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137

祁晟定定地看着他，突然道："你昏迷的时候...说了很多梦话。"

程乐手上动作不停："我说什么了？"

"叫了父王...母后..."祁晟声音低沉，"还叫了我的名字..."

程乐耳根一热："我...还说什么了？"

"你说..."别走"。"祁晟的目光如炬，"就像小时候在火场里那样..."

程乐惊讶地抬头，正对上祁晟深邃的眼眸。火光中，那双总是冷峻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记得..."程乐轻声道，"火场里你抱着我，背后有人在追...你受伤了，血滴在我脸上..."

祁晟呼吸一滞："你想起来了？"

"只记得片段。"程乐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祁晟胸前的疤痕，"这伤...是为我挡的？"

祁晟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他抬手轻轻擦去程乐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程乐哽咽道，"为什么这些年一直保护我？仅仅因为对父王的承诺吗？"

祁晟的手顿住了。火光噼啪，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许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起初是承诺...后来..."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两人同时绷紧身体——那是军中传讯的号角，追兵不远了！

祁晟迅速踩灭火堆："能走吗？"

程乐强撑着站起来："能。"

祁晟简单收拾行装，将龙玺和地图贴身收好，又帮程乐背上"松风"琴。临出草棚前，他突然转身，一把将程乐搂入怀中。

紧密的拥抱只持续了一瞬，却让程乐心跳如雷。祁晟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不管因为什么...现在，你比承诺重要得多。"

不等程乐回应，祁晟已经松开他，持剑在前开路。程乐摸着发烫的耳朵，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星月无光。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山中进发。程乐的脚步还有些虚浮，但每一步都坚定有力。有了龙玺中的地图和觉醒的能力，他们不再是无头苍蝇般逃亡，而是有了明确的方向和目标。

江南，祁家老宅。那里藏着复国的第一把钥匙。

而身后，追兵的号角声越来越近...…

程乐跟着祁晟在山林中疾行，脚下落叶沙沙作响。尽管身体仍有些虚弱，但龙玺赋予的奇异能量支撑着他，让他的感官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

"前面有个山洞。"祁晟突然停下，指向一处被藤蔓遮掩的山壁，"我们先躲一躲。"

两人拨开藤蔓钻入洞中。山洞不深，但足以暂时藏身。祁晟守在洞口，透过藤蔓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

程乐靠坐在洞壁上，胸口剧烈起伏。他取出龙玺，白玉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金光，照亮了他满是汗水的脸。

"他们分头搜索。"祁晟低声道，"至少二十人，带队的是严锋。"

程乐将龙玺贴在额头，试图回忆梦中学到的音律控心口诀。那些复杂的旋律在脑海中盘旋，却像抓不住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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