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难得的，卢卡辛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他蹙眉望向远方，须臾，口中说了句，“佐罗言。”
二人暂停交战，相对立于树顶。
风神把力量借给了他？不对，他们不能随意干涉这个世界，除非是…
“佐罗言和拉菲蒂奇想做什么？”他突然问道。
悸有些疑惑，“为什么，和拉菲蒂奇大人有关？”
“你不知道。”
她点了点头。
“神可以赐予人类祝福，但人类的身体，并不能直接承载神的力量。”
这她是知道的。
“卫辰珏的力量，是被佐罗言赋予在他的灵魂之上。”
她也是知道的。
卢卡辛看着她平淡的态度，就知她根本没有触及关键之处。
“你觉得，佐罗言给他的灵魂，附着了多少力量？”
“…”
…
“呃！”随着身体应声倒地，姚江连忙一个翻身拉开距离，同时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男人。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突然能和自己抗衡？不，不单是抗衡，甚至让她产生了难以招架的感受。
“她做了什么！”她怒声质问，怀疑是悸把力量分给了他，可是怎么会…即便是传承者，那也是神力，人类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难道因为是他？他还残存着灾厄神的某些特征吗？
却未等她想明白，下一道攻击已来到面前，只能抬头抵挡，而被猛烈的一拳击退，后背径直撞上树干。
血丝漫出嘴角，她轻声笑了笑，手上随即出现了双刀，刀刃上，暗红的斑纹发出光芒。
“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软舌一伸，轻舔去唇角的血渍，“呵呵，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
她能感觉到，随着姚江不断展现的力量，卫辰珏迎战时的力量也在提升，仿佛能随着对手的实力变化，没有尽头一般。
不，并不是没有限度，而是那力量之庞大，绝不是姚江所能睥睨的。
那力量，就像是…
“那是佐罗言自己的力量。”
卢卡辛给了她答案，却同时令她的神情也发生了变化，双眸猝然扩张。
怎么可能？
“佐罗言用灵魂作为桥梁，连接了自己的力量。”他如是说着，而此刻的内心，却不比面上一般平静。
死亡即是死亡，对神明而言亦是如此，在那之后的转世，本质上和作为神的过去并无干系，但佐罗言此举是在和他的灵魂绑定，即为和他生生世世的轮回绑在一起。
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朋友？不舍？像人类那样的情感？
不可能这么简单。
倘若想保护拉菲蒂奇的转世，只要为他的灵魂赐予祝福即可，或是施加一点神力。这种做法，更像是为了战斗，并且是…
和神战斗。
卢卡辛沉下了目光，他了解面前的少女，她不会像人类一样说谎，而是真的不知道风神的举动和他的目的。
可要说佐罗言预示到，拉菲蒂奇的转世会与他们交战，预示到他会带着乌伦来到这个世界…
不可能，那样他早在大战时就应该阻止。
而他更在意的是…
即便有灵魂承托，凭人类的身体，也不可能运用庞大的神力。
悸，这个人…
…
鲜血再度从口中喷吐，女人怔怔看着地面，心中难以置信，一只手臂甚至被打进了树干之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卫辰珏，一个人类，她居然打不过一个人类？
“姚江，愚弄他人的感觉如何。”卫辰珏冷冷看着她。
“卫辰珏…”
她抬头瞪过去，“不过是靠她耍了什么把戏，你真以为是自己的能耐？”
“把戏？”卫辰珏嘴角轻翘，“这种东西，谁能比你们玩得花样多。”
“呵，你想说什么。”
“南岳军倾营而出，直奔蛮族城寨，他们分明没有防瘴毒的解药，是你给那些士兵做了手脚，就像内卫身上的符纹那样。”
“呵呵，不错嘛。”她将手臂抽了出来，一面站起身，“他们身上的，和你自然没得比，我倒是好奇，悸到底做了什么？”
倘若是把力量分给他，那她自己面对卢卡辛大人就会有危险，而且…她总觉得卫辰珏身上的力量很奇怪，似乎和悸不大一样。
“就算你把我牵制在这儿，也救不了那个使者哦。”她笑着说道。
“那么，就在这儿杀了你吧。”
说着，他拔出利剑，青光闪烁于刃，剑气如虹，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杀了我？”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东西，女人轻声笑了起来，额前浮现出暗红的斑纹，“虽然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但是卫辰珏，你终究是个人类。”
还有多少力量，是以人类的身体能够支撑的呢。
…
方来使为双方呈上协定，其上的内容和方印，令楚巴族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当他准备接过，桌案对面的使臣，却一把撕毁了到手的纸卷。
“…你们！”
“南蛮欲侵我大齐领土，实乃狼子野心。”那人将裂为两半的废纸，扔到他面前，“若我朝畏而退却，岂不是要重蹈百年前的覆彻。”
圣女慢慢闭上了双眼，手上于胸前做出祈祷状。
“你们根本没想和谈！”长老愤怒地瞪向他们，而对方仅仅冷目而视，他一挥袖子，将案上的物什全部扫落，“保护圣女，我们走！”
说完，他警惕地看去，却不见对面有任何行动，他觉得怪异，一时间又想不明白，只能期盼大家安然离开。
只要能回到瘴气浓郁地带，大齐的军队也无可奈何。
可等出了营帐，眼前的一幕令他们瞠目结舌。不知哪儿来的一群黑衣人，和随行的士兵发生了交战。
对了，神使，他们还有神使！
“神使大人！”老人大喊着，这一次，一定要让神使答应帮他们夺回土地！
而圣女四下环顾，终于发现雪花就在营帐的不远处，正在和两个黑衣人缠斗。
“雪花！”
女子一刀划开黑衣人的咽喉，听见她的呼唤，回过头，径直朝她奔赴而来。
却是天边银光一闪，如死神的镰刀划破空际，将要在这里，为她绽放鲜红的花瓣。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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