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他什么意思！”向琉苒气愤地喊着，觉得蒋云朝这个人简直无礼至极，想了想，又说，“二哥，我也去找珏表哥。”
“你不能去。”向昶逸直接否决，不等她质问，便同卫澜汋商量道：“让苒儿带路，你们都去你姐姐那儿吧。”
向琉苒想拒绝，可对方是卫澜汋，她又不想失了体面，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虽说是让她带路，但到底不过一个由头，郡王府还没有怠慢到，让客人亲力亲为的地步，沈明周自然是遣了女婢过来。
她们朝着卫澜沁的住所而去，卫澜汋也会问问关于卫澜沁的状况，有一说一，别看向琉苒刚才表现得有些失态，卫澜沁的事她还真算上心的。
“聂大夫说了，沁姐现在要紧的是心病，前些日子李姐姐还在的时候，沁姐看着还是开怀些的，可李姐姐走后，又不大好了。”
“你说的李姐姐是谁？”
“听说，是珏表哥救出沁姐后，找来看护她的人。”
卫澜汋想到悸的特殊性，的确是得另有女子来照看，“她是东临府人吗，为什么后来走了？”
涉入到卫家这么大的事里，外来者还能说走就走。
向琉苒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们是突然走的，我还问过王妃，但王妃不肯说清楚，沁姐突然就心情不好了，还跟王妃生了气。”
卫澜汋眼底闪过一道光，暗暗将此事记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向琉苒也开始问她路上的情形，但不过几句她就发现，小姑娘关心更多的还是卫辰珏。
她心中觉得好笑，却不免也为向琉苒感到惆怅，若卫家没有出事，她和卫辰珏顺利完婚，想必也会过得很好，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如果。
但是等等，也不一定，卫辰珏是那位神明的转世，因为神死去了才会有他，那会不会即使卫家不灭，悸还是会追随神的灵魂过来。
他们或许还是要相遇，卫辰珏终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过，卫澜汋讲述的更令向琉苒震撼。什么神明、力量，什么另一个世界，卫辰珏还是神的转世，这一切，都让她一时间仿佛失语。
但她最为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表哥他，该不会是对那个女人…”
卫澜汋叹了声气，“苒儿，阿珏是真心喜欢悸的。”
“…”向琉苒紧咬着下唇，步伐也变得越来越慢，双手攥紧了袖子，微微发颤。
那她，又算什么呢？
说是要继续找人，但他们完全没有头绪悸会去哪里，况且，依照她的能力，跑去王府外面都可以，那他们就更找不到了。
所谓找人，也就是个借口，是蒋云朝见卫辰钰还未清醒，出门就拉着卫辰珏走了。
他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优柔寡断之态，一面想陪在兄长身边，另一方面又始终放心不下悸。
“其实，少将军若能醒来，也是件好事。”蒋云朝说。
卫辰珏不语，他自是希望兄长醒来，但不是以这种代价。
蒋云朝心下叹气，“我是说真的，卫姑娘身子虚弱，少将军昏迷不醒，沈郡王意图不明，可这儿又是对方的地盘，情势对我们不利。”
“你且想，少将军和沈郡王做了何种交涉，就连向昶逸也全然不知，虽说陌千是卫府的暗卫，可若郡王利用少将军拿捏他，实情如何不都由他们说了算。”
若是郡王府有私心利用卫辰珏，谎编一套说是卫辰钰过去的安排，那卫辰珏是从还是不从？
见他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蒋云朝继续说道：
“失去那层印记，对姑娘来说无疑是危险的，但你不是早已决定，不让她用牺牲的方式对抗国师了么。”
“…”卫辰珏突然看向他。
蒋云朝笑了笑，这点心思，他还是很好懂的。
“所以我才讲，少将军醒来是好的。我们可以继续按你的计划，找到既能对付国师，还不用姑娘牺牲的办法，至于郡王府，还是交给少将军处理。”
也是，他知道自己关心则乱，心中失了方寸，若非有蒋云朝理智地分析情况，他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通透。
他拍了拍蒋云朝的肩膀，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蒋云朝倒是觉得，他如今这种为男女之情所乱的样子，倒是比过去，让亲人成为一点就着的底线，给自己铸下壁垒要强得多。
“眼下我们虽然还在郡王府，也该考虑后续的安排了。”
他看着卫辰珏不知被何物刮破的衣裳，“还是得尽快把诅咒破除，方才事发突然，我们尚未来得及问化境观之事。”
不是他们不着急，着实是来的路上，根本没人知道化境观在哪，东临又是一派被内卫层层把控之象，只得选择先来郡王府，再打听消息。
这下也好，待卫辰钰醒来，他们也能出发去化境观。
不过卫辰珏对此有所顾虑，“恐怕，得先解决东临的内卫。”
蒋云朝一惊，他很仔细地抓住了他所说的，不是此处而是“东临”的内卫。
“你想把内卫赶出延城，还是…”
“不，必须让他们离开东临，有一点，还是能和沈明周交涉的。”
“何事？”
“让他取回晋东军和东临府的掌控权。”
蒋云朝微微蹙眉，“那不就意味着，要和朝廷两断？”
“不一定立刻，”卫辰珏说道，“两件事分开看，先把内卫和文玉郡主赶出东临府。”
取得晋东军的领导，就要赶走文玉郡主，而另一则关于内卫的…
“你还记得，是谁告诉的悸，让她去找化境观。”
蒋云朝一愣，“…法迟。”
“对，还有，咱们来得时候，你记不记得陌千说过，内卫监视的地方，其中还有寺庙道观。”
“是有这么一说。”
“从郡王府到主街、衙门、城门和城外商道，视作为监视从延城到边境的动向，但为何还有寺观？”
“…那里有他们要找的另一样东西？”
“嗯，悸也说过，禄云寺有一道神识在法迟身上，她杀了法迟，因此解除了一道封印，而内卫还在大肆搜寻其他寺观，即是说，这些拜神信仰之地，很可能就是神识降落的地方。”
他的目光突然凌厉，“如果是从法迟之口，认为能配得上悸的力量的地方…”
“很可能就有神识！”蒋云朝心下暗惊，第一个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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