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抓错药了,闹出人命
不多时,县尉吕陶骑着马过来,身后跟着衙役和仵作。
衙门公人到场,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开。
妇人见到县尉,爬到马前跪下磕头喊冤:
“大人为我做主啊,他们药铺毒死我家汉子,留下我们孤儿寡母。”
衙役抬起妇人,县尉吕陶下马。
人群中,吕陶一眼看见武松。
因为武松长得实在太高大魁梧。
吕陶赶忙上前行礼:“武解元,你怎么也在这里?”
吕陶非常客气,傅铭暗暗惊讶,没想到武松居然是解元?
早听说有个能文能武的解元,在景阳冈上打死大虫。
没想到居然就是眼前的这个!
“县尉有礼。”
武松回了一礼,说道:
“我与这生药铺的西门庆是结拜兄弟,现今我兄弟卧床不起,我来替他照看一二。”
“原来如此,武解元真是有情义之人。”
寒暄一番后,吕陶问了情况,让仵作把尸体抬到药铺里面尸检。
吴月娘请武松、吕陶到里面坐下。
仵作在里面尸检,武松和吕陶聊天,吴月娘作陪。
“刚刚拜读了武解元的卷子,如饮醇酒啊。”
“不知武解元的恩师是谁?”
吕陶刚刚在县衙看武松州解试的卷子,他被“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深深震撼。
所以,见到武松,吕陶虚心求教。
“惭愧,我武松家境贫寒,几乎都是自学。”
“呀,武解元真乃天才,自学成师,佩服佩服。”
“县尉过誉了。”
“不过誉、不过誉,武解元这等才华,明年春闱必中进士,状元可期!”
吕陶不敢说武松一定中状元,但是中进士一定可以。
“我大宋人才济济,不敢自傲。”
吴月娘在旁边听着,心中感觉震撼。
昨天听武松说可以中状元,她还觉得武松可能自卖自夸。
今天听县尉这样说,才知道武松真的有本事。
仵作从里面出来,对着武松、县尉行礼道:
“死者为东街李瘸子,昨日因头痛,在这铺子里抓了一副药。”
“晚上煎水服用,半夜发作死亡,乃中毒症状。”
验尸完毕,仵作得出结论。
吴月娘脸色煞白,真出人命了。
吕陶脸色为难,他希望李瘸子的死和生药铺没关系,这样武松不用为难。
没想到,李瘸子的死真和生药铺有关。
武松对吴月娘说道:“弟妹,你把柜上开的方子拿来,再把李瘸子的药渣拿来比对。”
既然是药出了问题,无非是药方开错,或者药抓错了。
吴月娘马上去。
很快,吴月娘拿着一个药方和一个药罐子回来。
方子在柜台,药罐子是李瘸子老婆带来的。
这个李瘸子老婆好像早有准备。
武松不懂药,把方子、药罐子递给仵作:
“劳烦你看看。”
仵作先看方子。
李瘸子的症状是头痛,柜上开的方子是:
川芎三钱、白芷二钱、细辛一钱、天麻二钱、炮附子二钱。
仵作看完方子,说道:
“这是祛风止痛的方子,没有问题。”
拿起罐子,仵作开始看药渣子。
过了会儿,仵作皱眉道:
“坏了,方子开的是炮附子,抓药成了生附子!”
吴月娘心里咯噔一下,炮附子回阳救逆、散寒止痛,可以救人。
生附子有剧毒,需要煎很久,而且用量极小。
炮附子变成生附子,神仙喝了都得死!
县尉吕陶有些无奈地说道:
“武解元,看来真是抓药出了问题。”
“这是人命官司,我也爱莫能助。”
武松日后可能中状元,这样的人,吕陶也想卖个好。
但罪证确凿,这样的人命官司不好弄。
武松回头问吴月娘:“你家生药铺开了许多年,怎么会抓错药呢?”
吴月娘也觉得不可思议,摇头道:
“这些个年了,从未出错过的。”
“这副药谁抓的?”
吴月娘转头问傅铭,傅铭回道:
“是平安。”
武松吩咐道:
“把那个抓药的平安找过来。”
傅铭出去找人,很快,一个年轻人带进来。
“大人、娘子。”
平安低着头,不敢看人。
武松问道:“你在生药铺多少年了?”
“11年。”
吴月娘补充道:“这是我家买来的家奴,一直都在生药铺。”
武松问道:“你把炮附子抓成生附子,怎么会这样?”
平安不说话,傅铭骂道:
“就是个不长眼的,手滑了。”
武松看了一眼傅铭,问道:
“如今那李瘸子死了,这是命案,你可知要担负多大刑罚?”
平安还是低头不说话。
傅铭开口道:“须罚你30贯铜钱,便是将你卖掉,也凑不出这钱。”
平安依旧低头不语。
武松看向县尉吕陶,呵呵笑道:
“我大宋国法森严,按《宋刑统》所定,不按方剂抓药杀人,以杀人罪论处。”
“轻则流放,重则杀头!岂是区区30贯钱够的?”
大宋的刑罚,对于抓错药致人死亡,有明确的规定。
当然,在执行中有很多通融之处。
比如有钱人,可以买通官吏,买通死者家属,花钱了事、花钱减刑。
但是对于普通人,就是实实在在按照刑罚执行。
那么这个伙计,至少要判个流放。
听武松这么说,平安吃了一惊,抬头看向傅铭。
武松、吕陶同时看向傅铭,傅铭慌张道:
“是我不知大宋刑统,说错了。”
平安眼睛直勾勾盯着傅铭,欲言又止。
吕陶明白了,说道:
“若是有人指使,可从轻处罚。”
傅铭马上求吴月娘:
“娘子,此事干系到生药铺的买卖,不如替平安出些银子。”
又对着武松说道:
“解元老爷与我家大官人是拜把子兄弟,还请说说情。”
不等吴月娘说话,武松正色道:
“我身为大宋解元,岂能枉法?”
“吕县尉也是朝廷命官,亦不可枉法!”
吕陶颔首道:“武解元说的是,本官岂是贪赃枉法之辈!”
傅铭慌了,平安更慌,叫道:“是他指使我做的,说给我20两银子,保我不出事。”
“胡说八道,我何曾指使。”
“大人,这厮胡乱攀扯,把他下狱!”
武松、吕陶二人默默看着两人狗咬狗。
吴月娘却被气到了,怒骂道:
“两个狗一样的东西,我家何曾亏待你们,竟然故意抓错药,弄出人命官司。”
“你们是何居心,大官人刚刚病了,你们就想要害我。”
平安跪在地上磕头:“大娘子,是傅铭逼迫我做的,若我不从,就打死我。”
傅铭也吓得跪下:“这厮自己弄错,与我无关。”
吴月娘一概不听,对着武松、吕陶说道:
“他们二人故意杀人,与我无干,请哥哥、大人处置。”
吕陶说道:“都抓回去。”
武松却笑道:“吕县尉且慢。”
吕陶问道:“武解元还有吩咐?”
事情都说开了,如果武松再求情,吕陶也很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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