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亲我一下，保证乖乖听话
今日宋衔月原是约了一个病人。
但昨晚收到消息，病人那边临时不方便，就决定取消出门。
现在却又要借着“看诊”去见容煜。
过去的路上，荣娘心中忐忑地时不时就要看宋衔月一眼。
上次容煜带宋衔月在雀枝山高来高去，两人分开的时候闹的不是很愉快。
宋衔月都不打算指派她这个“容煜的眼线”做事了。
这回韩弋归来，又有“严刑拷打”的黑锅。
也不知宋衔月怎么看待这两件事，
是持续讨厌容煜的胡作非为，变态拷打，还是别的？
不过……
目光掠过一旁食盒，荣娘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吧。
那食盒里面的糕点是宋衔月亲手准备的。
如果真那么讨厌主子，就不会做这些了不是？
荣娘暗舒口气，把心放进肚子里。
很快车马到了睿王府后巷，荣娘扶宋衔月下车，如同以往一样进府乘坐软轿。
到栖云阁时，容煜不在。
已有下人告知荣娘情况，荣娘便转告宋衔月：“今日来的突然，主子还在宫中。
不过已经有人传话进去，主子很快会回来，姑娘稍等片刻。”
宋衔月应了声“好”。
她坐在桌边等了两刻钟多点儿，不见容煜回来，实在无聊，就打量屋中摆设，又看廊下花草打发时间。
忽地，宋衔月目光停驻在里间。
那靠窗的罗汉榻小几上，垂下一片黑色，细看那片黑色柔软油亮，还随风摆荡，应该是头发。
有人在里头，趴在小几上睡觉？
荣娘先前没说。
照理，容煜不在也不敢有人在里头这么惬意的睡觉才是。
那怎么垂落头发？
宋衔月稍有些狐疑，起身往里走，在看清里头情况时怔住，下一瞬脸色发白——
不是有人睡在那里垂落头发。
而是那小几上放着一颗……脑袋！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起以前容煜吓唬她时说的话，人皮灯笼，人头凳子，白骨扇……
所以容煜是把什么人的脑袋摘了，放在他床边榻上，方便随时把玩？
饶是宋衔月经历梦境，整个人转了性，此时此刻还是惊的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荣娘察觉她神色有异，忙上前扶住宋衔月，“姑娘别怕，那是木头的，不是真的。”
宋衔月朝她看去。
“真的是木头的。”
荣娘快步上前，将那颗“头”抱过来给宋衔月看，“你瞧，黄花梨木做的，头发也是马鬃。”
宋衔月这才看清楚——她以为的头发的确是黑色马鬃，只是在阳光下看着油亮似青丝。
所谓人头确实是木头，正面甚至没刻五官，就是一个脑袋带着脖子的形状。
宋衔月深深吸了口气。
这时外头响起轮椅轧轧声，院内仆人齐声“拜见殿下”。
宋衔月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容煜的轮椅机动地自行跨过门槛进到屋中来。
他今日一身天青色锦衣，其上金绣竹叶，银线走纫，腰间束玉带，发上戴玉冠。
难得不穿暗沉玄色，竟也没了平素穿暗色时候的阴冷和诡谲。
阳光照在他半边脸上，他浅浅笑着，倒瞧着像是个温文又病弱的邻家少年。
“荣娘说的话我听到了，你以为我把人头放在屋中，还被吓坏了。”
容煜挑眉看着宋衔月：“在你心中眼中，我就是那么残忍、变态的人吗？”
宋衔月现在已呼吸匀称。
她上前去，“伸手。”
容煜配合地将手腕递给她，由她捏上脉搏，眼神还落在宋衔月面上，“你猜我摆这个在房中是做什么？”
宋衔月认真诊脉，不理他。
容煜自问自答：“我在用这个练习捆发带，以前那个该死的东西给你捆过，
我心中不平，我也要给你捆。”
“……”
宋衔月神色莫名地看了容煜一眼。
容煜笑容加大：“我知道你喜欢发带妆点发髻，我准备了好多发带呢，等会儿给你看。”
宋衔月皱了下眉：“安静。”
“哦。”
容煜果断抿唇不说话。
宋衔月查看完了脉搏，又检查完他的眼睛。
容煜拉着她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要看下腿吗？”
面色乖顺，一幅十分配合的模样。
“不用。”
宋衔月转身要往桌边去。
容煜不松她衣袖，看似轻轻捏着，实则宋衔月挣了两下都没挣脱。
她只得回头看他：“做什么？”
“又是七八日没见了，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
宋衔月抿唇半晌，深吸口气，“我是来给你看病的。”
容煜似乎没听到：“姐姐，我喜欢你。”
宋衔月眉头紧皱。
容煜便得寸进尺地，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雀枝山的事情是我不该，
没与你说就带你飞来飞去，吓到你了。
你气我那就气，但不能气太久……
其实我那么胡来，还是因为你和荣娘说我厉害，我的本事大着呢，你见过的太少。
我那日便想让你看看，谁知有点弄巧成拙。”
容煜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小指去勾宋衔月的小指：“你能主动来为我看病，就是不气了对吧？”
宋衔月无言良久，缓慢地掰开他锁着自己手腕的手，“正常一点与我说话。”
容煜挑眉：“我很正常。”
宋衔月不与他过多纠缠，转身往桌边走，“你的眼睛维持的不错，药汁快没了吧？
最近的胃口如何？”
在外头看了一阵子热闹，被容煜那不要脸的装乖模样吓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慕容祺终于回神。
他快步上前，“每天吃的还是少，但好歹一天能吃三顿饭了。”
要知道，容煜以前三天都不想吃一顿饭！
慕容祺拎起容煜胳膊，扒拉下衣袖给宋衔月看，“你瞧这手腕，是不是比以前圆了一圈？
昨日我给他称了称，比一个月前重了三斤多呢！”
宋衔月点点头，“看起来是不像以前那么单薄的吓人了，看来这一个月缓解失色找回食欲效果不错。
那就继续吧！”
“好嘞！”
慕容祺愉快应下，目光落在桌上食盒上，“这又是给他做的好吃的？开胃的？”
宋衔月笑：“给先生做的。”
“什么？”
慕容祺受宠若惊，“真的假的？”
宋衔月认真道：“自是真的……他这身子要想养得好，得他自己全力配合才是。
他不是个会乖乖配合的人，只好叫先生做监督。
这糕点算是给先生的一点犒劳，望先生不嫌弃。”
慕容祺哈哈大笑，拎着那食盒抱在怀中：“不嫌弃不嫌弃！”
他以前从容煜手中抢过宋衔月做的糕点尝过，卖相一般但口味绝对独特。
他吃过一次就记住了，嘴馋还想吃。
可容煜这厮实在霸道。
不可能分给他一口。
现在好了，又有的吃了。
慕容祺欢欢喜喜抱着食盒走了。
门边荣娘万分错愕。
房中的容煜也皱起眉头，目光落在宋衔月身上，“你想要我配合，哪里需要贿赂他盯着我？”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你是个听话的病人？”
容煜本想说“你每日来陪我，我肯定每顿饭都好好吃”。
但看宋衔月神色实在淡漠。
容煜今日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宋衔月都是毫无反应，此时此刻那少年心底的恶劣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忽地语出惊人：“姐姐，你亲我一下，我保证乖乖听话，别说吃饭了，你要我死我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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