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这...不可能。"首席长老的声音颤抖着，"原始意识体认主了。上一个做到这点的虫母是..."

"毁灭者。"珞冷冷地接话，手不自觉地按在武器上。

祁迅速上前，挡在程乐和珞之间："这证明虫母大人与族群的契合度超出预期！应该庆祝才对！"

长老们激烈讨论着，而程乐仍处于震惊中。他能感觉到那团物质现在成了他的一部分，在体内流动，带来一种奇异的力量感。

最终，首席长老敲击共振棒："仪式完成。虫母程乐正式获得族群认可。三天后将举行精神链接大典，确立完整纽带。"

虫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但程乐能感觉到其中的复杂情绪——敬畏、期待，还有深深的恐惧。

回研究室的路上，程乐终于忍不住问：""毁灭者"是谁？为什么他们那么害怕？"

祁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虫族历史上最强大的虫母，也是唯一一个差点导致族群灭绝的。她爱上了人类，背叛了自己的使命。"

程乐心头一震："后来呢？"

"她被自己的护卫长亲手处决。"祁的声音低沉，"而那个护卫长...是珞的祖先。"

程乐突然明白了珞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不仅仅因为他的人类身份，还因为他可能是另一个"毁灭者"。

"祁，"程乐突然停下脚步，"我想尝试一件事。"

"什么？"

程乐看向通道尽头站岗的两名低等工虫："我想试试...控制他们。"

祁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小心。第一次直接控制可能会有强烈反馈。"

程乐走向工虫，集中精神。王纹再次亮起，他能感觉到信息素自动调整，形成一种特殊的波动。两名工虫立刻转向他，复眼中流露出本能的服从。

"蹲下。"程乐轻声命令。

工虫毫不犹豫地执行了指令。

"转圈。"

他们像训练有素的宠物一样原地转圈。程乐感到一阵奇异的满足感——这种掌控他者行动的力量令人陶醉。

但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反馈情绪涌入他的意识——工虫们简单的思维，纯粹的服从和崇拜，还有对"母亲"的渴望。这种毫无保留的奉献精神让程乐眼眶发热。

他急忙切断控制，王纹暗淡下来。工虫们困惑地晃了晃触角，然后回到岗位。

"太...强烈了。"程乐喘息着说。

祁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这就是虫母的力量和负担。您感受到的只是两个个体的思维，想象一下连接整个族群的感觉。"

程乐突然意识到，三天后的精神链接大典将让他正式承担起这份责任。而最可怕的是——他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精神链接大典？"程乐盯着祁实验室中浮现的全息日程表，"三天后？你们是认真的？"

祁调整着信息素监测仪的参数，避开程乐的视线："这是传统。一旦虫母展现出足够的能力，就要尽快完成与族群的精神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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