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一定不是故意的
宋衔月眼皮动了动，却到底是太累，并没有醒来。
就那般靠着容煜继续睡了。
容煜挪动轮椅到她床榻之前，手轻轻一挥，床帐向两侧散开。
他扶握住宋衔月的肩膀，眼神有些深沉，有些复杂，喃喃低语：“宋衔月，是不是你哥哥对你很好很好……”
他今晚当然不是那么空闲，大半夜不睡觉非跑来见她。
白日他与宋衔月撞到玉氏与人交谈，宋衔月平静的毫无波澜，好像早都知道一切的模样惊到了他。
按理说她不可能知道——
就算她早先知道，也不可能那么淡定。
容煜想不通，回去后反复思忖，就想起了先前自己做过的那个梦。
梦里好像是未来。
他对宋衔月很糟糕。
谢家欺辱宋衔月。
宋衔月还死在了火场中……
那一切是不是曾经真实发生过？
宋衔月她是不是经历了那些，所以才转了性，变成如今这般冷漠无情的模样？
这样离奇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中的那一瞬，容煜几乎立即就相信，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否则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转了性？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心中却充满惶恐。
那个梦里他对她不好。
她是否也恨上了他？
他如果现在全改了，她又能不能喜欢他？
心中发冷。
容煜慢慢地抱紧了怀中的女子，压抑低语：“我那时候对你不好……宋衔月，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定不是故意的。”
……
宋衔月隔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难得没去给三位长辈请安。
桌上的方子，不管是她写的还是容煜誊抄的，都已经分类整理好。
并且她常翻的那两本经方、食谱，上头生僻字都做过标注，用了宋衔月认得的字提点读法。
宋衔月有些意外：“你家主子昨夜什么时候走的？”
“天快亮才走呢。”
“挺能熬啊。”
宋衔月翻着经方和食谱：“他平日在自己府中也经常这么熬？这样对他的腿和眼睛着实不好。”
荣娘低声道：“那姑娘下次为主子看眼睛可以提点主子。”
宋衔月点点头记在心里，对这经方和食谱上标注的生僻字很是满意。
这样，可能让她少去许多头疼的时候了。
用过早膳，荣娘又禀了一件事。
“昨日姑娘想知道的那个人是吏部的员外郎卢大人。”
“知道了，你传话给他，请他查一查这个卢员外郎，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以及背后的人。”
“遵命。”
下午，宋衔月去向玉氏请安。
玉氏面色明显比之前几日更为阴沉，自是没心情应付宋衔月，直说叫宋衔月退下。
宋衔月如往常般赖着不走，“母亲何处不舒服？我不然请大夫过来给母亲看看？或者母亲有什么想吃的……”
“你真的这么关心我，就让我安静一点，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玉氏语气冰冷的渗人。
宋衔月似被吓到，白着脸匆忙行了个礼退走。
等她离开，玉氏烦躁道：“愚蠢又无能，除了能请个安，赖在这里当孝女还能做什么？”
哪有暖言半分聪颖！
可惜她的暖言、她的暖言——
玉氏心里又疼又恨，眼眶发了红，“曹妈妈！”
……
离开芳华阁后，宋衔月例行公事一般去给父亲行礼，给祖母问安。
绕了一圈回到祯园。
面上淡然散漫，哪有半分在外面的时候，面对所谓长辈的怯懦卑微？
她坐在廊下摘药草茎叶，静静等待。
半个时辰后，荣娘从外面快步进来，对宋衔月附耳低语：“夫人派人去外面散播消息了。
说法光寺住持大师佛法高深，能安怨鬼亡魂，为其超度往生。”
宋衔月轻轻一笑：“法光寺。”
玉氏这么多年礼佛从来都喜欢去这个地方，连给老夫人请来的观音像也从法光寺来。
但实则哪有什么灵不灵？
不过是玉氏联合法光寺转移府宅产业。
英国公府不是朝堂新贵，新朝建立后好多产业都要缴纳大额赋税。
寺庙不征税。
玉氏就将许多产业都转移去那边，又借寺庙名义收敛钱财，她与法光寺住持，算是合伙做生意。
至于如今散播的这则消息，自是冲着谢庭云去的。
嗒。
宋衔月摘下一片叶子，淡声吩咐：“你去传话，让云踪在谢府多玩玩，死了的三个换着扮。
谢庭云和护卫睡惊不到，那就去吓吓下人。
有时候下人们之间风言风语，可比正主真的见鬼更加叫人心慌。”
“是。”
荣娘先应下，后诧异：“姑娘怎么知道云踪扮鬼的事情？”
她可没和宋衔月说。
主子应该也没说过才是。
“那不然是真的有鬼吗？谢府闹鬼闹的那么厉害，你家主子身边又正好有一个精于易容的，这很难猜？”
荣娘：倒也不难猜。
宋衔月又说：“另外再帮帮我那可怜的母亲吧，把她的消息渲染一下，让那个法华寺住持更厉害些。
要针对性地对着谢府的下人渲染，尽快把消息传给谢庭云知道。”
心中有鬼，就想求神佛庇佑。
可又有谁知，神佛神圣悲悯的面皮之下，不过是更丑恶毒辣的人心。
谢庭云啊谢庭云，这个套不知你是踩还是不睬？
……
睿王府 栖云阁
容煜看着荣娘传来的消息。
“怎的？”
慕容祺摇着扇子凑过来，“她又使唤你什么？”
“不是使唤。”
“嗯？”
“是交流，是信任。”
“……”
慕容祺翻了翻眼皮，好性儿地问：“所以信上说什么？让你杀什么人，放什么火？有我能干的吗？！”
他跃跃欲试。
最近避祸状态，都没有什么人削。
一直忙碌的慕容祺现在也有点手痒心痒了。
容煜淡道：“扮鬼，你扮吗？”
“那不是云踪的专长吗？我怎么好抢别人？还有别的吗？”
“造佛。”
“啊？”
慕容祺疑惑地看着容煜，“造什么？”
“造神，一个能通天堂诸神，安地狱诸鬼的神佛。”
“这……”慕容祺摸着下巴，“不就是胡说八道，煽风点火吗？这种小事让我去办，那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容煜眼角斜了他一下。
慕容祺“啧”了一声，合上扇子：“虽说事小，但好歹也是件事，起码能不那么无聊，我来吧！”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488/11110978.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