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火力压制
一个小时后。
刘家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推进到吉阳村外的开阔地。
两个师的士兵列成密集队形，在军官的呵斥声中拉开架势。
后方的山头上，刘飞支起一把遮阳伞，手里把玩着望远镜，身后跟着几个参谋，神情轻松得像在看戏。
“让敌人看看刘家军的厉害。”
他漫不经心地对身边人说，视线落在前方的防线。
在他看来，那些临时堆起的土坡和战壕，根本经不起一轮冲锋。
“进攻！”
随着前线指挥官一声令下，刘家军的士兵们端着枪，像潮水般朝着防线扑过去，嘴里还喊着杂乱的冲锋号子，密密麻麻的人影铺满了村前的农田。
防线这边，青州军的士兵们趴在战壕里，手指扣在扳机上，目光紧紧盯着冲过来的敌军。
战壕火力点内，五十多挺MG42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前方。
这是楚云特意从猛虎旅调的重机枪。
青州军主力还没全面换装，不少士兵手里还握着老旧的步枪，但有了这些重机枪压阵，每个人的心里都多了几分镇定。
“再近点……再近点……”
正面指挥的军官低声念叨着，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敌军。
当刘家军的先头部队冲到离防线只有两百米时，他猛地扬起手臂，大吼一声：“开火！”
话音未落，五十多挺重机枪同时喷出火舌。
“哒哒哒……”
枪声像狂风扫过麦田，密集得让人听不清单发的声音。
子弹组成的火网瞬间笼罩了冲锋的队伍，前排的刘家军士兵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呼啸而来的子弹穿透身体。
冲锋的队伍瞬间被打懵了，攻势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停在原地。
战壕里，青州军的士兵们看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我的娘哎……这玩意儿……这玩意儿也太猛了吧？”
“老子打了五年仗，见过的机枪没有十挺也有八挺，从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你看对面那帮孙子，跟地里的麦子似的往下倒！”
战壕里瞬间炸开了锅。
士兵们一边扣动扳机配合射击，一边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射速！怕是一秒钟能打十几发吧？”
“怪不得少帅把这些家伙调过来，这火力，能顶一个营的步枪！”
“早有这玩意儿，上次大战也不至于打得那么憋屈！”
不仅是士兵，连指挥作战的旅长也看得瞳孔骤缩。
他知道猛虎旅换装了新武器，却没料到这MG42的威力能到这种地步。
那密集的枪声根本不像枪械发射，倒像某种巨型机器在轰鸣，子弹泼洒过去，硬生生在开阔地上犁出一道死亡地带。
“这……这就是少帅说的‘秘密武器’？”
旁边的参谋失声问道，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旅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楚云敢带着猛虎旅硬撼刘飞的四个师。
有这样的火力，别说挡住敌军，说不定真能打出一场漂亮的反击。
防线后方，负责押送弹药的士兵们也看得热血沸腾，扛着弹药箱跑得更快了：“给机枪班送弹药！快！可别让这些宝贝疙瘩断了粮！”
阳光下，MG42重机枪的枪管已经微微发红，却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咆哮。
刘家军的士兵们冲到半路就懵了，子弹跟下雨似的往身上砸，前面的人刚倒下，后面的还没来得及躲，就被扫倒一片。
“妈的！对面到底有多少机枪？！”
一个士兵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嘶吼，“这是把全天下的机枪都拉来了吧？！”
“撤啊！快跑！”有人扛不住了，扔掉枪就往后爬，“这根本不是打仗，是送死！”
队伍彻底乱了套，刚才还嗷嗷叫着冲锋的人，这会儿跟没头苍蝇似的往后涌，互相推搡着踩倒一片，没人再敢往前挪一步。
那密密麻麻的子弹，碰着就死，擦着就残，谁还敢不要命？
后方山头上，刘家军的军官们也傻了眼，举着望远镜的手半天没动。
“参谋长，你……你看清楚没？这他娘的是啥火力？”一个团长结结巴巴地问，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参谋长嘴唇哆嗦着：“我哪知道啊……青州军啥时候有这玩意儿了？这射速，比咱们最好的机枪快十倍都不止！”
“这哪是打仗啊，这是拿机枪突突咱们啊！”另一个军官急得直跺脚，“两个师的弟兄冲上去，跟扔进去喂枪子儿似的！”
刘飞手里的望远镜“啪”地掉在地上。
“不可能……”
“青州军那点家底我还不知道？除了老掉牙的步枪，最多几十挺重机枪撑场面，这……这他娘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没人能回答他。
前方的枪声还在“哒哒哒”地响。
刚才还觉得拿下吉阳村跟玩似的，现在看来，别说中午拿下，能不能靠近防线都是个问题。
“大帅……要不……先让部队撤下来？”副官小心翼翼地问。
刘飞猛地回过神，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头上，吼道：“撤个屁！让炮兵开炮！把那些机枪给老子炸了！”
随着刘飞命令下达，炮兵阵地上炮兵们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
炮长趴在瞄准镜前，粗粗校准了一下吉阳村防线的方向，扯着嗓子喊：“标尺五百！方向右偏两度！装弹！”
“是！”装填手抱起三十多斤的炮弹，“哐当”一声塞进炮膛，炮闩“咔”地合上。
“放！”
“轰！”
第一门山炮猛地向后一坐，炮口喷出橘红色的火焰，炮弹拖着尖啸冲上天空，朝着防线飞去。
紧接着。
“轰！轰！轰！...”
二十门山炮接连开火，炮弹呼啸着扑向吉阳村外的阵地。
“快躲！”
防线上的青州军士兵们喊着，连滚带爬地钻进战壕深处，或扑到预先挖好的猫耳洞旁。
“轰隆隆——”
炮弹砸在防线前后，泥土碎石被掀到半空，几挺重机枪的阵地被炮弹摧毁。
就在刘家军炮兵忙着调整角度准备第二轮齐射时，吉阳村两侧的山头上，猛虎旅的炮兵阵地早已蓄势待发。
四十门山炮炮口直指西北方向——那里正是刘家军炮兵的位置。
“目标锁定！方位角320，距离4500米！”
观察手举着望远镜，报出精确坐标，旗手立刻用红绿信号旗在山头摆动，将数据传给炮阵。
“标尺4500！左偏0.5！”
炮兵营长扯着嗓子下令，炮长们迅速转动炮轮，炮口微微调整，指向刘家军炮兵阵地的方向。
“装弹！”
四十枚炮弹被同时塞进炮膛。
“放——！”
“轰——！”
四十门山炮同时怒吼，震得山体都在发颤。
炮弹划破天空，带着比刘家军炮弹更尖锐的呼啸，朝着目标飞去。
刘家军的炮兵们刚填好第二发炮弹，就听见头顶传来密集的呼啸声！
“不好！是对方的炮！”有人嘶吼着，扔下手里的炮弹就想跑。
但已经晚了。
“轰隆隆！”
第一发炮弹精准地落在刘家军的炮群中间，直接掀翻了一门山炮，炮轮飞到半空。
紧接着，四十枚炮弹像雨点般砸下来，整个炮兵阵地瞬间被火光和烟尘吞没。
爆炸声此起彼伏，弹药箱被引爆，连环爆炸的气浪把人掀飞出去，山炮的零件被炸得四处飞溅。
短短几分钟，烟尘散去后，原本整齐排列的二十门山炮已经变成一堆扭曲的废铁，炮兵们非死即伤，阵地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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