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佯攻
后半夜的风突然变了向。
流火正对着面板上 0.099 卡的数字出神,帐篷外的火把突然 “噼啪” 爆响,火星溅在帆布上,烫出几个焦黑的小洞。
紧接着,防御工事顶端的符文猛地亮起红光,像被泼了滚烫的血,警报声还没来得及划破夜空,就被震耳的水声吞没。
“水遁 —— 水乱波!”
数十道水箭从平原暗处射来,带着破空的锐响,狠狠砸在岩壁上。防御工事外侧的火把瞬间被浇灭大半,水流顺着岩壁的沟壑往下淌,冲得帐篷外的排水沟哗哗作响。
流火猛地抓起床边的铲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 这把粗糙的铁铲是他在后勤队分到的工具,此刻却成了唯一能防身的东西。
帐篷里的族人瞬间惊醒,咳嗽声、咒骂声、忍具碰撞声混在一起。“千手杂碎!” 有人嘶吼着冲出帐篷,手里的苦无在仅剩的火光中闪着寒光。
流火跟着人群往外挪,刚掀开帘子,就被一股寒气逼得缩回脖子。
营地西侧的空地上,几个蓝色的水球正在滚动,所过之处凝结出薄薄的冰层。那是千手的水遁,带着刺骨的寒意,与宇智波的火属性查克拉碰撞,在空气中蒸腾出大片白雾。
有上忍已经结印反击,豪火球撞在水球上,发出 “滋滋” 的闷响,水汽弥漫中,能看到十几个白色身影在雾里闪动。
“别追!” 高台上传来田岛的怒吼,“是佯攻!”
但已经晚了。十几个年轻族人被怒火冲昏了头,举着忍刀冲进白雾,刚迈出防御工事没几步,就被隐藏在暗处的绊雷炸得惨叫连连。
起爆符的火光映出他们倒飞的身影,像被狂风折断的树枝。
流火死死攥着铲子,后背贴在帐篷的木柱上。他看到斑的黑色披风在高台上一闪,淡蓝色的查克拉像张开的巨网,将飞溅的碎石挡在营地内侧。
泉奈站在兄长身边,小手快速结印,几道火绳术射向白雾边缘,却只烧断了几根杂草 —— 千手的身影已经在雾中淡化,像从未出现过。
“撤退!” 雾里传来沉闷的吆喝,不是千手扉间那标志性的冷音,更像是某个队长的命令。
水遁的寒气还没散尽,白色身影已经退到百米之外。他们没有恋战,甚至没留下一具尸体,只有几具被炸毁的傀儡躺在空地上,关节处还在冒着青烟 —— 那是千手用来试探防御的诱饵。
“呸!” 一个断了胳膊的族人吐掉嘴里的血沫,忍刀拄在地上直发抖,“这群缩头乌龟!”
流火看着面板上的数字,刚才的惊吓让查克拉波动得厉害,0.099 卡的数值忽上忽下。
他松开攥得发麻的手,铲子的木柄已经被冷汗浸透。千手的动作太快了,从发动攻击到撤离,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却把营地搅得鸡犬不宁,还折损了三个族人。
斑站在高台上,红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千手消失的方向。“他们在试探防御范围。”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通知斥候,重点探查西北方向的密林,那里地势低,适合水遁隐藏。”
田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抬手按住岩壁上的水迹,指尖的查克拉将水分蒸发成白雾:“让后勤队修补工事,天亮前必须把符文重新激活。”
流火跟着后勤队的族人走向被炸毁的防御段。铲子铲起碎石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的手腕还在抖 —— 刚才有颗碎石擦着耳朵飞过,现在还能感觉到皮肤火辣辣的疼。
旁边的少年族人正用绷带包扎手臂,血珠从纱布里渗出来,滴在铲子挖起的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暗红。
“刚才要是慢一步……” 少年的声音发颤,眼睛里还残留着恐惧。
流火没接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面板上的数字终于稳定在 0.099 卡,距离下忍的 0.1 卡,只差最后一点。
但他此刻却没心思高兴,千手的佯攻像根针,刺破了营地暂时的平静,也让他看清了 —— 就算躲在后勤队,也未必能安稳活下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宇智波田岛站在了防御工事的缺口前。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他的战甲,那些被水遁浸泡过的岩石泛着湿冷的光,像刚从尸堆里捞出来的骨头。
他弯腰捡起半片忍具,是宇智波族特有的苦无碎片,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渍 —— 属于刚才冲得最前的那个年轻族人。
“伤亡统计。”
田岛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是怒是悲。
负责记录的长老捧着卷轴快步上前,手指在羊皮纸上滑动时微微发颤:“死了三个,都是下忍,还有七个重伤,其中两个中忍……”
“名字。”
“宇智波拓真、宇智波明……” 长老念出的名字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风声里。
田岛没接话,只是转身走向医疗帐篷。黑色的披风扫过地上的水洼,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下摆,他却像没察觉。
帐篷里弥漫着草药和血腥混合的怪味,几个医疗忍者正围着担架忙碌,看到田岛进来,动作都顿了顿。
最里面的担架上躺着个断了腿的中忍,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咬着木棍的嘴里发出压抑的痛哼。
他的查克拉波动微弱,显然是动用了过度的力量。田岛站在担架旁,看着那截不自然扭曲的小腿,指节在身侧缓缓攥起。
“千手的水遁角度很刁钻。”
医疗队长低声说,手里的针线穿过皮肉,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专门攻击关节和旧伤处,像是…… 早就摸清了我们的防御布局。”
田岛的目光扫过帐篷里的伤员。有个下忍的胳膊被水箭贯穿,伤口边缘泛着青黑,是被掺了毒素的查克拉伤到。
还有个少年的眼睛被碎石划伤,捂着半边脸蜷缩在角落,呜咽声像只受伤的小兽。
这些都是昨晚冲动的代价。
“把拓真他们的名字记进阵亡名册。” 田岛转身往外走,声音冷得像冰,“重伤员转移到后方,剩下的加固防御,今天的巡逻范围扩大三倍。”
走到帐篷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个眼睛受伤的少年:“告诉他,就算瞎了一只眼,也得把剩下的那只练得比谁都尖。”
医疗队长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是!”
田岛走出帐篷,朝阳正好从平原尽头升起,金色的光洒在防御工事的缺口上,把那些暗红色的血迹照得格外刺眼。
斑和泉奈站在高台上,斑的披风在晨光里猎猎作响,红眸未开的眼睛里,翻涌着比朝阳更烈的火气。
“父亲。” 斑开口时,声音里还带着少年的清冽,却裹着不容置疑的狠劲,“让我带小队去追。”
田岛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粗糙磨过儿子战甲的纹路:“千手的目的是试探,追上去只会中圈套。”
他看向平原深处,那里的晨雾正在散去,隐约能看到起伏的丘陵,“他们想知道我们的反应速度,想看看防御工事的强度…… 我们偏不如他们意。”
泉奈攥着苦无的手松了松,又猛地攥紧:“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田岛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那里藏着千手和猿飞的营地,“等斥候传回消息,总有让他们付代价的时候。”
流火背着药箱经过高台下方,听到了这段对话。他的脚步放得很轻,药箱里的绷带和草药随着动作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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