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带土心碎

溶洞深处的黑暗粘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带土的意识在剧痛中沉浮，后背的伤口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三勾玉写轮眼还在眼底灼烧，残留着琳倒在雨水中的画面。他想挣扎，却发现身体被墨绿色的藤蔓缠在石床上，那些藤蔓泛着诡异的荧光，正往他血管里输送着冰冷的查克拉。

“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带土猛地抬头，借着藤蔓的微光，看到石座上坐着一个裹在黑袍里的身影  ——  那身影佝偻着，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却有两束紫色的光从兜帽下射出，穿透了溶洞的黑暗。

是轮回眼！

带土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勾玉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他在忍者学校的典籍里见过这种瞳术，那是传说中六道仙人的眼睛，是宇智波一族的终极进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  带土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后背的疼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这是哪里？琳呢？卡卡西呢？”

黑袍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枯瘦的手。带土突然发现，那些缠在自己身上的藤蔓，正与石座后一尊巨大的石像相连  ——  那石像有九只眼睛，胸口开着诡异的空洞，无数根血管状的脉络从空洞延伸出来，扎进黑袍人的后背。

外道魔像！

又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带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魔像的巨瞳闪烁着红光，看着那些脉络随着黑袍人的呼吸收缩，突然明白了什么  ——  这个人，是靠魔像的查克拉在续命！

“宇智波……  斑？”  带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记忆里的碎片  ——  族老们偶尔会提起的，与千手柱间并称  “传说”  的男人，那个本该在终结之谷战死的宇智波始祖，怎么可能还活着？

黑袍人终于掀起了兜帽。

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暴露在微光中，皮肤像干枯的树皮，嘴唇萎缩露出森白的牙齿，但那双轮回眼却亮得惊人，紫色的漩涡里倒映着带土惊恐的脸。“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胸口的藤蔓因说话而剧烈蠕动，“宇智波的小鬼。”

带土的大脑  “嗡”  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真的是他！是那个传说中能与柱间分庭抗礼的宇智波斑！可眼前的景象太荒谬了  ——  那个本该叱咤风云的强者，此刻像个苟延残喘的囚徒，被魔像的脉络死死钉在石座上，连呼吸都要依赖这尊诡异的石像。

“你……  你不是死了吗？”  带土的声音发飘，他想起忍者学校里的壁画，画上的斑穿着战甲，眼神睥睨天下，与眼前这个枯槁的身影判若两人。

斑低笑起来，笑声牵动了胸口的伤口，咳出的血珠滴在藤蔓上，瞬间被吸收。“死？”  他的轮回眼微微眯起，“在这个无聊的世界里，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可惜，我还不能死。”

带土突然想起黑绝的黏液，想起坠入黑暗前那冰冷的声音，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心底升起：“是你……  是你让黑绝抓我来的？”

“是又如何？”  斑的轮回眼闪过一丝厉芒，“你以为，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从黑绝手里活下来？若不是看在你有宇智波的血脉，有这双还算合格的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带土的写轮眼上，“你早就成了魔像的养料。”

带土挣扎着想要挣脱藤蔓，却被勒得更紧。魔像的查克拉顺着藤蔓涌入他的身体，冰冷中带着一股毁灭性的力量，让他想起琳胳膊上蔓延的黑纹。“放开我！我要去找琳！”

“琳？”  斑的笑声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冷漠，“你觉得，她还活着吗？”

带土的动作猛地僵住。

“雨之国的毒，是黑绝特制的，没有我的解药，活不过三个时辰。”  斑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带土的心脏，“你被压在石头下的时候，卡卡西抱着她到处找解药，可惜啊……”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带土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雨之国的雨，是洗不掉那种毒的。”

“不……  不可能！”  带土的嘶吼在溶洞里回荡，三勾玉疯狂旋转，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琳她那么厉害，她一定有办法的！卡卡西也不会让她死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斑没有反驳，只是用轮回眼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少年的希望一点点崩塌，像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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