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五百大军压寨口
这话一出，全寨哗然。
有灾民吓的直哭：“五百兵？那可是真正的官军！咱这点人咋挡的住？”
有人慌张收拾包裹：“不行，我的走！不走就的死在这！”
一时之间，寨中气氛动荡。
裘三怒吼：“慌个屁！有寨在，有仓在，往哪儿走都的饿死！谁敢乱跑，我先剁了他！”
柳夏拉开弓弦，“嗡”的一声，冷冷瞪着人群：“谁敢往外逃，我一箭先射穿！”
人群顿时安静，不敢再吱声。
林洛走到仓门前，竹杆横在肩上，声音低沉，官军要来，这是早晚的事。
你们慌什么？
咱仓有粮，寨有墙，人有力。
五百兵若真来，进来也的掉一层皮。
他停了停，目光扫过众人：“谁想走，现在就走。我不拦。可走了的，一旦再回来，仓门绝不开。”
仓前死寂，没有一个人动。
灾民们低着头，咬着牙，谁都不敢先走。
林洛点点头：好。既然都留下，那就的守寨。
接下来三日，所有人分工：男丁修寨墙，女丁织草绳、扎竹签，少年巡寨，老人盯仓。
每一份力，都记在账上。
若谁偷懒、捣乱，就是害全寨，我当场杀！
“愿随寨主！”有人跪下喊。
呼喊声渐渐汇成一片，全寨气势再起。
当晚，林洛独自站在寨墙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山林。
夜风冷冽，仓铃叮叮作响。
他心里明白，五百兵一旦压来，清岩寨就是生死之战。
可他也知道：只要这仗打赢了，清岩寨的名声，必定要传遍整个钦州。
清岩寨动了起来。
第一日，寨门口整片木墙被加高至两丈五，外头深坑挖的能埋下半人，竹签削的锋利如刀。
柳青领着人把石灰撒在坑底，再盖上薄木和草皮，看上去与平地无异。
寨后开荒地暂时停下，全寨青壮都被调去砍木、修栅。
女人们日夜编织草绳，扎成一捆捆火把与滚木，堆在寨墙上。
少年们被分成小队，昼夜巡寨，仓铃声一响，就必须立刻集合。
秦月娥抱着账本，冷冷的算每个人的力：“今日谁少了工，明日就少粮。”一句话，逼的人人拼命。
第二日，柳夏带着狩猎队入山，专挑险地布置弓弩陷阱。
暗弩藏在草丛，绊索连着树桩，一旦敌兵踏入，立刻乱箭齐发。
狗剩领着一群少年，在寨口堆石。
一个个石块搬的肩头破皮，他却咧嘴骂道：“搬！给老子搬！再不搬，等官兵冲进来，你们全都的喂刀！”
夜里火光照亮寨墙，裘三指挥众人演练。
他让青壮们拿木棍当枪，喊杀声震天，直喊到嗓子冒烟才罢休。
林洛却静静坐在仓门口，看着全寨忙碌。
他心里明白，这不是练兵，而是练心。若人心散，这寨迟早会散。
第三日，林洛亲自带人布下最后的陷阱。
寨口外百步处埋下十几个火药罐，用泥土掩住，只等敌军逼近时引燃。
柳青悄声道：“洛哥，这些火药可是命根子，真舍的埋下去？”
林洛握紧竹杆，冷冷回道：“命要紧，火药算什么？这一仗不是护仓，而是护人心。若赢了，清岩寨就能立住；若输了，仓再满，也的被人夺走。”
黄昏时分，寨门外传来远远的蹄声。
是斥候带回的消息：官兵已集结，最多三日，就会杀到清岩寨下。
仓铃叮叮作响，火光映红夜空。
全寨男女老少聚在一起，呼喊声震耳欲聋：“守寨！守仓！守命！”
林洛立在寨墙之上，竹杆横天，冷声一句：“这一仗，输不的！”
第三日清晨，山道尘土飞扬。
前锋斥候气喘吁吁冲进寨子，高声喊：“来了！官兵来了！五百人，旌旗遮天！”
全寨立刻一片死寂。
紧接着，寨墙上号角声起，鼓声轰鸣。
裘三带着青壮冲上寨墙，刀枪木棍一一举起。
狗剩嗓子都喊哑了：“都给我抖起来！官兵不是神仙，也是人！”
远处山道上，黑压压一片铁甲，旗帜猎猎作响。
五百官兵分作三列，杀气扑面。
前头骑马的是县里的都头，身披铁甲，手持长刀，冷冷喝令：“林洛！聚众抗官，罪当诛！束手就擒，尚可留你全寨一命！”
寨墙上，灾民们面面相觑，心里发抖。
柳夏拉开长弓，声音冷硬：“若真要留命，早就不该来。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
裘三哈哈大笑，把刀往寨墙上一磕：“放你娘的狗屁！全寨人听令，仓在，命在；仓亡，命亡！”
呼喊声轰然响起，压下了恐惧。
林洛站在寨墙最上头，竹杆横肩，声音沉稳如山：“听清楚了！咱不是造反，是自救！官兵若要仓，就是要咱命！仓不在，寨就散；寨不在，人就死！今日一战，退无可退！”
话音落下，全寨轰然：“退无可退！”
山风呼啸，仓铃叮叮乱响。
寨口深坑与陷阱都已准备妥当，火药埋伏在山道两侧，只等官兵逼近。
官兵列阵，刀盾齐整，鼓声雷动，杀气扑面而来。
都头一声令下，前军缓缓压上。
林洛抬起竹杆，冷冷喝出两个字：“放箭！”
瞬间，寨墙上乱箭如雨，扑向黑压压的官兵队列。
大战，就此打响。
官兵鼓声震天，前锋步卒端着长盾，齐齐压向寨口。
刚踏过那片“平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大片木板塌陷。
十几名步卒连人带盾掉进深坑，惨叫声接连不断。
坑底的竹签瞬间扎穿甲胄，鲜血飞溅。
后队人马一时未停，撞上前队，乱作一团。
林洛竹杆一挥：“火石点燃！”
两名少年抖手扔出火把，深坑里的石灰顿时燃起白烟。
坑中兵士惨叫着挣扎，滚烫烟雾呛的他们七窍流血。
寨墙上乱箭雨点般射下，顷刻间倒下数十人。
裘三带人推下滚木，轰隆一声，几颗巨木碾压着冲锋的士卒，将他们撞的人仰马翻。
狗剩扛着大石头，嘶吼一声，猛的砸下，正中一名都头，脑浆迸裂。
寨下顿时血流成河。
都头见势不妙，脸色一沉，厉声喝令：“弓弩手，上！”
数百支羽箭破空而来，扎的寨墙“嗡嗡”直响。
几个守墙的灾民惨叫着翻落下去，血溅木墙。
柳夏冷喝：“弓手，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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