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带土消失
雨之国峡谷的雨丝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带土脸上生疼。他蹲在石桥侧面的岩缝里，看着波风水门的金色身影化作一道光，朝着峡谷东侧的爆炸声掠去 —— 那里是木叶的侧翼据点，刚才传来的求救信号急促得像濒死的喘息。
“老师很快就会回来。” 带土攥着苦无的手微微出汗，转头看向身后的琳，“你先给伤员包扎，我和卡卡西守住桥面。”
琳正用查克拉按压一个据点忍者的伤口，闻言点了点头，蓝色的发带在雨幕中轻轻晃动：“你们也小心，那些雨隐忍者的毒很奇怪。”
卡卡西站在桥中央，银白的发梢被雨水打湿，却依旧挺直着脊背。他没回头，只是低声道：“别走神，带土。”
话音未落，对岸的岩壁突然传来巨响。
数十块巨石从山顶滚落，黑绝操控的雨隐忍者像附骨之疽，踩着落石的阴影扑向桥面。他们的忍刀上缠着墨色黏液，划过空气时留下刺鼻的腥气，显然是冲着桥边的伤员来的。
“土遁・土流壁！” 带土的结印快得超乎自己想象，岩壁瞬间隆起挡住落石，却没注意到一块被黏液腐蚀过的岩石正从头顶坠落。
“小心！” 卡卡西的雷遁苦无劈开了半块岩石，剩下的却依旧砸向带土身后的琳。
带土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
他将琳推开的瞬间，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巨石轰然落地，将他的下半身死死压在桥板下，碎石嵌进皮肉里，温热的血混着雨水在地面漫开。
“带土！” 琳的惊呼声像针一样扎进他耳朵。
他想抬头，却只能看到琳冲过来的身影被一道黑影拦住 —— 那具被黑绝附身的雨隐忍者正挥刀刺向琳的后背，墨色的毒雾在刀身缭绕，和记忆里忍者学校练习时，琳总被误伤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别碰她！”
带土的瞳孔骤然收缩，猩红的勾玉猛地在眼底旋转、分裂！
三勾玉写轮眼！
世界在他眼中突然变慢了。雨丝的轨迹，忍者挥刀的弧度，甚至琳脸上惊恐的表情，都清晰得像刻在石碑上的字。他看到那把毒刀离琳的后背只有三寸，看到黏液里藏着的细小眼睛，看到黑绝在忍者喉咙里蠕动的墨色影子。
“啊 ——！”
带土的吼声震得雨幕都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用手臂撑起上半身，甩出最后一枚苦无。写轮眼的预判让苦无像长了眼睛，精准地撞上毒刀的侧面，将其挑飞出去。
但黑绝的黏液已经顺着刀风溅到了琳的胳膊上。
琳闷哼一声，白皙的皮肤瞬间泛起黑纹，显然是中了毒。她强忍着疼痛，转身想用查克拉手术刀反击，却被忍者一脚踹倒在地，刀尖直指她的咽喉。
“不 ——！”
带土的查克拉像火山般爆发，三勾玉疯狂旋转。他看着琳倒在地上的身影，看着那把即将落下的毒刀，看着自己被巨石压住的双腿，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愤怒烧得他快要炸开。
就在这时，卡卡西的雷遁蓝光撕裂雨幕，贯穿了忍者的胸膛。
但一切都晚了。
黑绝的黏液从忍者伤口涌出，在雨水中凝聚成一只手，拍向带土的额头。带土的写轮眼捕捉到那黏液里的查克拉波动，却被巨石困住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墨色覆盖自己的视线。
“你很有趣。” 黑绝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冰冷的笑意，“比我预想的更有趣。”
带土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卡卡西冲向琳的背影，是远处波风水门的金光正在折返，是琳趴在巨石边，泪水混着雨水落在他脸上，温热得像小时候分给他的草莓糖。
“琳……” 他想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却只能无力地垂下手指。
黑绝的黏液彻底包裹了他的身体。巨石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带土的身体随着黏液沉入黑暗，只留下被血浸透的桥板和半枚断裂的苦无。
当波风水门的金色身影赶回时，只看到卡卡西抱着中毒的琳，站在压着带土的巨石前，肩膀剧烈地颤抖。石桥侧面的岩壁上，三勾玉写轮眼留下的查克拉痕迹正在雨水里慢慢淡去，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带土他……” 琳的声音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水门的手按在巨石上，金色的查克拉徒劳地冲击着岩石，却只换来更深的绝望。他能感觉到巨石下残留的查克拉，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三勾玉写轮眼特有的炽热 —— 那是带土第一次觉醒血继限界，竟成了最后的印记。
峡谷深处的黑暗里，黑绝拖着带土的身体在溶洞中穿行。
带土的三勾玉写轮眼依旧半睁着，映着溶洞顶部的钟乳石，像三颗不会熄灭的猩红星辰。黑绝的黏液正在修复他的伤口，却刻意保留了后背的疤痕，仿佛在欣赏这件刚刚完成的 “作品”。
“宇智波的小鬼。” 黑绝的声音在溶洞里回荡，“很快，你会明白绝望是什么滋味。”
带土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雨还在下，冲刷着石桥上的血迹，却冲不散空气里的绝望。卡卡西蹲在巨石旁，捡起那半枚断裂的苦无，指腹摩挲着上面模糊的飞雷神咒印，突然想起带土总爱说的话：“等我开了写轮眼，肯定比你厉害。”
他不知道，那个总被他嘲笑的吊车尾，此刻正沉在黑暗的溶洞里，即将被命运的毒藤彻底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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