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碰！
两道身影再次分开，少女突然面色一怔，向着远方望去。
“结束了。”卢卡辛说道。
啊，都结束了，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样。只是，杀了她的力量是…
悸转过头，等待卢卡辛的下一步动作。
“你想借佐罗言的力量，杀了乌伦吗？凭他。”
“…您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是吗，还算她没有愚蠢到底，不过，也大概明白她究竟想怎么做了。
手中的权杖消失，卢卡辛转身离去的背影，遥遥落下一句，“也罢，就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和他死在一起吧。”
…
“呼…呼…”
卫辰珏逐渐意识到，战斗拖得越长，自己也变得越发吃力。
女人笑着舔舐刀刃上的血液，看吧，还是人类的味道，他只能像个人类一样，即便盗取神的力量，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支撑。
额间的斑纹隐隐闪烁，她可以在这里乘胜追击，但是…没法在悸到来前解决吗。
也罢，她首要的目的已经完成，这就够了。
至于卫辰珏身上奇怪的力量，哼，根本不可能对乌伦大人造成威胁。
转眼间，姚江的身影便从视线中消失。
“可恶…”他感到浑身乏力，直到见人离开，才泄力跪倒在地上。
居然还是不行吗！
“卫辰珏。”
抬起头，少女的身影落于面前，“你的呼吸乱了，调整气息。”
他按照指示而做，渐渐地，体内动荡不跌地东西平稳下来，身体的沉重感也慢慢减弱。
“即便有风神的力量，却还是连姚江都没法除掉。”起初的稳操胜券，就这样化为了浓浓的不甘。
悸顿了顿，“别勉强，这是你第一次用神力战斗。”
卫辰珏看向她。
“卫辰珏，你的武技，配合神力就足够了，你要做的，是让身体能够支撑住力量。”
“…”
是啊，他看着手中的剑，回到了一把普通兵器的样子，仿佛刚才的恢弘之势是一场幻觉。
但他很清楚，那就是能和卢卡辛抗衡的力量，至少，他必须延长时间，要在那个时候牵制他，为悸创造机会！
“…悸，难道说！”他猛然一怔，才想到姚江离开，而她会来到这儿的原因。
悸点了点头。
“…”卫辰珏垂下头，眉间紧皱，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先过去吧，我担心云朝的安全。”
…
一场血拼，最终以压倒性的态势告罄，只留下遍地横尸，但此处本就是战场，根本不用胜利者费心清理。
悸来到老人身前，他已是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胸前破开了一个血洞，嘴边也不断涌出未尽的鲜血。
而他转动眼珠，似乎还有模糊的视线，耳边能听见不远处的哭喊声。
只见干枯的手指慢慢张开，露出一只小木瓶。
“…药…”
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女，仿佛散发着光辉，如同神明一般。
神啊…
“神…神…”
她蹲下身，从那只枯朽的手中取走了木瓶。
而这里唯一的哭声，来自于雪花，她抱着怀中沉重的身体，对着走来的少女哭喊道：“神使！求求你，求你救救圣女大人！”
没用的，那箭矢直射进要害，凭一般的手段，救不回来的。
悸摇了摇头，目光平淡地看着她们。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有神的力量，一定能救她的！”
“神使！神使，求求你！”
“雪…花…”
女子哭着低头看去，“圣女大人，您坚持一下，神使一定能救您的。”
“不，没用的…”
“圣女大人！”
女人虚弱地摇头，嘴角却露出淡淡的微笑，她看向悸，“对不起，神使…”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在她开始向长老妥协的那一刻起，已经把消灭邪神的使命，放在第二位了。
这一切，不过是她选择的结果。
也许她是唯一一个，放弃了使命的人，可她不会后悔，如果死亡是惩罚，那这惩罚，倒也不算重。
“圣女…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孩子…”
但她有了一个徒弟，作为接任她职责的女孩，和她相似的身世，相同的命运。
她们的性格不太一样，雪花，更直率一些，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唯独…唯独雪花，这个孩子，咳咳…”她又咳出一阵鲜血。
少女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微颤。
“我的徒弟，我的…孩子…”
她把这个孩子，视作唯一的亲人，她们是师徒，可她又私心当作亲生的孩子一般照顾。
“我希望…世间不要，毁灭，可…可…若是，雪花死了，咳，没有…意义，都没有意义了。”
少女渐渐睁大了双眼。
……“你对拉菲蒂奇学得很像，包括对人奋不顾身这一点。”
为什么。
……“悸，留在这里。”
为什么。
“神使，求您，救这个孩子…”
“…嗯。”
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又看向雪花，这个叫她怎么都放心不下的孩子。
“圣女大人…”
她温柔地笑着，血液仿佛是绽开在唇畔的鲜艳花朵，那目光丝毫没有畏惧，没有不安。
“雪花，要勇敢，要…有勇气去爱，追随真心。”
“你是…自由的，我的孩子。”
“圣女…”
时间，终将会有尽头，而那尽数来临之时，再多再高的呐喊，也留不住远去的灵魂。
“圣女大人！”
但人们依然可以流泪，为曾经的美好，为当下的遗憾，为将来的迷茫。
抑或是，为一双曾经没能痛哭的眼睛，弥补一份迟来的悲伤。
悸在她面前放下木瓶，里面是她身上剧毒的解药，老者满怀着不甘，弥留之际，也不过存下一抹善意。
“吃了吧。”
而她依旧抱着遗体痛哭，仿佛只要泪不流尽，便永远不会起来。
“你要和她一起走吗？”
“…”
“吃吧。”
“…我还有什么？”
悸淡淡看着她。
“活着还有什么，为什么要活着…”
意义？目的？啊，如果没有了这些，是不是就没有生存的理由呢。
她曾经也是这么想吧，没有了神明，而一切能做的事情都与神明无关的话，她便没有必须生存的理由。
但是…
“死去的人，不会再告诉你答案了。”
“…”
“吃吧。”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418/11110904.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