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168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楼，手电光所及之处，全是密密麻麻的木质架子，架子上摆满了铁人俑，个个面目模糊，姿态僵硬，在光线下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这层楼的中心，地上积着薄灰，隐约能看到杂乱的脚印。

“他娘的，这地方跟个仓库似的。”胖子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地上全是小哥他们的脚印，东一个西一个，这咋找？”

吴邪没接话，目光在四周扫来扫去，显然还在找通往三楼的路。

终于，他在西边墙角发现一个嵌在墙壁里的铁环，用力一拉，一道窄窄的铁梯从头顶降了下来。“在这儿。”

三人顺着铁梯爬上三楼，眼前的景象和二楼大同小异，只是架子上的俑换成了陶制的。最显眼的是房间中央摆着一只巨大的石龟，龟甲上刻满了纹路，头部竟雕成人脸的模样。

“人面龟！”胖子指着石龟咋舌，“跟霍老太太那假古楼里的一模一样！”

吴邪蹲下身摸了摸龟甲，点头道：“看来霍家模拟的确实很像，连这种细节都没放过。”他起身看向地上的脚印，“脚印往那边去了。”

脚印一路延伸向三楼深处的黑暗，同样杂乱无章，像是经过一场慌乱的追逐。

三人举着手电跟过去，越往里走，越觉得头顶空旷——这层楼的天花板异常高，上面横亘着许多粗木梁，梁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

胖子把手电光往上一抬，倒吸一口凉气：“我操……这是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横梁之间架着类似棋盘的结构，格子里挂满了无数个小盒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密密麻麻怕有几万个，在黑暗中像悬着无数颗哑弹。

“这是什么？”虞书皱着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打一个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胖子说着就要抄工兵铲。

“别碰！”吴邪想阻止，话音未落，虞书已经从腰间摸出一把小手枪，对准最近的一个盒子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盒子应声落地，摔在地上裂成两半。里面滚出的东西让三人瞬间僵住——既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而是一只干枯的手掌，两根奇长的手指，指甲泛着青黑，与张起灵的特征如出一辙。

“我操……”胖子咂舌，“所以这些盒子里装的，都是和小哥一样的手指？”

虞书皱紧眉头，看着那只干枯的手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难道这是张家人特殊的安葬方式？”

吴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电照着那手掌，指尖微微颤抖：“你们还记得湖里的尸体吗？那些人……都没有手。”

胖子瞬间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难道那些手都被砍了，带到这儿来了？”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压在三人心里，没人能解答。他们压下心头的寒意，继续跟着地上杂乱的脚印往前走，终于在三楼尽头找到一处嵌在石壁里的隐秘楼梯，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

爬上去才发现，张家古楼每层的风格果然不同。

四楼看着正常多了，像普通的塔楼，有走廊、隔间，还有木质的围栏，只是所有隔间的门都关着，窗户糊着黑色的纸，门环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锁，一眼望不到头，少说也有上千间。

“我说，这是搞宿舍楼呢？”胖子举着手电扫过一排排房门，“要不要挨间找找？万一小哥就在哪间里呢？”

“你傻呀。”吴邪指着地上的脚印，“这些脚印根本没往房间那边去，全是直奔走廊尽头的。”

虞书的目光突然落在走廊中段——那里有几间房的窗户糊着白色的纸，与其他房间的黑色截然不同，地上的脚印也在那附近变得密集。“这边。”

三人跟着脚印来到一间白色窗户的房门前，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放着一具古朴的棺材，棺木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前面立着一块小木牌。

吴邪举着手电照向木牌，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张起灵，生于道光年间，卒于民国十七年，寿一百七十有三。殁于边境火拼，尸骨归葬于此。一生镇守龙脉，肃清异类，护家族周全……”

“一百七十岁？”胖子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人还是妖精？”

虞书对这些陈年旧事没兴趣，扫了眼棺材就往外走：“能不能快点找活人？再磨蹭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吴邪点点头，最后看了眼那具棺材，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张起灵”真的不止小哥一个，这或许是张家的某种传承。他不再多想，跟着虞书和胖子往走廊尽头走。

他们顺着脚印一路爬上五楼，这里的结构和四楼大同小异，也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排列着一间间房间，有些门敞开着，有些则紧闭着，透着股神秘的气息。

三人跟着脚印进了几个开着门的房间，瞬间被里面的景象惊到了——房间里堆满了大量的书籍、竹简和字画，有些竹简用丝线捆着，上面的篆字古老而晦涩，字画则大多已经泛黄，边角卷起，显然是年代久远的珍品。

吴邪看到这些，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走上前拿起一卷竹简翻看，声音里难掩激动：“这些都是张家的古籍！我要找的秘密说不定就在这里！”

胖子也来了兴致，搓着手在书架上翻来翻去：“他娘的，这要是带出去，不得值老钱了？”两人一头扎进书堆里，恨不得立刻把所有东西都翻个遍。

虞书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俩这副模样，简直无语。她对这些故纸堆毫无兴趣，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到张起灵。她扫了眼走廊深处，脚印在前面一间半开的房门前消失了，那里似乎才是该去的方向。

“喂，你们俩快点。”虞书催促道，抬脚就要往那间房走。

“虞书你等等！”吴邪赶紧从书堆里抬起头，快步追了出来，“这里房间多，结构复杂，你别乱走，我们一起走。万一迷路或者遇到危险怎么办？”

胖子抱着一摞书跟出来，嘴里嘟囔着：“就是就是，胖爷我刚翻到本讲张家由来的，说不定有用。咱们一起走，既能找小哥，又能顺便找找宝贝，多好。”

虞书无奈地停下脚步，指了指前面那间半开的房门：“脚印在那儿消失了，先去看看再说。”

吴邪看了眼那扇半掩的门，叮嘱道：“进去后小心点，有什么事大声喊我们！”

虞书嗯了一声，举着手电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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