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狩猎队成
黄德安没拐弯，“我家最近也要整点山货出来应急，要不，咱两家一起做个队？
你那边人，我这边物，分利对半，如何？”
林洛没搭话，只端着茶盏吹了口气。
黄德安笑着补充：“你想啊，你手里这几个人，谁家都有亲戚，万一哪天说漏嘴，说你独吞皮毛，那可不好听。”
“你这是威胁？”林洛淡声问。
“哪敢。”黄德安摆手，“我这是帮你想长远。”
林洛抬头看他一眼：“财主家现在还能稳，是因为我这边还不想动。你若真觉的我林洛靠三两野味就能威胁你，那说明你家底子已经不厚了。”
黄德安脸色僵了下，起身告辞，出门时回头一句：“到时候你后悔，可别说没人劝你。”
等人走了，小虎问：“洛哥，他说的那个‘分利’，咱真不合？”
林洛冷笑一声：“合什么，真合了，咱家仓门早被他人插了锁。”
夜里，他把今天所有账目记好后，带着队伍进山第一次清山。
这回不是他单干，而是真正的队伍合作。分三组，分别绕进山里三条小道，提前布好陷阱，设岗留哨。
前两天风向正，对林洛这边极有利。系统也提示：三日内，火耳沟将有食肉兽出没。
三天里，他们白天设陷，夜里巡查，白骨埋灰，肉剔成块吊树上。柳夏还抓了只野兔送回村里，给秦月娥炖汤。
到第三天傍晚，陷阱终于有动静。
狗剩大喊：“中了！沟口那只夹住了！”
林洛冲过去一看，是只大个灰背獒狼，腿被死死夹住，还在挣扎。那狼牙锋利，嘴边挂着血沫，看来是咬断了什么东西。
他不废话，拔刀上前，一脚踩住脊骨，手起一刀，割断咽喉。
“今晚有肉了。”他说。
队里人把狼剥皮、割肉、拆骨，一气呵成，林洛挑出一小块肝脏，包起来，带回去给稳婆做药。
但也就在清山第三天下山前，柳夏突然脸色一变，拽了他一把。
“洛哥，那边草里有人。”
林洛瞬间反应过来，翻身冲过去，扒开灌木——
一个村里的青年，叫二旺，正偷偷往自己怀里塞皮。
“你干嘛？”
“我、我、我怕这些没人记的，落了就浪费了……”
林洛没动手，只让狗剩把他绑了，押回村。
“队规第一条，私分猎物，踢出。”
村里人都来看热闹，林洛当着众人面把二旺的青布腰带撕了，直接扔进火盆里烧掉。
“以后谁犯，再犯，不只踢队，连谷口配给都别想再有。”
围观的人都安静了。
“咱这仓，是救命的，不是给人打秋风的。”
当天晚上，林洛把整个狩猎过程重新清了一遍帐，再次入账：皮七张、肉六十五斤、骨三十五斤、狼胆一枚。
他把胆装罐子里，给稳婆送去。
回到家，秦月娥还坐在灯下翻那本育儿书。她翻的慢，每一页都停一会儿。
林洛坐下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石头雕的小坠子，递给她。
“山里捡的，没啥值钱，就是觉的你戴着能顺气。”
她接过，看了一眼，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林洛这才靠着炕坐下，一句话没说。
这一次狩猎成功，意味着他那“狩猎队”真立住了。可他也知道，从今天起，黄德安不会罢手。
仓是他的，队也是他的，接下来，连人心都往他这边倒，那黄家，可坐不住了。
猎队回村那天，天才擦黑，仓口的火盆已经点上了三口，野肉熬了一锅，灰汤炖了一锅，灶里还蒸着萝卜饭。
小虎扛着狼骨进院，边走边喊：“回来啦！今儿分肉，谁干了活谁来领！”
一听这话，村里人凑的飞快。
狗剩挽起袖子在仓前划线，林洛站在案前，对着账单一一分配。每个人的名字、这三天的出勤、布陷和守夜都有详细记录。
“李铁，出勤两天，守夜一次，分肉三斤，骨两块。”
“王七，布套四处，捕兔一只，分肉一斤半，兔皮归仓。”
……
没有一个人敢多拿，敢乱问。
分完之后，灶上的锅也开了。
柳青喊了一嗓子：“宴开始啦，今晚仓请！”
桌子搭了三排，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来了，场面热闹的跟过年似的。
林洛坐主位，一碗汤刚端上，狗剩就冲他咧嘴：“洛哥，今儿这顿咱可是吃的稳了。”
小虎补一句：“吃的香！老秦婶儿说，这肉比以前的细，还没腥味。”
林洛笑了笑，夹了块肉塞进嘴里，没说话。
不远处，姐妹花一人提壶、一人上菜，动作麻利，也不说笑，只静静地转着每一桌。
忽然，裘三凑了过来，酒气冲天，一屁股坐在林洛旁边，抓起杯子就倒满。
“我说老弟——你现在啊，真是咱村的大头了！”
“你看你仓也有了，人也立起来了，嫂子肚子也见起色了，就差一样了。”
林洛喝了口酒，不接话。
“差啥你不知道？”裘三用肘子撞他，“你现在后院那两位，天天盯着你这张脸看。我就问你一句，到底动没动啊？”
林洛眉头皱了一下，“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裘三嘿嘿一笑，转头喊，“嫂子！你家男人现在威风咯——这后院的守不住了哟！”
说完，全场一片笑。
秦月娥本来在灶边帮人分碗，听到这话，手上的勺子没拿稳，汤洒了一些出来。她没说话，只抬脚往后厨去了。
林洛盯着裘三，声音低了几分：“有些话可以玩笑，有些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裘三打着酒嗝，继续说：“我就是替你急嘛，律法催的紧，你不快点，年底怕是又挨盯。”
这话说完，桌子那边几个村里老人也点头附和：“裘家小子说的也没错，你家后院……唉，也是命苦，若不是律法，咱谁愿意逼着你们家这样。”
“是啊，要不是三年限那个告示，谁愿意多操这份心。”
“你们家现在风头正劲，要是能多生几个孩子，将来才压的住这股势头。”
“谁说不是呢……”
人多嘴杂，话题一绕就变了味。
林洛手里的酒壶放了下来，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压的住全场：
“仓是公的，人是我带的，媳妇是我一个人的。”
“律法是律法，可家事，我自己担着。谁再说一句我家后院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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