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什么？！
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极度的震惊，不敢相信眼前对势而立的两人竟是父女！
卫辰珏瞪大双眼看向男人，然而仔细看，倒真能发现他们的相似之处。虽然男人是扎在脑后的一头银发，可那双淡色的眼睛，和悸一样，都像一对晶莹剔透的银灰宝石。
姚江却是忍不住发出惊呼，“师傅！他们…这不可能！”
“是这样的，阿江，”乌伦笑着安抚了她的激动，眼中映照出悸的身影。
“她可是唯一的。”
不可能，他的肯定完全没有打消姚江的惊讶。在她的认知中，就连传承者都无法孕育后代，更何况是他们…
而除他之外，唯一不曾惊讶的，只有少女自己。
她依旧是冷淡的模样，说着：
“父亲？您说过，这种身份毫无意义。”
“哼，倒还不算毁得彻底。”男人的态度同样冷漠。乌伦做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像是在惋叹两人之间从未存在过的温情。
这份血缘看上去完全没有在“父女”身上激起水花。悸继续问他，“圣官大人，您为什么会有轮回之力？您做了什么，为什么乌伦还活着？”
卢卡辛目光微闪，却在他说话之前，听见乌伦没忍住发出的笑声。
“卢卡辛，你一直没告诉过她吗？”又看向悸，说道：“真是有趣，拉菲蒂奇竟然也没说过，关于他的事吗。”
悸眉间轻蹙，没有回应。
乌伦面带笑意，轻轻掀动唇角，
“他是上一任的轮回之神，即便脱离了神祗之位，还是能掌控轮回的力量。”
“不可能！”他怎么会是神明。
悸双目圆瞪，惊愕之下，甚至不禁向后退却一步，紧紧盯着卢卡辛说不出话。
神明只有陨落后才会传位神祗，从没听过同一神祗有两位神明同时存在的。况且，神明不可能孕育后代，卢卡辛如果是神的身躯，怎么会有她的诞生！
乌伦见她的神情出现变化，更加感到喜悦，“悸，世界的力量是变幻无穷的。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最终找到了，利用人类孕育出自己血脉的办法。而你，是唯一被他认可活下来的孩子。”
“啊，真是有些怀念呢，他带你出现在圣城的那一天，所有神明都忍不住好奇，想知道，你究竟能成长到哪一步。”
“不少神祗都对你很感兴趣，”他一边诉说，又看向卢卡辛，“就是可惜，他们最后决定把你送去拉菲蒂奇身边…”
“住口。”悸打断了他的故事，身体突然发动，先前落在不同位置的轮刀自动浮起，飞越至身边，她双臂轻转，两手持于轮环的中部，做出攻击的姿势。
“圣官大人，您不该擅用轮回之力干涉另一个世界；至于你，邪念神，你本该陨落，依靠违背神迹意志的力量而留存，必须回归死亡。”
说着，她急速朝着乌伦冲过去，和同时发动的卢卡辛对撞在一起。
两副兵器猛烈的碰撞下飞溅出银白的星火，悸一个转身，右手的轮刀划向男人的脖子，卢卡辛抬起权杖的尾端，挡下尖锐的光刃，而同时，左边的轮刀被旋转投向后方。
乌伦嘴边的笑容不曾落下，手中浮现出带有血色之刃的长剑，径直击开袭来的光轮。
在众人的惊惧中，他像是飞翔一般，身体浮到上空中，挥剑朝上，发出夺目的暗红光茫，剑刃前，出现了一道法阵。
看到法阵，悸向后躲过卢卡辛的攻击，投出轮刀抵挡追击，而右手手掌突然悬空指向地上的姚江，女人身下也出现一圈银色法阵，如电火般桎梏她的身体。
“啊！”姚江发出一声惨叫，乌伦看向她，轻笑着说了句：“好吧”，随即收起了法阵，挥剑朝悸袭去。
激烈的战斗在众人惊骇却不忍移开的目光中进行着。
少女手持轮刀挥刃而上，和敌人的攻击猛烈碰撞，在她一边闪身躲过袭击的同时，又掷出武器发起新一轮攻势。一切如残影般连续发生，只有地面不断出现的裂痕揭示着战况的激烈。
卫辰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这或许是他，也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她真正的战斗，而与之相比，过去的种种都好似幼童的玩闹。
他们方才所言，众人听上去如天书一般，晦涩又难以置信。力量、神祗，说什么神明，什么是神迹？她称那国师为“邪念神”，真的在指他是一位神吗？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荒诞的神鬼之事。但眼前激烈的战斗，无不在告诉他们这绝非人力所能匹及。
他们眼中所见的真是神明吗？为什么会来到人间，又是为什么而争斗？
卫辰珏的眼中一遍遍划过光茫。害了卫家的究竟是什么？是他们张口闭口的这些“神”之谈吗？毁了他家族的，让父母和兄长尽数身亡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轰！”
半空中又一次碰撞后，双方退回至两边，两柄轮刀落入地面。
乌伦感到异常的兴奋，“你的力量，比我想的还要强大，悸，你已经达到什么程度了？”
他一边说着，灰石上的符纹再次闪烁，暗红的光茫更为强烈地照向她，少女下意识抬手挡住这份刺眼。
顷刻间，她身上的衣物极快地消融，露出了底下白色的连身裙和金色的片甲，以及一点点浮现在皮肤上的黑色斑纹。
斑纹自她的脖颈开始，延伸至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一直缠绕到指尖和双足。
姚江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暗惊。这种斑纹是神力的象征，也是神明最初赐予其传承者的印记，即为神印。
但神印并非从一开始就完整，而是如同一种测试，传承者在修炼中每有增进力量，神印就会蔓延，直到从头到脚地遍布全身，就意味着，传承者已有继承神位的资格。
她居然已经拥有准神的力量，难怪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而和她的倾佩不同，乌伦看到悸身上的斑纹，则是露出了讶异。
“嗯？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灾厄的神印，难道…
卢卡辛静静看着她，说道：
“只是为了追随一个灵魂，你居然踏上了诸神之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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