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胸前的王纹随着呼吸明暗变化,像是有生命的星辰。他能感觉到那团融入体内的原始意识体在缓慢生长,与自己的神经系统逐渐融合。最奇妙的是信息素——现在他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其分泌的浓度和类型,而不只是被动地反应。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程乐没有睁眼,但嘴角微微上扬——祁的脚步声有一种特殊的节奏,两步轻一步重,像是某种潜意识里的习惯。
"您又在练习。"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程乐睁开眼,看到祁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今天的他看起来格外疲惫,眼下的甲壳纹路更加明显,翡翠色的眼睛也失去了些许光泽。
"你的状态不好。"程乐不假思索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竟能如此清晰地感知到祁的状况。
祁略显惊讶,随后苦笑:"精神链接加深了。是的,长老会连续开了三天会议,讨论...您的情况。"
程乐站起身,接过托盘。这次他没有抗拒那些虫族食物——某种富含蛋白质的生物凝胶和一杯信息素调节剂。自从能力增强后,他对虫族饮食的排斥感明显减弱了。
"讨论是否应该让一个"混血儿"成为正式虫母?"程乐直接问道,观察着祁的反应。
祁的瞳孔微微收缩:"您...记得那天的话?我以为您当时情绪太激动..."
"我记得每一个字。"程乐喝下调节剂,感受它滑过喉咙时带来的清凉感,"我是艾拉的后代,这就是为什么我能自然觉醒虫母能力。而你们——虫族一直在监视可能的携带者。"
祁沉默了片刻,突然激活了房间的屏蔽装置。肉质墙壁增厚,将内外完全隔绝。
"既然您已经知道这么多,"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那么您也该知道,明天的大典不只是一个仪式。它将永久激活您体内的虫母基因,使您...完全转化。"
程乐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胸前的王纹:"然后呢?"
"然后您将正式成为赫克托尔族的统治者,与族群建立不可分割的精神链接。"祁的眼神变得复杂,"但也意味着您的人类部分将...逐渐消退。"
程乐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情感、记忆、思维方式...都会向虫族靠拢。"祁深吸一口气,"这是双向过程。您会获得虫母的全部能力,但也会失去一些...人性。"
程乐如坠冰窟。这就是为什么祁当初说"如果知道会是你"时那么痛苦。他早就知道转化会改变程乐的本质。
"你一直在骗我。"程乐的声音冷了下来,"说这只是生理变化,说我还是可以保持自我..."
"我没有说谎!"祁罕见地提高了声音,"只是...没有说出全部真相。转化过程确实因人而异,有些虫母保留了更多人类特质..."
"比如艾拉?"
祁像是被击中要害般僵住了:"...是的。所以她最终选择了背叛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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