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早餐在甜蜜的氛围中继续。程乐发现每种食物都被精心调配过味道,果露中加入了一些虫族信息素,创造出全新的味觉体验。最神奇的是一种淡蓝色的凝胶,入口即化,随后在舌尖爆发出程乐童年最爱的草莓味。
"这是怎么做到的?"程乐惊讶地问。
祁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太阳穴。"您的记忆。高等虫族可以提取特定记忆中的感官信息。"
程乐突然意识到,这顿早餐是祁对他人类部分的完全接纳——不是容忍,而是珍视。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像被温暖的手轻轻握住。
吃完早餐,祁神秘地表示要带程乐去一个地方。他们穿过蜿蜒的巢穴通道,沿途遇到的虫族都恭敬地让路,但程乐能感觉到整个虫群都洋溢着奇特的愉悦情绪——看来他和祁的恋情不是什么秘密。
"我们要去哪?"程乐好奇地问,手指与祁的交缠在一起。
"一个特别的地方。"祁回答得很简单,但程乐通过精神链接感受到他压抑的期待。
通道尽头是一扇由活体藤蔓编织而成的门,祁轻触门框,藤蔓立刻如帘幕般向两侧分开。程乐倒吸一口气——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穹顶上布满数以万计的生物荧光点,如同繁星般闪烁。地面上生长着各种发光植物,有些像地球上的花朵,有些则是完全陌生的形态,它们随着气流轻轻摇曳,洒落点点光尘。最中央是一汪清澈的温泉,水面倒映着"星空",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程乐说不出话来。
"荧光花园。"祁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柔软,"虫巢中最古老的部分之一,只有虫母和其伴侣才能进入。"
程乐走进这个梦幻空间,每一步都惊起细小的光点。他伸手触碰一株发光的"花",那植物立刻回应似的明亮起来,并释放出一股令人愉悦的香气。
"它们在欢迎您。"祁解释道,站在程乐身后环抱住他,"整个花园都对虫母的气息有反应。"
程乐转身面对祁,发现对方脸上的纹路在荧光下格外明显,勾勒出一张如梦似幻的面容。他情不自禁地踮脚亲吻那些发光的纹路,感受到祁的呼吸变得急促。
"跳舞吧。"程乐突然提议。
祁眨了眨眼。"跳舞?"
"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之一。"程乐拉起祁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然后引导另一只手与自己相握,"就这样,跟着我的节奏移动。"
没有音乐,但整个花园的光点似乎感应到他们的动作,开始有规律地明灭,如同天然的舞池灯光。程乐带着祁跳起简单的华尔兹,祁学得极快,几步之后就反客为主,引导着程乐旋转起来。
他们的精神触须在不知不觉间伸出,在空气中交织缠绕,比身体更加亲密地"共舞"。程乐感受到祁的情绪如温暖的潮水般涌来——爱意、珍视、还有一丝程乐从未感受过的,属于祁的童年记忆:一个孤独的高等虫族幼体,在冰冷的实验室中成长,从未体验过这样的亲密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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