长短宽窄，以及店铺的种类与规模。眼前的银城，规模远超铜城，粗略估计至少大了五倍有余，往来修士的数量也明显增多，更显繁华。
两人走进一家名为“麒麟赌坊”的赌石场，陈寒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赌坊内部分为五个宽阔的大厅，每个厅都足有上万平，密密麻麻堆满了形状各异、大小不等的原石毛料。五个厅的原石品级由低到高，最核心的那个豪华大厅，甚至需要验看暗卡、证明财力才有资格进入。
人声鼎沸，喧嚣如市。
“好地方！”陈寒心中暗喜。越是人多眼杂，他和姜浪这种“小虾米”就越不起眼，正是他们“闷声发财”的理想之地。
两人按计划行事，先去了原石最便宜的五号赌厅。他们装扮成有些闲钱的小家族少爷，漫不经心地东瞧瞧、西摸摸，偶尔在解石区驻足看会儿热闹。磨蹭了约莫一个时辰，才一次性挑选了一百多块原石。
这次陈寒吸取了教训，没有专盯着可能蕴含玄晶的原石下手，那样太容易引人注目。他挑选的大部分都是“砖头料”——看起来皮壳表现差、出货概率极低、价格极其低廉的石头。只夹杂了少数几块真正有价值的“漏”。
这种“广撒网、搏运气”的玩法，立刻引来周围一些老赌客的侧目和“好心”劝诫。
“哎哟，这是哪家的小少爷啊？玩石头可不是这么玩的！这些小石头，皮壳干涩无光，松花莽带皆无，九成九都是废料，切不出东西的！”
“就是啊，看着便宜，可切一堆石头渣子出来有啥用？白糟蹋玄石！”
“听老哥一句劝，有这玄石买点丹药修炼多实在，何必扔水里？”
“年轻人，赌石水深，不是靠数量就能撞大运的！”
陈寒默不作声。姜浪则咧嘴一笑，摆出一副纨绔子弟浑不在意的模样，豪气地挥手道：“小爷我不差这点钱！就不信了，一百多块石头，还能没一块争气的？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呢，是不是这个理儿？”
在一片摇头叹息和看笑话的目光中，赌坊的侍者推着小车过来，将他们挑选的原石运往解石区。
看着堆成小山的原石被推走，陈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低声问姜浪：“大哥，这些原石不能直接买走吗？装进空间戒指里，回头自己慢慢切，岂不是更隐蔽？”这样，开出什么好东西别人都不知道。
姜浪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解释道：“别做梦了。赌石界百年前就立下了不成文的规矩：在赌坊买的原石，必须当场切开，严禁带走。这是赌坊吸引客流的营销手段！只有现场切涨，特别是切出惊天动地的宝贝，才能瞬间引爆话题，给赌坊带来巨大的名声和客流。想偷偷带走？门儿都没有！”
“哦。”陈寒了然，跟着姜浪走向解石区。因为他们买的石头数量庞大，赌坊特意调配了三位解石师傅同时开工。
不少看热闹的赌客也围拢过来，等着看这两个“愣头青”的笑话。
果然，解石的过程印证了大多数人的预测。
“咔嚓！”“咔嚓！”“咔嚓！”
一块块原石在解石刀下被切开、剥开、磨开……结果清一色都是灰白的石芯，或是零星几点不值钱的杂色矿物。解石师傅动作麻利，几刀一个，那些花了玄石买来的原石，纷纷化作一堆堆碎石块，垮得彻彻底底。
“啧，败家子啊！”
“我就说嘛，哪有这样赌石的？闭着眼睛抓吗？”
“看着吧，这一堆全得打水漂……”
“毛头小子，懂什么赌石？”
四周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姜浪饶是脸皮厚，听着也有些挂不住，忍不住悄悄看向陈寒，眼神里带着询问。
虽然这批石头总价不过三千多玄石，但想想那两张价值五十万玄石的千变面具……要是陈寒这次看走了眼，那可真就血本无归，面具只能留着自己戴了。
陈寒脸上适时地露出焦躁不安的神色（当然是演的），他凑近姜浪，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强作镇定”的语气道：“大哥，莫慌！马上要出货了，而且……是好货！”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
就在此时！
一位解石师拿起一块不起眼的三角形石头，一刀斜切下去。石皮刚被切开小半，一道耀眼的金光猛地从切口处迸射而出！
“哇！出货了！”姜浪眼睛一亮，激动地大喊出声，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唰！
周围所有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当众人看清那三角石切口内，赫然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金光流转、质地纯净的石头时，羡慕嫉妒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金耀石！”
“我的天！这么大一块纯净金耀石！少说也值一万玄石吧？”
“一颗就回本还赚翻了？他们这一堆石头才花了三千啊！”
“哎呀！这三角石我前两天就看过！总觉得它那几道绺裂纹有点古怪，犹豫着没敢下手……我真他妈是个大傻逼！”
“昨天我也瞄过它！皮壳手感有点沉，也差点买了……我也是傻逼啊！”
“这两个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瞎蒙都能蒙中？我咋就没这狗屎运？”
赌客们议论纷纷，捶胸顿足者有之，羡慕得眼红者更多。
陈寒和姜浪则配合地表演着“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一副“老子就是运气好”的得意模样。姜浪的激动倒有七分是真的，毕竟陈寒的能力得到了验证，意味着后面还有“大货”！
就在金耀石引发的喧嚣还未完全平息时。
“嗡——”
又一位解石师手中的解石刀落下，这次切开的是一块表皮粗糙如老树皮的褐色原石。刀锋过处，一抹浓郁、鲜艳、几乎刺目的红光瞬间从切口喷薄而出！
“哇——！！！”
整个解石区瞬间沸腾了！惊呼声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
只见切口处，静静地躺着一枚足有小指甲盖大小、通体赤红、宛如凝固火焰般的晶体——玄晶！而且是品质极高的火属性玄晶！
“红玄晶！这么大！”
“暴涨！天大的暴涨啊！”
“这……这品相，这大小！少说六万玄石起步！”
“一百玄石买的石头……涨了六百倍？！我的老天爷！”
“啪！”一个赌客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带着哭腔嚎道：“我就是头蠢猪啊！这老树皮石头下午还摸过！这褐皮，这砂粒感，明明就透着股不一样！一百玄石啊！六百倍的利！我他妈就是头猪啊！”
“啪！”又一声脆响，另一个赌客也懊悔地扇着自己，哭丧着脸：“这石头我前前后后看过三回！每回都想买，每回都缩手了……我……我也是猪！”
一百玄石博出六万玄石的惊天逆转，彻底点燃了赌客们的贪婪和懊悔，无数道目光变得赤红。
“哈哈哈哈！”姜浪再也抑制不住，放声狂笑起来，浑身的肥肉都跟着欢快地颤抖。这一刻，他悬着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陈寒这“捡漏”的本事，真乃神技！发大财就在眼前！
这一幕落在周围赌客眼中，更是让他们心头滴血，郁闷得无以复加。若是经验老道的行家切涨，他们或许还会佩服。可偏偏是这两个明显不懂行、瞎买一通的毛头小子撞了大运，这简直是对他们这些“老鸟”的莫大讽刺！
“走！快走！”
几个心思活络的赌客悄悄挤出人群，迅速奔向其他赌厅，目光开始在各种便宜的小石头上逡巡。
显然，他们打起了同样的主意：广撒网，花个几千玄石买一堆便宜小石头，万一也像那两个傻小子一样，瞎猫撞上死耗子，开出个几万玄石的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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