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揭穿画皮
第六十五章 揭穿画皮
秦默字字清晰，逻辑严密，将层层线索、动机、条件与司徒明完美对应，刺向其精心维护了多年的伪装！
他这番是行云流水般的指控，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除了刘临舟之前在清州城见识过，刘婉晴和江辞远已经听的目瞪口呆。
刘婉晴看向江辞远，愣愣问道：“刚才这些话都是他说的吗？他，他不是一个结巴吗？”
江辞远这才缓过神来，长吸了一口气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此等人，难以置信！”
书房内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些闻声而来的学子，听到秦默的指控，无不哗然，议论纷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敬爱的山长。
“一派胡言，荒谬绝伦！”司徒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向秦默，“你……你为了破案立功，不择手段，栽赃陷害！”
“刘大人，诸生！此人疯言疯语，万不可信！老夫一生清白，岂容此等小人污蔑！”
他的失态，反而让更多人产生了动摇。
秦默不再与他言语纠缠，对着周平点了点头。
周平会意，带着一名事先安排的衙役上前几步。那名衙役手中端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铜灯，灯中炭火被点燃。
秦默对司徒明冷冷道：“是真是假，一照便知！请司徒山长伸出右手！”
司徒明脸色剧变，右手下意识地想缩回袖中！他猛地想到昨夜那声轻响和怀中的“塔”……难道是……
“拿下他！”周平厉喝一声，身形如电，不等司徒明反应，已和衙役左右按住其臂膀！
“你们干什么？！放开老夫！”司徒明拼命挣扎！
“点灯！”秦默命令道。
那衙役立刻拿起铜灯，调整角度，一股微弱却极其凝聚的橘黄光线，射在司徒明的右手衣袖和前襟！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司徒明那看似干净整洁的浅灰色右袖袖口、前胸衣襟处，在那特殊光线照射下，竟浮现出无数星星点点、幽幽闪烁的碧绿荧光！
“啊——！”围观的学子、仆役，乃至刘婉晴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这……这是何妖术！污蔑，你们污蔑！”司徒明惊骇欲绝，挣扎得更剧烈，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这不是妖术！”秦默声音铿锵，“此乃昨夜王府失窃之‘翡翠玲珑塔’基座中暗藏的夜光之粉！此粉无色无味，沾染衣物，水洗难清！”
“唯以此特制火光方显其形！若非亲手触碰盗走宝塔，此粉何以在司徒山长身上？！”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司徒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瞬间停止了挣扎，整个人瘫软下去，脸色死灰。
但秦默并未停止，他看向周平。
周平早已按捺不住，转身直奔书房内侧的多宝阁，摸索 片刻，在一个看似普通的紫檀木笔筒底部，熟练地扭动几下，竟弹出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
周平从夹层中取出两样东西——一枚比米粒还小、带有极其细微棱角的金属尖钉，以及一对比巴掌略小、结构异常精巧的人手形状钩爪！
秦默举起磁钉：“此物材质特殊，与书院藏书楼加固珍本书册所用磁钉如出一辙，昨夜亦嵌入‘玲珑塔’基座！而那钩爪刻痕粗细角度，与数起失窃案现场所留，一般无二！”
最后，秦默一挥手。两名衙役将一尊用布覆盖的物件抬了上来，揭开布幔，正是昨夜司徒明盗走的“翡翠玲珑塔”。
这不过是秦默再次复刻的机关而已，就是为了让众人看个明白
秦默走到塔旁，轻轻托起塔身，展示其下精妙的悬臂机关，以及那个被细针刺破的小囊：“昨夜。司徒明在王府书房移开此塔时，触发机关，粉末落下，磁钉弹出，证据便在他身上和这书院之内！”
铁证，环环相扣！动机，昭然若揭！昨夜的行动，被秦默如同亲见般还原！
司徒明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塔，看着自己身上的荧光，看着那副伴他作案无数、视若珍宝的钩爪……听着秦默精确到毫厘的描述，他那坚固无比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塌！
“啊——！！”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嚎叫，整个人软倒在地，涕泪横流，口中语无伦次地喃喃：“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怎么可能……”
他死死盯着秦默，他无法理解，自己多年引以为傲、从未失手的完美犯罪，竟然会栽在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结巴状师”手上！
“是我……都是我做的……”司徒明终于心理防线彻底失守，断断续续地交代起来，“……珍宝……他们都不配啊！只有我才懂……才配拥有那些宝贝……就藏在圣贤堂，孔圣人坐像背后的暗格……”
刘婉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她亲眼见证了秦默如何从闲谈步步紧逼，又亲眼看到了那显现的荧光，最后看到司徒明精神崩溃、亲口认罪……
巨大的冲击让她彻底失语，看向秦默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那点小觑和不屑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震撼！
江辞远则肃然而立，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惊叹。秦默今日所展现的智慧和胆识，足以令人心折！
刘临舟内心五味杂陈。案子破了，重压卸下了，但他心中对秦默的忌惮却攀升到了顶点。
看着眼前瘫软的司徒明，他沉默片刻，猛地一挥手：“来人！将罪犯司徒明远拿下，押回府衙大牢！周平，立刻带人去圣贤堂，按其所言，起获赃物！”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将瘫软在地的司徒明架起，拖了出去。昔日儒雅清高的山长，此刻如同丧家之犬。
秦默站在原地，望着窗外书院内惶恐不安的学子们，并无胜利的喜悦。
他扳倒了一个罪有应得的窃贼，也撕破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名流画皮。但这场风波对青阳府、尤其是对这些懵懂学子带来的冲击，才刚刚开始。
风雨过后，未必都是晴天。而他秦默与青阳府更深层次的较量，也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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