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秦淮茹上班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个月。

这天傍晚，易中海回到院子，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他径直来到贾家门前，抬手敲了敲那扇掉漆的木门。

"贾嫂子，在家吗？"易中海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急促。

门"吱呀"一声开了，贾张氏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探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半个窝头，嘴角沾着咸菜渣。

"哟，一大爷啊，快进来坐。"贾张氏连忙擦了擦嘴，侧身让开。

易中海摆摆手："不用了，就在这儿说吧。厂里通知了，如果你们家再不出人去顶岗工作，那么之前的顶岗就算作废了。以后也别想了。"

贾张氏手里的窝头"啪嗒"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这...这怎么能行？东旭的岗位可是..."

"厂里有厂里的规矩。"易中海打断她，"下周一是最后期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易中海转身就走，留下贾张氏站在门口发愣。

屋内，秦淮茹正抱着小槐花喂奶。一个月大的婴儿在她怀里安静地吮吸着，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衣襟。听到外面的对话，秦淮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引得小槐花不满地哼唧了两声。

"淮茹！"贾张氏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脸上的皱纹因为激动而扭曲，"你听见没有？明天你就去轧钢厂报到！"

秦淮茹抬起头，眼睛里蓄满泪水："妈，槐花才一个月大，我..."

"一个月怎么了？我当年生东旭三天就下地干活！"贾张氏一把夺过孩子，"就这么定了，周一你就拿着东西去轧钢厂。实在不行明天就去吧，后天就是周日，你先去熟悉一下，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咱们全家喝西北风去！总不能让我这个老人去上班吧？"

小槐花突然离开母亲的怀抱，立刻哇哇大哭起来。秦淮茹心如刀绞，伸手想抱回孩子："妈，您轻点，别吓着孩子..."

"少在这儿装娇气！"贾张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碗叮当作响，"养个赔钱货还这么多事！要不是你肚子不争气生个丫头片子，东旭也不会..."

话说到一半，贾张氏突然不在说话。秦淮茹也红了眼眶，默默低下头。屋内只剩下小槐花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棒梗在院子里玩弹珠的声响。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秦淮茹就起来了。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然后她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小槐花，眼泪无声地滑落。

婴儿的小脸粉扑扑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秦淮茹忍不住俯身，在女儿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槐花，妈妈要去上班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要乖乖的..."

"秦淮茹！"贾张氏的吼声从外屋传来，"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去做饭！"

秦淮茹慌忙擦干眼泪，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她先给槐花热了昨晚挤出来的奶，然后开始生火做饭。

吃过早饭，秦淮茹又喂了一次槐花，直到把孩子哄睡，才忐忑不安地来到院子里。易中海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还站着满脸笑容的傻柱。

"秦姐！"傻柱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我们一起走吧。”

秦淮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谢谢！”

易中海皱眉看了傻柱一眼，干咳一声："走吧，别迟到了。"

三人出了四合院，沿着胡同往轧钢厂方向走去。

"秦姐，你放心，"傻柱凑过来，脸上堆满笑容，"以后你来食堂打饭，我保证让你吃饱！肉菜管够！"

易中海提醒道："柱子，注意影响。厂里有厂里的规矩，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了。"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傻柱不服气地撇嘴，"秦姐刚生完孩子，营养跟不上怎么行？"

秦淮茹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脑子里全是小槐花哭红的小脸，胸口因为涨奶而隐隐作痛。

轧钢厂的大门越来越近，秦淮茹的心跳加速。她从未进过工厂，更别说在车间干活了。贾东旭在世时，她只需要在家照顾孩子和婆婆，现在却要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

易中海带着秦淮茹先在保卫科这里简单的着力一个登记，然后带着秦淮茹去了人事科。而傻柱直接去了食堂。

"到了。"易中海在一栋灰扑扑的办公楼前停下，"你先去人事科报到，然后我带你去车间。"

人事科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秦淮茹："你就是贾东旭的家属？"

秦淮茹点点头，双手递上准备好的材料。那妇女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这身体状况...刚出月子就来上班？"

"我们厂里不缺人，"妇女推了推眼镜，"要不是看在你丈夫..."

