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思索

流火的脚步声消失在帐外时，宇智波斑指尖的三勾玉才缓缓隐去。

他重新靠回座椅，目光落在流火刚才站立的第三块地砖上。那里的石面光滑如镜，映出帐顶悬挂的火油灯影，像片被揉碎的星空。斑的指节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比召见流火时快了半拍  ——  这是他陷入深思时的习惯，连泉奈都未必察觉。

“宇智波流火……”  他低声呢喃，指尖的疤痕因用力而泛白。那道疤是去年与千手柱间搏杀时留下的，当时柱间的木遁贯穿了他的掌心，差点废了他的结印手。比起那时的凶险，流火的查克拉增长速度本该不值一提，可某些细节总在他脑海里盘旋。

比如流火处理草药时的手法，过于娴熟，不像个只在后勤班待了半年的新人；比如他看《火遁精要》时的眼神，不是渴望，更像在验证什么已知的答案；还有那次在刑讯帐篷外，其他族人都在欢呼雀跃，只有他站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受伤同伴的药瓶。

“秘密……”  斑扯了扯嘴角，露出抹冷峭的弧度。活了这么多年年，他见过太多藏着秘密的人，有的为了复仇，有的为了权力，流火的秘密藏得很深，像埋在冻土下的火种，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想起流火刚到后勤班时的样子，瘦得像根被风吹弯的芦苇，查克拉微弱得几乎探测不到，却总能在族人受伤时第一时间递上绷带。

有次巡逻队带回个断腿的少年，是流火用里记载的草药配方，硬生生熬了三天三夜，把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这些事斑都知道。他的眼线遍布营地，每个族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流火对族人的关切不是装出来的，给重伤员喂药时的专注，给新人讲解包扎技巧时的耐心，甚至刚才路过铁匠铺时，特意选了把适合下忍腕力的苦无  ——  这些细节里藏着的温度，骗不了人。

“有意思。”  斑起身走到窗台，抓起那株野菊。花瓣上的晨露滚落，砸在他手背上，凉意顺着经脉窜到心脏。他见过太多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人，也见过太多空有热血却无实力的蠢货，流火像块掺了沙的玉，既硌手，又隐隐透着温润的光。

帐外传来泉奈的脚步声，少年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斑将野菊扔回窗台，转身时脸上已恢复惯常的冷峻。“查一下流火的来历。”  他对着帐门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从他进族地那天开始，事无巨细。”

“是。”  泉奈的声音带着疑惑，却没多问。

斑走到石桌前，指尖拂过流火刚才触碰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草药味，混着少年身上特有的、属于阳光和汗水的气息。他突然想起流火看战术卷轴时的眼神，专注里带着审视。

但不管怎样，流火对宇智波的价值是真实的。

“暂时……  留着吧。”  斑对着空无一人的帐内低语。

他可以容忍秘密，只要这秘密不威胁到宇智波；可以放任潜力，只要这潜力能为家族所用。流火就像柄藏在鞘里的刀，目前看来，刀刃是对着敌人的，这就够了。

至于那些没解开的疑团，时间会给出答案。三年休战期足够长，长到能让他看清这把刀的真正朝向，也长到能让流火自己露出马脚。

斑重新坐回座椅，火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帐外的风卷起沙砾，打在帘布上沙沙作响，像无数双眼睛在窥探。他闭上眼，流火躬身的背影与记忆里某个白色身影重叠，又很快被他驱散  ——  现在的宇智波，不需要多余的联想，只需要能赢的力量。

夜露在帐顶凝结成珠时，泉奈掀开帘布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吹得火油灯的光晕晃了晃。

斑正用布巾擦拭那把饮过宇智波血的长刀，刀刃映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  田岛的病情昨夜又反复了，他守到丑时才合眼。泉奈将手里的卷轴扔在石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黑色的眼睛里带着少年人藏不住的烦躁。

“南边的熊之国忍族又在边界异动了。”  他踢开脚边的木箱，里面的苦无碰撞着发出脆响，“探子说他们在屯粮，还联系了东边的雨隐残部。”

斑的布巾在刀刃上停顿了半秒，随即继续动作，声音平稳得像帐外的石板路：“意料之中。千手暂时安分了，这些鬣狗自然要凑上来。”

刀刃被擦得发亮，映出泉奈紧抿的嘴唇。少年走到帐角的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浇在脸上，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打湿了胸前的族徽：“我们跟千手休战，反倒让他们觉得宇智波元气大伤？”

“不是觉得，是希望。”  斑放下长刀，指尖在刀柄的旧伤上摩挲  ——  那是被柱间的木遁刺穿的痕迹，“忍界就像块腐肉，我们和千手是最大的两头狼，现在两头狼停了争斗，苍蝇自然要嗡嗡叫。”

泉奈的拳头砸在石桌上，震得卷轴滚到地上。“那还等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直接派战斗班过去，烧了他们的粮仓！让这些杂碎知道，宇智波就算休战，也不是谁都能啃的骨头！”

斑抬眼时，三勾玉在瞳孔里缓缓转动：“然后呢？”

泉奈的动作僵住了。

“烧了熊之国的粮仓，雨隐残部会联合更多人来报复。”  斑站起身，走到弟弟面前，比泉奈高出半头的身影投下片阴影，“我们现在能动用的上忍只有二十七人，既要防着千手反扑，又要守着父亲，分得出兵力打消耗战吗？”

少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说话。帐内只剩下火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像在为这场无声的争执计数。泉奈比谁都清楚兄长说的是实话，可看着那些原本在宇智波威慑下瑟瑟发抖的小忍族如今蠢蠢欲动，他胸腔里的火就按捺不住  ——  那是属于宇智波的骄傲，容不得半点轻视。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269/23485303.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