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但我还没准备好!"程乐的声音在封闭的研究室里回荡。自从仪式结束后,他被转移到了更宽敞的住所,但仍处于严密监控下——尤其是珞派来的护卫,几乎寸步不离。
祁终于转过身,翡翠色的眼睛在实验室的冷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您今天引导了原始意识体,直接控制了工虫。按照标准,这已经是三级虫母的能力表现。"
程乐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他胸前的王纹仍在微微发热,提醒着他今天发生的异常现象。那团融入他体内的物质现在安静地蛰伏着,但他能感觉到它如同第二颗心脏,随着他的情绪轻轻脉动。
"那个"毁灭者"到底是谁?"程乐突然停下脚步,"为什么珞看我的眼神就像我会重蹈她的覆辙?"
祁的表情变得复杂。他走到实验室门口,确认守卫不在听力范围内,然后激活了一个屏蔽装置。房间周围的生物组织立刻增厚,形成完全的隔音环境。
"这是虫族历史上最大的禁忌。"祁的声音压得极低,"三千年前,一位名叫"艾拉"的虫母爱上了人类学者。她秘密与人类达成和平协议,甚至..."他顿了顿,"甚至孕育了混血后代。"
程乐瞪大眼睛:"这...可能吗?"
"理论上不可能。"祁调出一组基因图谱,"虫族和人类的DNA结构差异太大,自然受孕几率低于0.001%。但艾拉用虫母的能力强行重构了自己的部分基因,创造了奇迹。"
全息图像展示出一个奇特的胚胎发育过程——人类与虫族特征的完美融合。
"后来呢?"
祁关闭图像,表情阴沉:"保守派发动政变。艾拉和她的爱人都被处决,混血后代被流放。虫族从此彻底转入地下,断绝与人类的任何和平接触。"
程乐胸口发闷。这个故事中有太多令人不安的细节——处决、流放、三千年的仇恨。而最令他震惊的是,自己竟然对那位虫母的命运感到一种奇怪的...共鸣。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程乐轻声问,"如果这是禁忌。"
祁沉默了很久,久到程乐以为他不会回答。最终,他走到研究室的隐藏保险柜前,输入一串生物密码。柜门滑开,露出一个古老的水晶容器。
"因为历史不该被遗忘。"祁小心地取出容器,"尤其是当它可能重演的时候。"
容器中漂浮着一枚精致的鳞片,泛着淡金色的光泽。即使隔着水晶,程乐也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吸引力。他的王纹突然剧烈发热,手臂不受控制地伸向容器。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水晶表面时,鳞片突然亮了起来,释放出一段全息影像——一个美丽的女性虫母和人类男子站在一起,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影像只有几秒钟,但足以让程乐认出那位虫母胸前的王纹与他的一模一样。
"这是..."
"艾拉的记忆鳞片。"祁的声音带着敬畏,"只有直系血脉的虫母才能激活它。"
程乐猛地缩回手,影像立刻消失了:"你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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