"同志，"易中海突然开口，"小秦虽然刚生完孩子，但干活绝对没问题。厂里不是一直提倡'妇女能顶半边天'吗？"

妇女撇撇嘴，在表格上盖了章："行吧，你属于顶岗，只能去一车间。先去卫生室做个简单的检查。"

检查结束后，秦淮茹的脸色更苍白了。医生说她贫血严重，建议休息，但看到易中海阴沉的脸，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跟着去了车间。

一车间里机器轰鸣，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机油的味道。秦淮茹被这噪音震得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一个满脸油污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和易中海握了握手。

"老易，这是？"郭主任上下打量着秦淮茹，摇摇头，"太瘦弱了，能干得了钳工的活吗？"

“她是东旭的媳妇。这是来顶岗的。刚才带他去报道了，所以来晚了一会。”易中海说这递给对方一根烟，。

易中海接着说到："郭主任放心，我会好好带她的。别看她瘦，干活绝对没有问题。以后他就是我徒弟了。"

"那行吧，"李主任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台机器，"让她去贾东旭以前的机器前，不过没有熟悉前不要让她碰机器。上次那件事，害的我差点下岗。"

就这样，秦淮茹被正式分配给易中海当徒弟。她战战兢兢地跟着易中海来到工作台前，看着那些冰冷的金属工具，手足无措。

"这是卡尺，这是扳手，这是..."易中海一一介绍着，语速很快，"今天你先熟悉工具，其他的周一再说吧。"

秦淮茹努力记住每一个名字和用途，但头晕和胸口的胀痛让她难以集中精力。中午吃饭铃响起时，她几乎要虚脱了。

食堂里人声鼎沸，秦淮茹排在队伍末尾，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轮到她时，窗口后的傻柱眼睛一亮："秦姐！来来来，我给你多打点肉！"

说着，一大勺带着肉的炖粉条结结实实地扣在秦淮茹的饭盒里，比别人的多了一倍不止。后面立刻有人起哄："哟，傻柱，这是你相好的啊？这么偏心！"

"去去去！"傻柱挥着勺子，"人家刚生完孩子，需要补补！"

秦淮茹羞得满脸通红，端着饭盒匆匆找了个角落坐下。她刚吃两口，易中海就端着饭盒坐到了对面。

"小秦，"易中海压低声音，"厂里有规定，不能搞特殊化。你这样影响不好。"

秦淮茹咬着嘴唇："一大爷，我..."

"我知道是柱子的主意，"易中海叹了口气，"但你得注意分寸。厂里人多嘴杂，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正说着，傻柱端着两个饭盒兴冲冲地跑过来："秦姐，我又给你打了份排骨汤！这可是厂长中午招待用的。快喝吧。"看到易中海，他笑容僵了一下，"哟，一大爷也在啊。"

易中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傻柱挠挠头，不明所以地坐下："秦姐，快趁热喝汤。"

下午的工作更加繁重。易中海让秦淮茹站在一旁，开始灌输许多高等级的知识。甚至要求她需要将一堆金属零件按照图纸组装起来，手指很快就被锋利的边缘划出了几道口子。

"疼吗？"易中海瞥了一眼她流血的手指，"钳工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

秦淮茹摇摇头，用布条随便裹了裹，继续干活。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她不敢停下，生怕给易中海留下不好的印象。

下班铃响起时，秦淮茹几乎站不起来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易中海走出车间，傻柱早已等在门口。

"秦姐！"他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我给你留了俩肉包子，一会出去了，路上吃。"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谢谢你，柱子。"

走出厂区后，她接过包子，却没有胃口，只想快点回家看小槐花。

回去的路上，易中海一直沉默不语。

只有傻柱在旁边不亭的叨叨，直到回到四合院，秦淮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贾家走去。刚进门，就听见小槐花撕心裂肺的哭声。

"怎么才回来？"贾张氏怒气冲冲地把孩子塞给她，"这赔钱货哭了一下午，烦死人了！"

秦淮茹连忙接过孩子，顾不上换衣服就解开衣襟喂奶。小槐花饿极了，吮吸得格外用力，疼得秦淮茹直抽气。

"今天怎么样？"贾张氏坐在一旁，眼睛盯着她，"工资定了吗？什么时候能转正？"

"妈，我才第一天..."秦淮茹虚弱地说。

"第一天怎么了？"贾张氏拍案而起，"东旭当年第一天就能独立操作机器！你怎么这么没用？"

“人家说了，必须通过考试才能转正，现在只是学徒工工资。”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然后催促秦淮茹喂完赶紧去做饭。

秦淮茹低头不语，眼泪滴在孩子的小脸上。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460/23385659.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